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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祁明回头看了看段干卓,见他也正涎着口水望着自己,眼中似有寄希。 祁明一时心痛又心软,想若自己再不为他出头怕他当真就命不久矣了。 祁明又看向了湛渊,“只是那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先生喝了,这世上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我也是为他好。”湛渊看着段干卓无波无澜道,“你出去。” 祁明一狠心亮了剑,“属下只是不想让大将军日后后悔。若大将军信得过属下,便让属下带先生离开吧,他日属下寻得神医治好先生后一定将先生带回!” 湛渊食指敲了敲额头,好笑地哼了一声,拿过床头的一碗粥来,冲段干卓抬了抬下巴,温柔道:“阿卓,过来,我这有好吃的。” 段干卓听到汤勺碰到碗的清脆声,抬起了头,看到了汤碗,当即“嘿嘿”傻笑着爬了过去,跪在塌下伸长了嘴。 湛渊搅了搅粥,和煦道:“阿卓,你还记不记得言敏是谁?” 段干卓充耳不闻,急不可耐地要去夺碗。 湛渊搡开他的手,将一勺送进了他嘴里,“她是你师妹,我杀了她。” 看段干卓毫无波动,只急着还要喝。湛渊浅笑了一声,冲祁明道:“你瞧他这副样子。他自己连吃饭穿衣都不能,你又能带他去哪?只怕你一天就能受够了他……反正我是受够了,我要他好起来。” 祁明知道他怕是也不清醒了,也与他说不明白,狠了狠心想今日就算拼死也得将人带出去,不能亲眼见他死在这。 湛渊似看透了他,仰头扭了扭脖子,“你昔日负他的也不少,怎么今日倒这么维护他了?” 祁明心里定了主意,“大将军,我是不想看段干先生变成今日这副样子,可我更怕你他日后悔。今日我一定会带他走,日后大将军就会明白我的苦心了。”说罢就要拉段干卓。 “这么说来你倒是为我好了?”湛渊也不阻拦,又给段干卓喂了一勺,“你要带他走便走吧。只是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何事?” “我并不是元玄朗之子。” 祁明错愕地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 “我只不过是渊宁帝从妓院里抱出来的贱种罢了。”湛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忽变了脸色,哼笑着继续说,“对了,元玄朗也不是渊宁帝的种,大概也是个下贱东西吧。”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祁明猛呵一声,“你怎能如此污蔑你父亲?!” 湛渊笑着摇了摇头,帮段干卓理了理发丝,“阿卓,告诉他,无归剑里的秘密是什么?是不是说我的真实身份?阿卓,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为何不告诉你的老手下呢?阿卓,你告诉祁明,他这些年所努力的不过是一个笑话,他费尽心机想扶上皇位的不过是个下贱东西;他所仰慕的人哪里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储君,也不过是渊宁帝用来糊弄天下的傀儡罢了。” “你混说!”祁明红了眼,将剑逼在了他颈上,“我看你是疯了!” 湛渊以指拨开,指了指一只匣子,“无归剑中的东西就在那,你自己看去吧。我之所以之前不告诉你便是想随意驱使你,你倒也是傻,还真当我拿你当叔叔待吗?” 祁明踉跄了一下,奔过去打开了那匣子,等看完里面所写之事才猛地记起刘贵被自己撵走时说的话,原来……原来这便是人人争得头破血流的秘密,原来……原来自己不过是这个惊天大谎中的一枚棋子,本无人看得上自己,可自己偏偏上赶着卷了进来……是有多不自量力,多轻狂?那自己活了这些年又算什么呢?本当那人高高在上不可玷污,才苦苦抑下对他的情动,只想着完成他的遗愿,让他的遗嗣登上帝位,可谁曾想……竟是这般……可设若早就知道呢?早知道那人本该是个贩夫走卒,自己还会对他有所仰慕吗?怕是不会了吧……如今看来,自己对那人的情谊终究也不干净,高看他的那一眼中掺杂了多少自己对权势的贪婪? 祁明回过头望向湛渊和段干卓。 湛渊一边拿着粥勺逗弄着段干卓,一边放缓了声教他说话,“阿——卓,你是阿卓。乖,说,阿——卓——” 段干卓置若罔闻,只会呜呜叫唤着顾夺粥碗。 只如此两三次,湛渊便失去了耐心,一把将碗砸在了段干卓身旁,吓得他坐在地上蜷缩了身子。 祁明闭着眼苦笑一声,原来也不过如此,本真当湛渊情深,可如今看他却与自己别无二致。人还是那个人,不过痴了傻了,对他的情就变了……人啊,欢好时满腔的一往情深,可这一往情深对的哪里是一个人?图的或是那人的权势,或是那人对自己的好,只要那人稍微变了一点,失了权势,给不了好处,这一往情深扭脸就成了无情无义。 祁明丢了剑,大踏步向外走去,心中冷笑,自己尚且救不了自己呢,又如何救得了别人? 湛渊垂着头看段干卓费力地用蜷缩的双手试图挖起撒在地上的粥,不发一言。 段干卓好不容易用指尖勾起一点,正要往嘴里放,湛渊猛地扑了过去。 不管段干卓的哭闹推搡,湛渊只顾死死抱着他,泪流进了大张着的嘴里。 “阿卓……阿卓……祁明也走了……我只有你一个了……你好过来,好过来对我好……除了你,世上再也没人心疼我了……”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虐来虐去的还能不能好了?! 第71章 “你干什么?拿出来!” 那小丫鬟背着手一哆嗦,捏紧了那一个馒头,“香凝姐,我……” 那被叫做香凝的大丫鬟劈手夺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一拧眉头,“怎么?连府里的规矩都忘了?只准在这吃,不许带出去。” 那小丫鬟低下了头,低声道:“不是我要吃,我是想……”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许!” “可是香凝姐,我们都饿了那人三四天了,我怕……怕真把他饿出好歹来。再说了,万一大将军再突然回来呢?大将军可是吩咐了我们几个好好照料他,若被大将军发现了,我们脑袋也不要了吗?”那小丫鬟抬起头似有期盼地望了望旁边的一个嬷嬷,“刘妈妈,您说呢?” 那个嬷嬷也只管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并不搭腔。 唤作香凝的丫鬟把那个馒头丢进了泔水桶里,“怕什么?大将军现在十天半月也不见得会回府一趟,就算他要提前回来也自然会有小厮提前告与我们。明睐,你怎么不想想,若不是那个疯子,香玉姐怎会落个奴籍?还有那些小厮又怎会被赶出府去?饿他一顿还算是轻的了。”众人一听忙都应和她,那明睐也不敢再多言了。 待到夜深人静,明睐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仍睡不着,忍不住偷偷爬起来,抓了一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