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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 但是与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这次孙开没有在自己身上佩戴任何银质金质的配饰,双手环在胸前,低头蹙眉,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岑景站在包间门口,不自觉紧了紧拳头,又松开,敲敲门。 看到岑景的瞬间,孙开的表情变了,一身的阴霾被他强制驱走,站起身来,他笑着招呼岑景就坐。 待岑景坐好后,他又忙着吩咐服务员上菜。 岑景曾经怀疑过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但是从孙开的表情动作来看,他应该是多虑了。 下一秒,他收回这个想法。 看着孙开拿出一个盒体透明上下包金色的塑料盒,塑料盒里的那瓶酒看得岑景胃疼。 岑景心想,不是鸿门宴,胜似鸿门宴。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似乎没有办法不喝一口。 回想起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岑景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坚持不过孙开的。 明天是周六,他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席间,孙开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向岑景致谢,稍微咨询了几个法律擦边的问题。 岑景能够感受出来,围绕着孙有得建立起来的这个团伙正在逐渐为自己规划好合规的退路。 这是件好事,在回答中,岑景也在引导孙开。 “其他两位律师都有事情吗?”孙开问道。 “严律师检查出血脂偏高,找人定制了食谱,已经坚持不在外面吃饭了快一个月了。”岑景说。 “本来想当面感谢他一下的,这情况……”孙开说,“还是先保重身体。” 他又想起另外一个人,“那个小律师呢?” 说话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的称呼有些不礼貌,在律师面前孙开总是想尽办法收敛自己的江湖匪气,这是他这类人尊重岑景这类人的方式。 于是孙开急忙摆摆手,说:“不是小律师,瞧我这张嘴。就是那名年轻一点的律师,我记得好像是姓柯是吧?” 岑景对他笑笑,示意他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对,柯冉柯律师。”岑景说。 “对对,柯律师。好几次的阅卷笔录都是他写的吧,我也看过,记录得好详细,甚至还有标注。”孙开认真地说,“没有标注我们还就真的看不懂。柯律师真的很用心,这么细心负责任的年轻人不多了。不过后来我见他写的阅卷笔录就少了,是忙其他事情去了吗?” 委托人对柯冉这么满意岑景是没有想到的,听到孙开夸柯冉的时候,他不能否认,自己心中有一股自豪感。 不是基于伴侣间的,而是又一种师父终于看着徒弟成长起来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其实柯冉还是能够做的很好的,不管他对于案件的主观情绪如何,在阅卷笔录这类机械性文书的处理上,柯冉始终细心,并且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写作方法。 他有点懊恼,自己当初也的确是放大化了柯冉的缺点,把柯冉否定得太彻底了。 不过岑景并不后悔建议柯冉去试试其他的专业方向,主观性严重始终是一个大问题,特别是对刑事辩护专业律师来说。 “岑律师?”见好几分钟都没有回答,孙开有些担心是自己把岑景灌得太多了。 差不多两杯,他也不知道律师的酒量如何啊。 “哦哦,我没事。”岑景回过神来发现孙开担忧地看向自己,他的确有些醉了,好久都没有碰白酒了总是容易醉的,但是思维还是能够保持清醒的,“柯冉他……他的确是有些忙,最近又接了几个新案子,年轻人嘛,总想着多拼一拼。” 他还是没有忍心说出柯冉中途离开的事实,至少在这次无关紧要的私下对话中,他希望能够帮助柯冉保持在委托人心中建立起的专业形象。 “哦,也要注意身体哦。”孙开并不做他想。 孙开并没有耽搁岑景很长的时间,这一顿饭持续了一个多钟头就结束了,与同性质的其他饭局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迅速”了。 不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居住地址,岑景拒绝了孙开送他回家的邀请,叫来代驾开车回家。等到冲完澡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岑景感慨,今天真的很漫长。 酒精侵扰着他的脑海,没有办法工作,却也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此时的岑景,似乎只剩下想念柯冉这一个选择,在此前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喝完酒之后的他,身边总有柯冉的身影,或清醒的,或同样醉醺醺的。 清醒的柯冉会照顾他,醉醺醺的柯冉回说胡话给他听。 无论如何,都要好过现在他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无所适从。 为什么柯冉不在呢? 岑景头疼地想,为什么上一次柯冉没有答应自己呢? 我做的还不够吗? 我还要把怎样不冷静不成熟的摊开给你看你才会回来? 他从床上撑起身子,拿着手机坐到了柯冉喜欢的小沙发上,好像这样就能够离柯冉更近一些。 我不想等了,学着柯冉那样盘腿坐在沙发上,岑景心想。 就算是逼迫你也好,我想你给我一个痛快。 而不是让我在这样暧昧的自我麻痹中深陷后再被无情拉扯出来。 柯冉接到岑景电话的时候也是刚刚洗完澡,去沙发上拿电话的途中他顺路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九点以后会给他打电话的也只有原元了。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开始思考原元是要找自己说什么。 是原元和路青于感情出现矛盾了? 还是原元在工作单位又遇到奇葩新人了? 又或者原元终于良心发现要约他这个空巢青年嗨周末了? 哪一个都不是。 来电显示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两个字:岑景。 岑景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了,反之他也亦然。 不会是不小心按到了吧? “喂?” 将手心手背翻转着在睡衣上擦了擦,柯冉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喂,柯冉。是我。” 电话那头的岑景声音低沉。 看来他没有不小心按错,听着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柯冉心想。 接下来就没人说话了。 柯冉耐心地等岑景说明来电意图,可是如果不是他将听筒的音量开到了最大,柯冉还以为自己掉线了。 另一头的岑景少见地有些慌乱。 刚才他一时冲动就拨通了柯冉的电话,想要让柯冉把事情说清楚,想要知道柯冉到底还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酒精成功放大了岑景的求知欲望,甚至不惜打破分手以来自己努力维护的“谦和”关系。 柯冉的声音响起又将他的大脑清空。 说啊,问他啊,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却又始终说不出口。 “岑景?你没事吧?”柯冉的声音有点担心。 “呃,没事。”岑景又一次感觉到窘迫。 自从柯冉进入到他生命中后,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产生这种在这之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了。 “你喝酒了?”柯冉的感觉很敏锐。 不等岑景开口,他又说:“哪里不舒服?” 和大学常年同原元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