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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就想赖账?”张翎大声道,“你可是说好了给我洗一个月衣服的。” “你自己没长手啊?”小沙瞪了张翎一眼,牵过拉着粮车的两匹马的缰绳。 “那能一样吗?我的手是用来杀人的。”张翎抬着下巴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你可别吹了张大少爷,牛皮都被你吹爆一车了。”小沙不屑地说道,自从昨儿开始,张翎就一直在给他吹嘘自己的经历,从进皇宫里尿尿,到北平胡人杀敌破千,再到那日青州城外威震敌军,听得小沙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张翎道,“你是不知道,当年那些北方的胡人长的那叫一个凶,身上也不知道刻着什......” “停!”小沙忍不住嚎,此刻万分希望自己是个聋子,“你去去去,你到前面去,别在这儿烦我。” “是你先要跟我打赌的,这会儿打赌输了还要赖账。”张翎皱着鼻子说道,“再说了,前头那两个人儿可容不下我,你再看走在中间的元文栋,人家有心事儿,更是不愿意搭理我了。” “那我就愿意搭理你了?”小沙气鼓鼓地问道。 “对啊。”张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语气坚决。 “你哪儿来的自信?”小沙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啊。”张翎这话竟然有点儿酸酸的。 “那儿那儿那儿。”小沙伸手指过去,正是指到了何飞那里。 “你是嫌我活得长了是不是?”张翎恶狠狠地道。 “怎么了”小沙不解。 “我总觉得他能一口把我吃了。”张翎悄声说,生怕被何飞听了去。 “噗。”小沙掩嘴偷乐,乐得眼角一跳一跳的。 张翎转头看他,见小沙脸上仍是红红的,以为他是冻到了,也未多想便伸手摸上去了,结果却是觉得他的脸上热热的,便又不自觉地掐了一把。 “你干什么?”小沙打下张翎的手,惊讶地看着他。 张翎缩回手,忽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却被小沙抻着领子拉到了拉车的马儿身前。 这马儿也是靠谱,正在此时竟尿了出来,精准地呲了张翎一鞋。 “小沙你……你看你干的好事。”张翎直接大吼,声音穿过整个队伍,甚至走在前面的江临渊和夏和瑜都听到了。 江临渊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两个人算是一对儿欢喜冤家了,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两声低低的呜咽声,这声音极其细微却确实存在,江临渊不觉顿住脚步。 夏和瑜也听见了这个声音,放眼望去没见到什么人,但却看见前方的枯草丛中缺了一块儿,便连忙走了过去,扒开草丛一看,竟是一匹已经死去的母狼,狼腹处有一只小狼崽儿正在极力地拱着这匹母狼。 母狼的后腿上和前腿上都受着伤,估计是误入了那个猎人的陷阱,却又逃了出来隅隅行到了这里,最后怕是因为失血过多,到底是死去了。 江临渊见了这狼崽儿,起了些怜悯的心思,伸手将冻得瑟瑟发抖的它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打着。 “怎么?你想要养着?”夏和瑜问道。 “冰天雪地的,若是不管,这狼崽儿恐怕必然要死的。”江临渊道,忽听狼崽儿呜咽一声,直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向江临渊的怀里钻以寻求温暖。 “但这可是狼崽儿,养不熟的。”夏和瑜道,他虽并没有养过狼,却也有几分熟悉狼的习性,这毕竟是种野兽,天生就带着野性,人怕是难以驾驭。 “无妨。”江临渊却云淡风轻地道,“多咬我几次,它大概就会和我熟了,再冷的东西,也总有会被捂化的那一天。” 夏和瑜听着这话却有些愣,他没成想江临渊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仔细想一想,他也没少去“咬”江临渊,把他“咬”得遍体鳞伤,最后还不是将自己捂化了。 于是夏和瑜笑道:“那便养着吧,或许有一天,它还可以在战场上帮我撕碎两个敌人。” 江临渊点点头,将怀里的小狼崽儿又抱得紧了一些。小家伙总算是感觉到了些许温暖,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困难冲冲 小狼崽儿本来是江临渊提出来要养的,结果这一路上江临渊却懒得抱着它。因为这狼崽儿虽说是刚出生还没有完全断奶,但却沉得很。江临渊便把这狼崽儿塞到了夏和瑜的怀里,兀自活动着酸麻了的胳膊。 夏和瑜心道,这两个东西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队伍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前行了两日,走得众兵士无精打采的,直到第二日傍晚时,夏和瑜才下令就地扎营休息。 张翎拉着夏和瑜说要去猎些野味儿回来,江临渊拎着小狼崽儿钻进营帐中,生了些火。 大雪在一日前就停了,但路上的积雪已足有脚腕那么深,雪虽然不再下了,天气却越来越冷了。小狼崽儿在外整整睡了两天,若不是呼吸一直都在,江临渊真的觉得这狼崽儿是死了的。 随着帐内渐渐暖和起来,这小狼崽儿也渐渐醒转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江临渊,江临渊刚想揉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就听这狼崽儿“呜嗷”地嚎了一声,在江临渊的怀里乱拱,看着颇为烦躁又颇为委屈。 江临渊心觉它这是饿了,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拿什么东西喂他,便用手掌先鞠了一些水捧到它的嘴边。 狼崽儿轻轻嗅了嗅,却没有去喝江临渊手里的水,而是张口咬上了江临渊的手掌,锋利且半透明的小狼牙毫不费力地就刺进了江临渊的皮肉,江临渊先是觉得手上一麻,紧接着就是一阵痛感钻心而来。 鲜血煞时顺着江临渊手掌上的伤口流出,狼崽儿又向那一小股殷红嗅了嗅,竟然舔了上去。 江临渊原本想收回自己的手,但看到这小狼崽儿贪婪的样子,也就伸着手任由它舔了,狼崽儿的舌头很糙,舔在江临渊的手上让他有一种磨着石头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江临渊看着它闭着眼睛的享受样子竟然有些想笑。 “江临渊!你怎么回事?”恰是夏和瑜进入了帐内,看见满嘴血沫的小狼崽儿正舔着江临渊的手,一个疾步上去,拎起了那个小畜生气愤地左右晃了晃。 小狼崽儿正舔得欢呢,哪里愿意就这样停下来,四条腿儿在空中一个劲儿地乱蹬,嘴里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哪有你这么喂的?拿自己的血?”夏和瑜说着,空出一只手拽过江临渊的手掌,仔细查看上面的伤口,伤口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