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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睡?”涵之端着高脚杯靠在阳台看星星,不经意的转头,就看到小妹也在,她慵懒的靠在藤椅上,长发随着风轻轻摆动,小脸儿十分严肃,似乎想着什么。这样的悠之,突然就让涵之觉得她长大了,或者说,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天真简单的小妹妹。 悠之诧异的回头,顿时笑眯眯的凑到离涵之阳台最近的位置,伸手:“我也要喝。” 得到涵之一个白眼,涵之道:“你一个小丫头,喝什么酒。” 悠之不服气:“我千杯不醉哩。”那些一个人的悲凉夜晚,不喝酒又能做什么呢,算起来,她沈悠之真是千杯不醉,只是现在倒没人肯信。 涵之:“你赶紧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吧?这么晚不睡,明早起不来可别怪父亲责备你。” 悠之缩了缩脖子,想到今天已经得罪父亲了,还是老实一些吧,不然真是要被父亲嫌弃了,立时就举起小手儿,做投降状,“我现在就乖乖睡觉,只是我要申辩,我明天不需要上学呢,休息。” 涵之满意点头,寻思了一下,低语:“那你开门,我有话与你说。” 悠之“恩”了一声,蹦跶过去开门,沈涵之的房间与悠之紧挨着,进门也不坐下,只道:“我过来只是与你说一件事儿,你也不要瞒我,我知晓那日你与陆浔在一起,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悠之扶额,她以为没人知道,结果其实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 “没有。” 涵之审视一下她,颔首道:“没有就好,我知晓陆浔对你有兴趣,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明显。不过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你不愿意,按照他的人品倒是也不至于强迫你。只是他身边的人总是有些不着调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们都不在你身边,有事儿你就找陈太太,我与她关系极好,她会帮你。” 悠之哎了一声,揣测这次事情应该就是陈太太告诉四姐的,她好奇的凑到涵之身边,疑惑言道:“其实我一直都挺不明白的,陈太太与陈士桓看着一点都不合适啊,怎么就能凑成一对儿了呢!” 涵之捏了她白藕一样的胳膊一下,道:“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作甚。睡你的觉。”为她拉好被子关灯,叮嘱:“赶紧睡,明天与我一同出门。” …………………………………………………………………………………………………………………… 车子缓缓的驶入陈家,悠之看着眼前的小楼,想到那日在这里揍人被陆浔看到,微微摇头。 车子停好,涵之拉着悠之登门,陈太太一早就等在了家中,带着笑意开门,今次倒是一身洋装,十分的美丽。 “我一大早就等着你们,快进来。”今次没有了音乐与绚烂的灯光,悠之细细的打量,发现这里富丽堂皇,满是有钱人的气息。 大抵是察觉悠之的视线,陈太太含笑:“这是我家先生喜欢的风格,他就喜欢这样金灿灿。” 悠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随即掩住嘴,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陈太太一看就喜欢她,这般鲜活的女孩子,谁人不喜欢呢,她笑着将沈涵之与悠之引到厅中,吩咐下人:“去将我今早准备的咖啡煮了。”之后与涵之悠之言道:“你们可要好好的试一试我的咖啡,国内很难买到的。” 涵之爽快的笑道:“那是自然。”又推了推身边的悠之,言道:“真是没有规矩,见了人也不知道打招呼。” 悠之立刻:“陈太太好。” 陈太太含笑:“在国外的时候就时常听你四姐说起你,总是悠悠这般,悠悠那般,那时我就十分好奇,悠悠是个什么样子。现今回国一看,果真是想象中的那般聪明可人。” 涵之道:“怕是见面就失望了吧,这就是个小猴子,每日没有个清闲。” 悠之扁嘴,“姐姐欺负人呢!我哪有啊,我这么好,又文静又乖巧,与猴子可说不上话。” 这般言道,引得几人笑了出来。今次除却涵之悠之姐妹,陈太太还邀请了其他几个友人,不多时的功夫,陆陆续续的到了,人倒是不多,都是北平的名媛小姐,张家姐妹也在其中。 张雁南一进门就言道:“能一起坐坐再好不过,我还欠着沈六妹妹一份人情哩。” 这些贵族女子之间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大家都听说了沈家六小姐与张家二小姐比试的事情,因此都是知晓说的是什么,均是笑了出来。 大家其实也无甚而已,只是看在张雁北的眼里却又不然,她直觉认为,这些人是觉得她技不如人,输给了沈悠之,因此笑话她呢。这般一想,不快就挂了几分脸。 悠之看她这样,再次奇怪自己前世看人的眼光,为什么前世她就觉得张雁北这人不错呢!果然是一叶障目吗! 其实仔细想想,悠之也不难理解,那个时候她与张雁北接触不多就去了奉城,后来她留在陆浔身边,地位已经不同。张雁北自然是会巴结她,而现在她们都是普通的少女,也就没什么需要伪装的了。 “现在的女孩子可比我们那个时候强多了。我们那个时候读书能读好都是万幸,现在的女孩子已经开始玩枪了,当真是时代不同了。”陈太太笑言。 涵之笑着言道:“那早些年还要裹小脚呢,可不是一概而论的。我母亲时常说,万没有想到女子还能光明正大的去学校念书。” 一旁的方小姐言道:“这话说的对。” 这些小姐悠之都不太熟悉,她乖巧的坐在一旁,是安静的做一个小妹妹。 方小姐说完,又看向了悠之,言道:“这就是六小姐吧?真是个清新脱俗的小美人。只不知岚之这次怎么没过来呢?先前我听miss赵说,岚之的一串珠子又润又美,正想看看成色,问问是哪家买的呢!我过几日要去一趟上海,正缺一条珠子配旗袍。” 涵之笑:“她今日确实有事儿不能过来,不过那串珠子我倒是见过,确实很好。等我问了她哪一家购买,给你电话。” “如此极好。” 女人说到首饰与衣服,总是多了几分可聊,饶是涵之也不例外,看她们说的快活,悠之眨着大眼睛打量着墙上的画作。张雁北看悠之的视线落在画上,哼了一声,嘟囔:“装模作样。” 声音不大,但是也不是听不见,张雁南有些尴尬,偷偷的掐了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