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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是要继续担任媒官,我就想,居处还是在绫安城内比较适合。如果你对这里不满意,那我就上书陛下,尽快再在城内觅一处地方。” 穆谣跟在他身后,当大门一打开,满眼郁郁葱葱,假山翠竹繁花,相互衬托点缀,无一不显主人的心思。 假山过后便是一道九曲桥,横于院中湖上,曲径则是通向院中的正殿与小阁。 “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才踏上九曲桥,穆谣便已被湖中成群的锦鲤吸引去了目光,勾着聂源枫不想挪脚。 “喜欢吗?” 聂源枫专注地看着他,从他脸上展露出的愉悦来看,应该是满意的,接下来就该谈正事。 “当然。”穆谣毫不掩饰心中的兴奋,转眼望向聂源枫:“这里有多大?” “可以逛一天。”聂源枫宠溺地挽过他手,含笑道:“所以我们快去殿内吧,我已让人准备好膳食。” 依依不舍地走过九曲桥,穆谣顷刻又被满桌珍馐美馔夺去了魂,禁不住惊呼:“这么多!” “嗯,在这之前,”聂源枫忍着笑掰过他的身子,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先去里厅量一下衣服尺寸,我已经叫了师傅在等候,量完再吃。”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美食上分过神,穆谣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要量尺寸?” 聂源枫望进他茫然的双眼,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当然是要做喜服了。” 听见“喜服”二字,穆谣方明白他带自己来是什么心思,红着脸轻捶了他两下:“行啦。” 当穆谣量过尺寸再回到饭厅,便见聂源枫早已在桌边等候,他径直走过去坐在他身旁,问:“做出来大概要多久?” “你等不及了么?”见穆谣瞪了自己一眼,聂源枫方认真答道:“大概不到半个月,来,吃吧。” 待两人酒足饭饱,携着手到后院消食,聂源枫想起两人相遇时的事,打趣道: “你可能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琼林宴上。” 穆谣过了半晌,才想起,那时候自己还没穿越过来,该不会原来的“穆谣”跟聂源枫有过什么吧? 一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在心内安慰自己,一是聂源枫知道他被马车“撞”了失忆,所以不会知道这具躯体里已经换了人; 二是那时的“穆谣”爱的人是方逸寒,不会存在跟聂源枫发生过些不可告人的事……吧? 他大气不敢喘,屏息听见身旁的人说道:“不过,那时你应该根本没注意到我吧。” 聂源枫抬起头,勾起嘴角,似是陷入回忆中:“那时我不过是碍于陛下的命令,姑且到琼林宴露个脸,宴上一堆官员、未来官员便赶不及上来向我献媚。” 他回过头望向穆谣,见对方一言不发,以为穆谣真的忘了,便轻笑继续说道:“只有你,专注眼前的御宴,眼也不抬,甚至还问宫女可不可以追加糕点。” 听着原主的事迹,穆谣的心情像被风卷起又抛下,幸好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掩饰心内的慌乱,穆谣连珠发炮般说道: “然后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单纯、很不造作’,跟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很不一样?” 而聂源枫被他说得一愣,答案更是让他哭笑不得:“不,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心里是有另一个人。” 穆谣:“……” “我后来还让人给你把糕点送过去,不过没用我的名字,你应该也不记得了吧。” 聂源枫眼神复杂地瞥了那人一眼,也是因为这个无心之举,差点毁了穆谣的仕途,但这话,他不想告诉对方。 “那你以后多请我吃就好了,”穆谣一挑眉,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我吃多了就会记得。” 穆谣已经好久都没有试图去回忆原主的事,刚穿越过来的几天,他曾试过几次,一旦深入回想,头便止不住刺痛。 时间一久他也看开了,反正得在这里过下去的是他,没记忆更轻松。 不过,当他知道原来的“穆谣”已经引起过聂源枫注意时,顿觉有些不是滋味,摇了摇头试图把心里的不爽驱赶出去,他随手往路尽头的阁楼一指:“去那边看看。” 两人游玩到晚上才回到穆府,穆谣关上房门,把花花抱到桌面,托着下巴问:“我占了别人的身体,是不应该计较这么多的,对不?” 花花自然不会回话,只是轻轻用雪白的额头蹭了蹭他的手,就想往怀里钻。 穆谣这么说服自己:“我最近肯定是太闲了,你也这么想吧。” 于是第二天,穆谣命人把城内未曾婚配的适龄男女、鳏夫寡妇的名单都列了出来,一共有二百人之多,遍布各行各业。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看,便有杂役来报:“穆大人,尚书府下了公文。” 想必是递上去的和离申请有结果了,只是比起预料中快了不少,穆谣连忙打开一看,上面先是几份批阅同意的公文,当他松一口气,翻到最后一封,五个醒目的红字映入眼帘: 罚俸三个月。 聂源枫和程梓煜就站在他身旁,两人同样看到了那封罚俸的公文,禁不住皱起眉头,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一时没有说话。 穆谣脸色发白,定睛细读,方知道这是在斥责他办事不力,没有及时查封黑心媒人馆,导致牵连甚广,并责令他尽快处理好后续安抚。 见穆谣神色十分低沉,聂源枫柔声安慰道:“没事,只要你这三个月尽快把婚配人数提上去,再附上受害夫妇已重新安排嫁娶的公文,这事很快能过去。”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穆谣强打精神回道:“其实公文说的一点没错,确实是我失职,没事,就三个月嘛,饿不死。” 语罢穆谣即收起公文,埋头继续研究起方才的卷宗,只是黯淡的眼神透露了他的内心。 程梓煜屡次想说些什么,均被聂源枫用眼神制止,只得悻悻走出厅外。 见穆谣满脸苦恼,聂源枫沉思片刻,决定稍微提示提示他:“大人,古语有云‘惠而不知为政’。” 无奈穆谣正心情烦躁,无法冷静思考他的话,其他公务进展也不顺利。 * 晚膳过后,聂源枫回到房中,便见程梓煜已在桌旁小酌,正等他入座。 “我刚收到暗卫的密报,没想到还是让他知道了。”聂源枫坐到程梓煜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揪着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不放,还真是那人的作风。” 程梓煜瞥了他一眼,安慰道:“罚俸而已,你又不缺钱。依我看,他应该只是捕风捉影,若他知道你已经修书让陛下赐婚,那又是另一个反应。此外,有件事不知道你的属下跟你说了没,方逸寒失踪了,不是我做的。” “我刚听韦尘说了,这里头有点古怪。”聂源枫把玩着琉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