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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可以。” 燕灵飞非常没涵养地紧盯着不放:“请这位组员复述一下你的代号。” 李季果然没走心:“呃……高力什么?” “高力士,”燕灵飞文质彬彬地重复了一遍, “这次记住了吗?” 李季有些提防,但是还是说道:“这次记住了。” 燕灵飞:“好的,复述一遍。” 康涂忍无可忍:“这么闲的吗?” 李季问:“这个组有多少人?你们那些来路不明的同伴都是吗?” “不是哦,”燕灵飞道,“我们组只有五个人,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所以请你珍惜这次机会。” 康涂走在前头,不理会他们的谈话,他很佩服燕灵飞的心态,能与自己的敌人言谈甚欢,在他知道他们和李季可能会有一场恶战的时候,他就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交流了,不想深入了解他,更不愿意和他做朋友。燕灵飞则若无其事地于他聊天。 而在另一边,浮游与常羲越过那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长路,到达太行山脚下,巍峨的高山在黑夜中散发出微光,似乎一切都被虚化,被模糊,明明是视线可及的地方,抬眼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都被遗忘遮蔽。 浮游说话的声音自动放低:“上去?” 常羲也有些不确定,顿了下,重复道:“上去吗?” 浮游:“……” 常羲:“我也不知道啊,只有咱们两个。” 在犹疑之间,浓雾之中走出一个通体雪白的人,不辨男女,头发、肌肤、衣服甚至是睫毛都是白色的,只有下唇带着一些淡淡地粉色,这是一种完全不食烟火的美,令人不敢上前。 常羲滞了一下,俩人均是差不多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腾蛇开口,声音如梦似幻,似响在耳边,也似悄无声息:“这世上的神分为两种。” “哪两种。”浮游喃喃问道。 腾蛇:“女娲伏羲之辈,天生地养,他们总是饱含柔情地看着天下苍生,却保持这一定的距离,理智而又克制,他们也明白,如何在一切偏离正常时将它拨正;还有一种,为共工刑天之流,他们受命于人类的召唤而生,注定要成为人类的走狗。这世上只有真正自由的人才有权利获得解放,相信我,你们并不能理解自己口中所说的所谓解放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羲问:“你想表达什么?我们低女娲一等?还是说我们什么也不懂?” 腾蛇道:“你们什么也不懂。” 当下已经是这个情况,浮游召唤出手中的武器,说道:“没必要多说了,你的大道理只需要说服你自己就可以了。” 腾蛇幻化出蛇尾,蔓延数十米,狠狠地一甩,甩得地动山摇,它怒道:“死不悔改!” 浮游瞬间消失在原地,在话音刚落的时刻,一条蛇尾甩了过来,将祂所在的地方砸出一个深坑,石块翻滚四溅。 一阵梵音传来,常羲在月色之中跳起来舞,背对着月光,柔和的光洒在了祂的身上,腾蛇嗤道:“天真。” 整个天地间染上了血红的颜色,白火的燃烧也被这样鲜红的色彩传染,变得惊心动魄了起来,常羲美得要人命的舞蹈并没有起作用,没有产生任何变化,腾蛇张开双臂,雪白的双眸被血红夜色映照得生动了许多,也残忍了许多,它的蛇尾将它高高地抬起,身影与月亮重合,双臂之上长出无数的白色倒刺,身形慢慢地抽长变化,长及地面,数米长的白发,夸张的指甲,以及几乎长到锁骨上的倒刺,它的身型变得佝偻,成为怪物一样。 浮游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祂准备好了。 常羲说:“就只能靠你了,我那一套对它没用。” “别指望我。”浮游看着前方,双手各自抓着一支状似水晶的武器,碰到一起打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我这一次是赴死来的。” 一语言罢,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天空中挂着的一轮巨大的雪月上,倒影出两个身影,浮游冲了上去! 地下数百米,有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在不知来自何方的光线下闪烁着粼粼的水光,上面有一张小筏,在看到这张小筏的时候,康涂就已经预料到了故事的走向。 这张小筏也许只能搭载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总之,不能载上他们全部的人。 但是刘季不知道,他可能还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作为一个不怎么用脑子思考问题的普通人,这才是正常的。 康涂和燕灵飞却很清楚。 刘季站在岸边,拉着缆绳将小筏拉过来,燕灵飞和康涂对视一眼,在争执谁先动手,最后决定石头剪刀布来决定。 刘季感觉到什么回过头,就看见他们两个在猜拳,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一种祈祷仪式,”燕灵飞说,“你继续。3、2、1!” 康涂出石头,燕灵飞是剪子,燕灵飞输了,非常懊恼地揉了一把头发,走了上去,问道:“累吗?” 刘季看着河中越来越近的小筏,头也不回地说:“还成。” 燕灵飞说:“恭喜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刘季:“?” 他莫名地转过头去,结果只看见一个手刀已经劈到了耳边,再躲闪已经来不及,直接中招,直挺挺地栽倒下去了。 康涂怕他中途醒来添乱,又补了一拳。 燕灵飞看着昏睡中的刘季,说道:“我们真的很仁慈了,你猜有多少人选择下了杀手。” 康涂根本不需要猜:“很多。” 本来两方之间就有不可消融的矛盾,根本不是一时两刻可以解决的,再加上今天气氛几度到达冰点,如果有合理的机会手刃敌人,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如果不是燕灵飞提前想到了这一层,也许他们也需要经历一场恶战,然后康涂也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杀了刘季是正常的。 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康涂心想,杀人本身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就是当你杀完人之后发现这是一场骗局,那么以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可能这一辈子也无法走出这个阴影了。 康涂与燕灵飞跳下去,乘上小筏,这小筏在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时就已经摇摇欲坠,显然根本无法乘坐第三人,且这下面的水也不正常,这条路只能往前走,而往前走必须要经过这条河流,这河流除了小筏之外,再无法渡过。 康涂试探着扔了一块石子,结果根本没有扔出去,到达水面上的空气时直接直直地落了下去。 “你觉得这样好吗?”康涂有些犹豫道。 如果把李季一个人留在这里,似乎有些残忍了。 燕灵飞无所谓道:“我觉得很好,你不这样做,咱们两个就要和他打架,最后的结果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