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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让一个五品刺史来给自己上门道贺,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这就是他讨厌官场的原因,从不愿意好好说话,做事总是拐弯抹角。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一阵,颜刺史总算想起“正题”,从袖中摸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递给穆谣,眼中难掩喜色,开口道:“下月初二,是犬子颜鑫与方公子的大婚,望穆大人能赏脸光临。” 他抬头看了袁缘一眼,笑说:“袁师爷也可一道前来。” 穆谣接过喜帖一看,乜了方逸寒一眼,明知故问道:“颜逸函是哪位青年才俊?竟能有幸获得颜公子的垂青?” 按当朝律例,男方入赘,须由岳家取名,结婚之后要用岳父家取的名出面,即等同于岳父家的小媳妇,可能还要再低一等。 请贴上用的自然也是入赘后的姓名,看今天方逸寒对颜刺史点头哈腰的样子,穆谣不用猜也知道,“颜逸函”正是要“嫁入”颜家的方逸寒。 颜刺史听后抚掌笑道:“正是老夫身旁的方公子,听闻穆大人与方公子是青梅竹马,你便不要打趣他了。” 穆谣干笑两声,不好在颜刺史面前发作:“原来是方公子,难怪,我看这名字是挺熟的。” 颜刺史放下手中的茶碗,语重心长地对穆谣道:“穆大人先前与逸函的纠纷,他都对老夫说了。逸函是个好孩子,难怪穆大人会心悦于他。但是感情的事无法勉强,穆大人还年轻,一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 穆谣额头青筋乍现,死死咬住牙关:什么意思?说我在倒贴? “颜刺史多虑了,穆某可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攀炎附热的小人。”穆谣斜眼看了方逸寒一下,一字一顿:“不知道好事者在背后说了什么,穆某相信颜刺史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那是,”方逸寒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道:“前两天我刚好看见穆大人与一位贵公子在醉仙楼浓情蜜意,羡煞旁人。又听闻那位公子来自京城,出手大方,莫不是穆大人在京城时结识的权贵?” “方公子为何如此留意穆大人的行踪?”袁缘掩嘴笑了笑,插话道:“穆大人掌管婚配,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只要在这绫安城内,都可以是他牵红线的对象。何况,穆大人尚未成亲,又长得一表人才,被追求也是理所当然,方公子有什么好惊讶?” 方逸寒一时语塞:“我……” 颜刺史有点诧异,马上反应过来:“原来穆大人已经有心上人了,恭喜!若是穆大人不介意,请务必携同亲眷一起前来犬子的婚宴。” 穆谣万万没想到颜刺史会这么多事,抽了抽嘴角:“颜刺史真是客气。” “一言为定。”颜刺史兴致勃勃,本还想继续往下说,方逸寒委婉地提醒道:“岳父,时候不早,我们还得到醉香楼试菜。” 这才让颜刺史止住话匣子,起身意犹未尽地说道:“那便不叨扰穆大人,改日我会请人把入赘文书送到媒官府,告辞。” 送走两人,穆谣瘫在太师椅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有点乱:他上哪去找袁公子?从颜刺史刚才的话来看,方逸寒肯定在背后中伤他,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袁缘走到穆谣身旁,轻声问:“大人为何如此烦恼?莫非你真的还对方公子旧情未了?” “呸呸!”穆谣弹簧般从椅子上蹿起:“我喜欢一条狗都不喜欢那个方逸寒,拿他跟狗相比都侮辱狗了。” 袁缘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话锋一转:“所以,那位在醉仙楼跟大人你侬我侬的公子,是大人的心上人么?” 想起袁公子,穆谣叹了口气:“方逸寒胡说的,我们就萍水相逢而已。” “哦,是么?”袁缘故意拖长尾音:“那就奇怪了,方公子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穆谣想起当时两人“亲密”的举动,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别问了。” 袁缘没打算放过他:“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大人一边说对他没意思,一边又如此在意?” 穆谣想起袁公子风度翩翩的模样,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三句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他脸微微一红,嘴角漾起浅笑:“是个特别好看的人,就是那种,光是看到他,心里就像会开花一样,但我跟他……”他无意中看了袁缘一眼,好奇道:“你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聂源枫:老婆夸我>< (关于寰儿对穆谣的称呼,上一章稍微改了一些,不影响) 第15章 第十五章 袁缘双眼弯成两道月牙,调侃道:“把人夸成这样,还说不是对人有意思?” 穆谣摆手:“真的没有,我跟他就两陌生人,也不想去打扰别人。你有空去帮我打听打听,颜刺史和颜公子是什么人。” 如他所料,袁缘明智地没有细问缘由,只回道等处理完媒官府的事,她便会马上去办。 穆谣背着手独自走出前厅,看着满院正开得灿烂的杜鹃发呆。 自他穿越到这里,似乎已经过去一个月抑或两个月? 身边的人换了好几拨,他的印象已有些模糊。 本来只想守着穆府那一亩三分地,安安分分过日子,没想到会意外横生。 在穿越之前,他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想做个一般人,除去由于性向不会结婚这点外,他会做着普通的工作,像工蚁一样生活。 职场黑暗他也目睹过,不过他一向为人低调,倒是从未被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斗争中。 所以,他一开始以为,在这里,只要他不偷不抢,也是能过上风平浪静的生活。 陆师爷和那两个恶仆的事仿佛当头棒喝,让他认清了一点:他的与人为善,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是软弱可欺;他本以为自己与世无争,他人怕是只把这当成故作清高。 况且,世界上只有穆谣自己知道,方逸寒的计谋其实是成功了,正主“穆谣”的死,乃是拜他所赐。 这就意味着,假如穆谣再不提前想办法自保,性命将岌岌可危。 穆谣现在的处境,好比已经被方逸寒拖到了火山口,要想脱身,只能把后者踹掉,才能自救。 从刚才与颜刺史的接触来看 ,对方看起来像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长辈,至少在表面上,他对袁缘的暗中顶撞也没有心生不悦。 而方逸寒的未来夫君——颜公子,穆谣则是完全不了解。 这就是他让袁缘去打听颜家的用意,由始至终他想对付的只有方逸寒一人,平白无故树敌非常愚蠢,如无必要,他不想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