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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月宫去了?”恬熙的呼吸都开始发紧了。可马上他便想出了应对之法。於是,他从严曦怀里抬头,泪光隐隐的看著严曦,哀哀一笑道:“我一个凡人,哪来这神仙的烦恼。我是…我是想我爹娘了。”说著他眼圈又是一红,微微扭过头,语气有些凝噎的说:“当年,他们就是在这个夜晚去世的。”严曦脸色微变,说:“是朕的岳丈岳母吗?” 恬熙只觉得这称呼刺耳急了,但他自然不会否定,只是含泪点点头。严曦便严肃的问:“竟然两位老人一同去世,这必定有蹊跷,是怎麽回事?”恬熙见他问,先落下两行清泪。严曦见了心疼不已,忙用袖子为他擦了,柔声安慰道:“别哭,你若是难受朕便不问了。”恬熙在他怀里摇摇头,抽泣著说:“那一年我才六岁,我们路过吴国。结果不慎泄露了行踪,被歹人跟踪企图掳走我们族人卖掉。我父母出去采药结果被他们追击。他们为了不把歹人带到我们的栖息点,便往反方向跑到一个山洞里。那些歹人为了逼他们出来,就往山洞里放火。谁知道……”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谁知道……那洞里其实是当地村民储存柴草的。结果……”他终於说不下去,严曦已经明白了,立刻抱紧了他,沉重的说:“别说了,朕不想惹你伤心!” 恬熙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一半是为了父母的横遭不测。一半,却是因为此时此刻,是那麽恰似彼时彼刻。那一年也是在这个地方,他第一次跟外人谈到自己父母的死。他泪流满面,那人也是这样抱紧了自己,却是首先道歉:“对不住,我不该问你这个!”然後是:“别哭了,朕向你发誓,以後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亲人和青丘族人。”他越说,恬熙偏在他怀里哭得越伤心。一方面是因为缅怀父母的惨死,一方面却是只要逮住了机会,就一定要在他面前尽情的撒娇。不知道为什麽,多年的委屈隐忍悲苦,在他面前似乎只要哭一哭被他小心翼翼的温柔抚慰,便能得到安慰。过去的一切伤痕都能被他温柔的双手抚平。这种感觉真美好,可惜他当时还是不够珍惜! 恬熙被完全触动了伤心处,就在严曦怀里不停的哭泣。耳边严曦似乎也在柔声安慰,就跟他父亲一样。可他不是!他不是!无论如何在他们身上寻找相似点,他们毕竟是父子俩。严炅已经死了,死了!再也不会回来抱著他安慰他,告诉他会一辈子保护他和他的族人。再也不能带著无奈的笑让纵容他撒泼撒娇,将他娇惯的无法无天。再也不会用双臂拥抱著他,用火热的唇吻他,一遍一遍的占有他。他没有了,走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第二个他了,也找不到第二个让让他愿意在他面前哭闹撒娇吵架斗气的人了。恬熙非常难受,哭得越来越凶。严曦不明就里,只好安慰道:“别哭别哭,朕看著你哭就心疼。”可他不听,他还在严曦的怀里,可心里不停的呐喊著: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要的是严炅,这里到处都是我跟他的回忆!你听到了吗?你听见了吗我不要你! 那一晚他哭得筋疲力尽,被严曦抱回床上的时候仍旧一抽一抽的抽噎。严曦只能在他耳边向他许诺,要将当年迫害他父母的贼人找出来诛灭九族,告慰亡灵。可恬熙无动於衷,这种徒增杀戮的事如何能让他开心起来?他只是将脸埋进纱枕里闷声哭泣,直到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到太阳升上了高空,清凉殿外的水车又开始运作,哗哗的水声将他吵醒。起身後头还疼得厉害,他懒懒的坐在梳妆台前,有气无力的喊宫女来帮他揉揉。却是严曦过来,含笑道:“昨夜叫你别那麽用力的哭,偏不听,果然出现後遗症了。”说著便亲自为他揉捏太阳穴。恬熙懒得跟他讲话了,淡淡的说了句:“昨晚上失态了,夫君莫见怪。”严曦却十分开朗的笑了,说:“朕一点都不见怪,相反,朕非常高兴。”恬熙一怔,镜中的美好娇颜面露诧异。严曦微笑著,看著镜中心爱的人:“朕自从与你结为良缘以来,就一直觉得你我之间隔阂了些。你从来不会在朕面大哭大笑,也不会在朕面前有任何失态。朕看不到你的真性情,所以有时候便有几分困惑。究竟在朕怀里的,是个真人呢,还是个躯壳子。” 恬熙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迟缓,好在严曦没有注意。仍旧动情的诉说著:“可在昨晚,你终於对朕流露出你的性情来。这样很好。朕一直盼望的,就是这样你放下一切心房,全心依赖朕的时刻。”恬熙怔怔的听完,不知该说什麽好。最後只能对著镜中的严曦微微一笑然後垂下眼睫。在严曦看来,这是他不好意思的表现,便更加高兴了。他将恬熙抱住,说道:“朕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朕准备追封你父亲为侯,母亲为国夫人。你如今已入宫,怕是不能继承他们的香火了。朕准备在你们族里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过继到你父母名下,承袭爵位,如何?” 恬熙本无心,被他这样一说,微微有些动心。嘴里摇头笑道:“只怕别人会说逾制!”严曦便说道:“追封自己岳父岳母如何算是逾制。”恬熙忙说道:“夫君糊涂,皇后的双亲都还仅仅是南安伯和一品诰命呢。您若是追封了我父母,可不是越过他们去了吗?”严曦摇摇头,说:“他们还在世,而对你父母是追封,两者怎能相提并论?再说,朕怎麽能委屈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呢?”恬熙听他如此说,便微微一笑,用一种感激的眼神温柔的对严曦说:“多谢夫君!”严曦笑了,在他眼下落下一吻,动情的说:“为了让你开怀,朕不会吝啬任何东西!” 燕归的继任人,青丘族族长鸿鸢颇有些忐忑的候在清凉殿偏厅里,等候召见。心情的拘束让他不敢随意打量四周的华丽陈设,耳边只听见一声娘娘驾到,忙先跪下,口中喊道:“草民给坤妃娘娘请安。”耳边只听一阵环佩叮当,一阵香风袭来,却只见一双双裙摆在面前飘过。然後一袭最为华丽的衣裙停在面前,耳边听到一声叹气:“族长,快起来。我们本是一家人,不需要如此拘束多礼。”鸿鸢忙哎哎的起身。恬熙待他入座,便缓缓说道:“今日让你前来,是有事要告诉你。”鸿鸢忙问何事,恬熙说道:“本宫要从族里挑选几个出挑的美人,预备著将来与陛下的几位皇子结亲。” 鸿鸢一愣,顾不得拘束忙问:“娘娘,这是为何?”恬熙看著他,叹了口气,说:“族长,我已经虚岁38了,你应当知道这意味著什麽。”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