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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短歌微吟不能长,薄唇微动,轻声吟诵开来。 疏钟寒山来,度竹拂秋波。渐逐微风声,依依绕耳畔。 烟凝暮山紫,水尽寒潭清。曲径通幽处,鸟鸣花木深。 余霞散成绮,铺洒胭脂泪。小桥纵流水,月影栖人家。 此景天上有,几时落红尘? 天冷旗彩坏,地暗鼓声低。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羌笛出塞音,三军泪如雨。悲笳数声动,壮士残不骄。 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勾心斗角时,人心犹胜铁。 此般伤心事,红尘依旧见。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曾期。采菊南山下,结庐在人境。 息交游闲业,卧起弄书画。箜篌对金石,玉笛吹落梅。 偶然嬉凡尘,随心如所欲。傲然天地中,纵情江湖巅。 生死何所惧,游戏红尘间。 丝竹音断,诵歌声止,清风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绕行云飞,待众人缓过神来,却已人影无踪。惊喜之余,叹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歌能得几回闻。围上那独独被落下的左相上官悠然,或是八卦,或是感叹。 名满天下的丝雨楼中,隐约传来一声哀嚎,主子,你怎么又丢下我了! 几只秋雁扑腾着翅膀从屋顶飞过,鸣叫几声,可怜,可怜。 多年之后,人们忆起,依旧记得两个神秘却绝对不凡之人,倚楼奏红尘,一人素手拂玉笛,一人拨琴轻声吟。那曲,那歌,那仙人般的神韵,怎会让人忘怀。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曾期?叶儿好般闲情逸致啊!”柳寒尘一吹完曲,便施展轻功,于人前将墨叶带走,直拖到尘清宫,一把扯下二人的面具,将那人儿揿在柔软的床褥之中,暴虐地啃咬起刚刚说出那番恼人话语的朱唇。“叶儿不要忘了,你可是我无尘的太子!” “那又如何,你是皇帝随时可以换了这头衔。”墨叶舔舔有些破皮的嘴唇,血腥之气萦绕在舌尖,这人怎么这么粗暴。 “叶儿竟不愿做太子,想要离开?”柳寒尘疑惑了。 “这宫廷就像鸟笼,不喜欢。”墨叶皱皱眉。 “你是凤涟的唯一血脉,你要弃他们于不顾吗?” “百姓朝政,与我何干?” “那叶儿为何歼灭何党,又答应助朕消除苍家?” “看他们不爽。”墨叶眨眨眼,凑出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儿。 柳寒尘苦笑,只是这样吗:“叶儿不愿以后继续帮助朕?” “人都说父皇是狐狸,何以缺了叶儿,就不成大事?”墨叶仰起头,盯着柳寒尘的眸,“叶儿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父皇答应叶儿的要求,是为了什么?” 柳寒尘突然想起什么,“两年前,你说要我答应你的事情,难道就是......” “灭了苍家,我就离开。” “你!”柳寒尘紧紧拽着墨叶的衣襟, 偶然嬉凡尘,随心如所欲。傲然天地间,纵情江湖巅。这样的生活才是叶儿要的吗,这牢笼般的宫廷束缚不了他,可自己终究是帝王,无法弃这天下苍生,又如何能留住叶儿,莫名地一阵心酸,“朕说叶儿怎么想明白了,会乖乖让朕亲吻,原来早就想了离开。” 猛地手一紧,“罢了,又近中秋了,叶儿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松开手指,低头走到门边,“叶儿别忘了下午还得去校场练武。”说罢,走出尘清宫。 墨叶从未见过那般沮丧的皇帝,总感觉应该拉住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 —————————————————————————————————————————————— 走出尘清宫,墨叶便直奔校场,看着高照的艳阳,这秋老虎的天气,压得他的心也沉沉的,隐约烦躁起来,体内沉寂已久的灵力也暗地躁动着。下午的训练早点结束才好。 柳昱廷一进校场,就看见那个绝色的人,倚着粗大的银杏,倾城的脸庞有些焦躁地皱着。虽说一开始是父皇的命令,可那人有着吸引人的资本,久而久之,自己的目光也被锁定,不知觉地依恋起那人身边的温度。快步走上前去:“七弟,没事吧?” 墨叶抬起头,看见柳昱廷拉住柳昱函走过来,略点了点头:“五哥,八弟。” 柳昱函刚想跟墨叶打招呼,却被那转瞬冰冷的眼神吓住,回头望去,身后几个兄弟中,两道怨毒的目光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两年,七哥整得他们威风尽扫,虽然有些害怕那颇为紧张的气氛,却总是暗自替七哥较好。那般嚣张的人,也只有七哥才治得了。 柳涵书、柳涵剑看见墨叶也不出声,远远地待着,不敢上前。二皇子柳月影去年便已封王出宫,他们俩虽已近十四,但未至生辰,还得在校场训练些时日。两帮人马就这么相互打量着。 穆宸奚还未进校场,就感受到那一如既往的气氛。叹了口气,虽说因为六合的关系,加上皇上明里暗里的宠爱,自己总是向着太子的,可他还得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呆多久啊。 假咳了几声,走上前去,“几位皇子,该练武了。”众皇子这才散去。 柳涵剑拿起手中的箭,看着远处。八弟、九弟随着五弟柳昱廷舞剑。那穆宸奚则关切地在太子身边指点。不禁恼火起来:“这个兵部尚书,也真会见风使舵。什么时候,让外公找个借口降了他。”苍家虽没了兵权,势力犹在,这点小事不足为道。 “四弟,你忘了外公说要忍吗?别再弄出什么风波来,坏了大事。”柳涵书用眼神阻止着。 “忍忍忍!要不是外公让我们忍,何以受这等窝囊气。”柳涵剑咬着下唇,恶狠狠踩着地上的泥,低声咒了几句。虽说因为太子墨叶的缘故,不敢太过嚣张,可那性子不是说改就改的了的,一定要泻泻火才行! “嗖——”一声箭啸,一只棕色羽翎正中靶心。几尺之外,柳孤风放下手中的箭弓,七弟不喜欢弱小之人,他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柳涵剑看在眼里,虽说一年前,六弟落水之后,那些宫人不再敢欺负他,但仍旧未曾改变他在众皇子中的地位,加上自那之后太子也对他不闻不问......柳涵剑嗤笑一声,走上前去,“六弟,怎么,这么用功?再用功,父皇也看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