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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应一声,把车停下。 慕言蹊只顾着在说,没注意已经到了机场,皱眉看季临渊,“嗯?‘嗯’是什么意思?” “嗯的意思就是——”季临渊松开安全带,就着她歪头看他的姿势,捏着她下巴倾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笑,“我们到了。” 慕言蹊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快?” 季临渊笑笑没说话,从后座捞过来围巾帽子给她带上,指尖在她小脸上蹭了蹭,才道:“下车吧。” …… 如果昨天慕言蹊还只是怀疑山诣青只是对应如是上心,那今天就已经确定他可不仅仅只是上心,而是势在必得了。 南城的习俗,结婚之后女方就不能在娘家过年。 本来她想着应如是在南城举目无亲,要邀请她来季宅过年一起吃年夜饭的,可谁想却被山诣青给截了胡。 应如是本也打算拒绝,哪想人爸妈直接杀到她家里来请人…… 谁还能拒绝的了。 只是—— 慕言蹊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可有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把它压了下去。 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扯了。 …… 鞭炮声响中。 慕言蹊把抹好浆糊的对联递给季临渊,往一旁走了走,给他指挥着方向,“高一点点,再一点点,好了。” “最后一个了吧?”季临渊贴完,回头看慕言蹊问。 “嗯。”慕言蹊应一声,双手捂到脸侧搓了搓,扭头看在小四合院门口挂灯笼的苏明行和季羡鱼,“我们用不用去帮一下明叔他们?” 他们两队人分工合作,季临渊和慕言蹊负责贴对联,而苏明行和季羡鱼则负责挂灯笼。 显然他们两个人进度要快一些。 季临渊往那边撇过去一眼,没应声,反倒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到手心里揉了揉,“冻坏了吧?” 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一下,又把脸颊往上面贴了贴,凉凉的。 季临渊掐了掐她小脸,“你怕冷,让你在屋里待着和爷爷爸妈他们聊天你还不听。” “我觉得还好,”慕言蹊笑笑回他,“英国的冬天可比南城冷多了,我只是怕冷,但不至于脆弱到只能窝在屋里面吧?” “再说,我如果不帮你,你一个人又要抹又要贴,哪能这么快弄完?”她在他手心挠两下,不等他回话,又道:“我们把东西收一收先过去?我去帮妈准备年夜饭。” 季临渊又低头在她小嘴上亲一下,才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着她往四合院走,听见她的话扬扬嘴角,低头看她笑,“你帮忙?年夜饭吃面吗?” 慕言蹊:“……” “喂——”她抬头看他,嗔怒,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一下,“我帮忙洗洗涮涮总可以的吧?” 季临渊被这一脚踢的还挺开心,松开她的手改搂住她的腰,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侧,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又惹来慕言蹊一记“怒瞪”,只是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新婚小夫妻间的厮磨软语和眉目含情了。 “啧啧啧,”挂好灯笼的季羡鱼坐在合梯顶上居高临下的看低语着走近的两人,摇摇头感叹,“明叔啊,你有想象到有一天,我哥他那人能这么着对一个女人吗?” 明明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的,却闪电一样的速度追到人结婚,以往工作至上的一个人现在每天甜腻腻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明行闻言看过去,略悬了青色的夜空,远处有烟花散开的痕迹,季临渊和慕言蹊走在青石板道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耳语着,男人雅人深致,女人眉目如画,映着墙边灯笼的红,甚是风景。 倒是让苏明行想起来欧阳修的那首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此时无梳,无窗,无描刺绣,然两人相携,却实应“鸳鸯”二字。 天造地设,实属妙哉。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