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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太子确称得上是一国太子。或许,以往那些传闻,怕都是那人为了保护太子,故意散播的。 墨叶迈开步子,一双玉手捏着那个长得极为丑陋的女子的下颚,“我是该叫你何府的哑奴呢,还是叫你父皇手下的第一杀手——菡萏?” 何子青瞪大眼睛,看着墨叶从哑奴脸上撕下那张丑得令人作呕的面具。长发倾舞,低首垂眉,双眸扑闪,雪缎般白皙的双颊,由于长期带着面具,略有些酡红,竟是个绝世丽人。 “你,你!是你下的毒!”何子青一下反应过来,并未被眼前美色所迷,反是怒道。 “是又如何?”被绑着的丽人毫不在意。 “你!”何子青愤愤地捏着双手,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何子青,菡萏可是助本宫救出这些忠良的功臣啊。”墨叶转过身来,“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何丞相可愿俯首认罪啊?” “哼,凤涟尚有二十万大军,和暗宫之符在我手中。你又能奈我何?”何子青站起身,一见已无退路,便不再指望墨叶,亮出底牌,打算拼个鱼死网破。拿出怀中的金牌,上面“暗宫之符”四个大字,又引得众人一番骚动。 “暗宫之符啊。”墨叶琢磨着,走向青龙座。历代皇族都有暗宫,暗宫掌握全国一半的物力财力,暗宫之釜属于谁,谁等于就掌握了半壁江山。 缓缓坐下,“应该是暗宫之釜吧?” “别笑人了,暗宫之符的主子便是凤涟的半个主人,这可是暗宫之主交给我的。我看你们谁敢办我!”何子青争辩着,面纱早已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秀气的容貌此刻却显得格外狰狞。 “暗宫之主?”墨叶奇怪地问着殿下那人。 “不错,正是昔日受先帝重托的上官大人。”何子青见形势有所好转,不由得趾高气昂。“上官大人虽在朝中只是小小的史官,实则是掌管半个凤涟的暗宫之主。只有暗宫之主认可的人,才能作为一国之君。如今,上官大人选的可是我!” “哦?” 群臣中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身灰衫遮不住满腹经纶,掩不了傲世之气。只身走到何子青面前,行礼下跪:“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何子青满脸得意,不禁庆幸,不久前的调查,跟送去的真金白银着实及时。殿下众臣也不禁唧唧喳喳起来,这样看下去,形势怕是要逆转了。 怎料那灰衣书生又走上前,双手平放于额前,俯身贴地,给墨叶行了个更大的礼,话音不响,却足以惊愕群臣。 “属下上官悠然见过主人!” “你,你叫他什么?”何子青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人。群臣又一次震惊了。 “下官上官悠然早在一年前,便已认太子殿下为主。”上官平和地解释着,突然有些怀疑当初那人来找自己之时,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便是暗宫之主。如果是那人,确有可能啊。 何子青后退几步,“你,你不是......” “何子青,本宫托上官为你量身定制的暗宫之符,可还满意?”墨叶笑着,晃动着挂在手腕通灵精致的小玉釜,“可惜上官大人一年前,便将这暗宫之釜交给本宫了,本宫对着玉釜也着实满意。君子可不能夺人所好啊。” “暗宫之釜?”何子青愣愣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孩童,黑纱遮住孩子的面容,却让他感觉笼罩在隆冬之夜,冰雪之地。“不会的,不会的,我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可是这二十万大军?”墨叶扬扬手中另一块虎符,黑纱遮住他格外灿烂的笑容。却让众人看得一阵寒意,看来太子身后之人的力量实在是不容小窥。 “你,你怎么会有?”何子青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指着墨叶手中的虎符,也忘了礼节。 “怎么会有你的虎符?”墨叶笑着看着那人狼狈的样子,好戏还在后头呢,拍拍手。一个绝色女子走了进来。长长的青丝高高挽起,眉淡如烟,眼波似水,似落凡的仙子,未曾沾染一丝尘埃。 “若惜?”何子青吃惊地望着自己倾心的女子,脸色微红,哪还是昔日的病容。“你,你没有?” 一些臣子,心下了然。这怕就是被金屋藏娇的女子,确实国色天香。 “你可是怀疑她为何没有中毒?”一旁跪着的菡萏听闻,也抬起头来。 那女子却不看何子青一眼,径直走到青龙座前,双膝跪地,“属下天一见过主人。” 何子青刚欲张开的嘴呆住了。连菡萏也极是惊讶,原来这些日子自己监视的对象,竟是...... 墨叶打量着那已几近崩溃的何子青,天一本就精通医理,擅长治愈之术,装点病不过是小菜一碟,“何大人,这下,这虎符从哪儿来,你可知道了?”不再搭理那沉浸在痛苦中的人,又走下去。 “张大人,仲家灭门一案是你出的主意吧。” “邱大人,李家忠良之后惨遭毒手,是你买的凶吧。” “胡大人,何子青家众多美貌的丫鬟妾氏,怕有半数是你送的吧。” ...... 与何子青有关的,一个接一个地被点到,一个接一个地被数落着罪行。空荡的大殿响彻着墨叶空灵的声音,如同勾魂的阎罗,令人瑟瑟发抖。 “上官,这些个人,这些个事,你都记下了吧。” “是。” “那就好。这些人你就代为处置吧。再过几日,是父皇生辰,到时候,本宫跟你一块禀明父皇吧。”墨叶又瞥了一眼殿下半数跪倒在地的人,跨步准备离开。 “柳寒尘。这些都是柳寒尘教你的对不对?”好久不做声的何子青嚷着。 “柳寒尘?”众人有些诧异地看着直呼着自己父皇名讳的稚童。 “怎么不是?穆宸奚是他的人,菡萏是他的人。恐怕上官悠然也是他的人。就连若惜,若惜......”声音越来越轻,竟是有些抽泣。 “何子青,你可要分清楚了。”墨叶冷笑着,“穆宸奚,菡萏确实是父皇的人。”望了一眼那二人,接着说道,“可上官跟天一可是本宫的人。” “可是,你怎么会?你明明只是个愚笨的孩子,你只要乖乖做个愚笨的太子,我就能成功了呀。是谁,这都是谁教唆你的。”何子青不放弃地拽着墨叶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