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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李往之自己心中却清楚的很,事情上,这个病人和他可远不止那次全程昏迷的会面。 当李往之再次来到徐家村的时候,好像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那个人竟然还未成亲,不仅如此,他还能光明正大的住到对方的家中,实实在在的和对方相处一室。 李往之看的出来,徐青山看着他的眼神,和对待他的态度,是和旁人不一样的。刚开始意识到的时候,李往之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两情相悦的认知让他实在庆幸自己来了这里,只是这认知还没有多久,便被徐青山的行动的动摇了。 清晨早早的就出了门,哪怕李往之特意早起也已经没能看到徐青山的影。义诊的时候,路过学堂看到李往之,想要打声招呼,对方却立马一副有事很急的样子,匆匆的将自己避开。 好嘛,晚上你总该要回来的,看你还怎么躲。 结果,对方竟然回来的比他还晚,带着一脸的疲惫,打着哈欠跟他打个照面就将房门一关。只留了他一人对着一桌早就凉透的饭菜。 李往之简直就要心灰意冷了,也许真的是他自作多情,意会错了些什么。可今日徐青山的表现却让李往之又觉得看到了些希望。 也许不是自己的会错了意,而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也许放到徐青山眼中,就没那么简单。 外人会怎么看,怎么说?徐青山心中是怎么想的?这无数个问题在李往之心中轮番的上阵,让很多事开始清晰起来,慢慢的有了脉络。 想到这,李往之心里有了计较。 炉子的余温还在,屋子里暖烘烘的,李往之在床榻的里侧,手中把玩了一会徐青山的发梢,然后慢悠悠的道了一句。 “你还记不记得,王家镇后街的地方有座石桥,那才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说罢,李往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翻身下了床,又给徐青山掖好被子,才转身开门走了。 门合上的瞬间,徐青山的眉头动了动,就又无波了。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李往之到了灶屋将午间的饭菜热了热,端到了堂屋中。 徐青山这时已经下了床,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李往之见到他,好声道:“起来了,腰感觉怎么样,可有好些?” 徐青山点点头道:“好多了,多谢你。” “那就快些来吃饭吧,我可快饿死了!”李往之将碗筷都摆放好,坐了下来。徐青山在他的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扒饭。 蜡烛烧的火热且不稳,一滴一滴从烛台流了下来,烛光将两人的影映上了墙,颤颤巍巍的发着抖。 两人各自吃着饭,气氛很沉默,徐青山默默的吃着饭,故意不去看对面的人。而这时,李往之却先开了口。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徐青山的碗中道:“我要走了。” 徐青山听到后,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将自己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然后猛的抬起头对李往之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这一夜对徐青山来说,注定彻夜难眠。不仅是因为午后已然补了一番,更是因为李往之扔下一句临别之言。 心上如同将酸甜苦辣咸各味都浇了个遍,硬是什么都尝不出。 徐青山失魂落魄的吃完饭,又踉踉跄跄的收拾完毕,整个过程神情萧然,意识恍惚,仿佛遭受什么巨大的打击,心神已不在人间。看的李往之都快于心不忍,险些改口。 只不过,重症重药,徐青山这病已入膏肓,李往之即使再不忍心也都得压下去。 于是这一夜,屋两间,一位先生一位大夫皆都是辗转反侧,各自挂忧。 清晨时分,李往之早早的就起了。推开大门,天色清透如洗,青碧如玉,遥远山巅面纱落地,全然浮现。竟是他到此地后第一个好天气。 好吧好吧,连老天爷都如此的赏脸,李往之岂还有不走的道理。于是他依是将两人早饭做好,收拾了下行李,便出了门先去找村长告别。 李往之出门后没多久,徐青山就起了身,他昨夜难眠,几近天光微现才略微闭眼,早上对面的推门声一响,他就醒了。 他强打起精神起床,到了堂屋就发现了饭桌上的饭,正要洗漱,又看到面盆中干净的清水和一旁摆好的麻巾。 走到脸盆前,徐青山弯下腰刚想捧水扑一把脸,却注意到水面上倒影出他的影。随即一愣。 那是一副徐青山从未有过的憔悴面容。眼角眉梢含着疲,双颊嘴角带着倦,颓废气息缠绕周身,让徐青山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到底何至于此?这才几日的功夫,自己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徐青山猛的把脸一扑,狠狠的搓了一把。然后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的屋中翻箱倒柜的折腾,最后翻出一套半新的衣衫,又重新束发穿戴,恨不得立刻脱胎换骨。 徐青山将自己收拾的焕然一新,刚踏出门,这才发现,今日的天是如此的澄净,万里无云,阴霾俱退。苦笑一声,些微酸涩。 罢了罢了,天意如此。 李往之还未回来,徐青山想着他应该是要去找村长告别,朝他屋子里一看,果然连行李都收拾便当。不想在家中干等,便出了门。 也许是习惯使然,徐青山漫无目的出门,在村里走了几步不由自主的又到了学堂。 后院的那棵李树经过几日雨打,今日终于扬眉吐气,开满了一树百花,带着点微粉,带着点微香,开的尽兴,徐青山走到树下,立了片刻。 其实李树若论起来,也算是并不起眼的树。它没有杨柳依依的惬意,柳绿的温香软玉小河岸,红尘里有数不尽的风流。也比不上桃树,花开人见人爱,作诗寓意皆是讨喜,就连结出来的果子也比李子要大要甜,满口留香。而李子呢,即使是最甜的果子,也要带着酸味,涩一涩嘴才能尝到甘滋。 徐青山像和多年老友寒暄似得拍了拍树干,转身打算去学堂的屋里看看。再过两日就要开课了,他提早收拾收拾也好。 绕到前院,没想屋子的门却是开的,徐青山觉得疑惑,他上次明明将门栓都插好,怎么会开? 门口几排鞋印,看来是有人进来过,徐青山知道是人后便了然,也不在意了。学堂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座椅板凳,还都是学生们自家动手做的,再来,村子里安安稳稳,从来没出现过偷鸡摸狗的事。 于是不待多想,徐青山推门进去,当门的屋子是空的,他转身进了旁侧的一间,没想到里面还有人在。 那个人就站在窗前,目光落向窗外,侧脸的轮廓边缘镀上一层光,若有所思的模样。 此时此景,徐青山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