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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林二跳下马车,欲陪同林二回家。 林二略微皱眉,道:“江公子,我家住在山腰上,山路难走,你在山下等我吧。我既拿了银子,就不会跑的。” “我不信你。”江中宇竟直白地讲出这句话,继而笑道:“我江中宇想要的东西,必须牢牢攥在手中才能安心。我若让你一人进山,你很有可能就脱离我的掌控了,我不会冒这个险。” 林二的眼睛稍稍聚焦,认真瞧了对方一眼。 ——江中宇把他盯得很紧。 “随江公子。” 林二抱着箱子先行一步,江中宇随后跟上。江中宇是很佩服林二的,看他小小一副身板,居然携着死沉沉的箱子一鼓作气奔到了家门口,途中一步也未歇,耐力超乎寻常。 “这里就是我家,江公子要一块儿进去吗?”林二主动问。 都跟到这儿了,还怕他跑了不成?江中宇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林二点头,轻轻推开柴门,走了进去。 原来爹娘都在家中。 - “老二,你不是刚进城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林大力见到儿子,又惊又喜。 林二将箱子放到木桌上,脸上强作欢喜:“孩儿是来向爹娘辞别的。” 闻言,林大力和罗氏脸色乍变。罗氏促声道:“阿二,你说什么?” “孩儿明日就要到珊州去。天下镖局的江公子买下我做他的随身奴仆,我自愿跟他去珊州。”林二打开装着银两和契约书的箱子,尽量把事交待清楚,“这是我签下契约后所得的银子,交易的字据也在这里。孩儿不孝,没本事善养爹娘,希望爹娘能拿这笔钱过上好日子。” “你把自己卖了?”林大力气红了眼,没想到儿子竟然背着他们夫妻俩做出这等蠢事,他抓着林二吼道:“谁唆使你这样做的!记不记得爹娘是怎么嘱咐你的,遇到大事不许自己拿主意,一定要回来跟我们商量,你为何不听话?你这孩子,真是傻怔了……” 林大力怒火燃眉,用力拽着林二:“走,把这些银两拿去还给人家,咱们不要。你是傻的,签了契约也不能作数,爹抵死也不认这个字据!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你卖给别人做一辈子奴才,你这是在剜爹的心啊!” “爹,我不傻。”林二头一次这样固执,倔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只是不聪明,但不傻。” 林大力痛惜道:“你是爹的独苗苗啊!” 林二侧头望向罗氏,垂眸道:“娘肚子里是弟弟。” 娘肚子里是弟弟……这话说得太笃定,以至于林大力和罗氏都震惊了。猜到林二心中的忧虑,林大力顾不得问他是从何得出这个结论,只拉着他的手恳切道:“老二,就算你娘将来生了弟弟,爹娘还是疼你的,你可别多想。” 林二缓缓一眨眼,眉间凝聚起无尽的感伤:“爹娘疼我,那姐姐呢?为什么姐姐可以卖给人家做仆人,我就不可以?姐姐离开这些年,你们都没有提起过她,她也是你们的孩子啊。” 林大力语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这件事惹林二伤心了? 林二双眸愈发失焦,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如果姐姐和爹娘还有重聚的一天,希望你们也能好好疼她一次。江公子还在外面等着我,孩儿这就要走了,爹娘请多保重。” “站住!”林大力追上前,张开双臂挡住林二去路,“我不会让我的儿子给人做奴才,今日绝不允许你走出家门半步!” 陡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林大力背后响起:“你既没能力养儿子,那就莫要阻挠他过好日子。” 江中宇推门而入,傲慢道:“你儿子已完完全全属于我,我会把他养得比现在好上千百倍。我敬你是长辈,因而好言相劝,你若依旧照此横加阻拦不知收敛,休怪我无礼。” 林大力只当儿子是受江中宇诱拐,怒火冲天,二话不说,顺手抄起一根棍子打向江中宇。 只听得“咔嚓”一声,粗实的棍子在江中宇手中折断。林大力则受了反冲之力,摔倒在地上。 “爹——”林二迅速去扶林大力,并抬头对江中宇喊话:“江公子,别打我爹。” 江中宇脸一黑:“……是你爹想打我。你是否可以跟我走了?还是,你此刻想反悔抵赖?” “不是,我跟你走。” 林二把闪到腰的父亲扶到母亲身旁,转身就跟着江中宇走了。 注视着儿子渐渐远离的背影,罗氏无语凝咽。 刚跨出草屋门槛没几步,江中宇回头抛了一枚裹着纸条的石头,石头正好落在林大力的脚边。 “那是我家的具体住处。你们实在想念林二的话,偶尔可以给他寄封家书。” 林二扭头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身边的江中宇。江中宇受不了他的呆呆眼,一下捉住他的手腕,眯起两只眸子凶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已经够仁慈了。” 知道江中宇不喜欢自己的眼睛,林二忙低下头避开:“谢谢你,江公子。” 江中宇:“……” - 林二的琐事一解决,江中宇就迫不及待地想把人带回珊州。翌日,天才蒙蒙亮,江中宇就命手下将行囊收拾妥当,准备启程归家。 这次,江中宇换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厢内的装饰非常雅观,空间很大,像一个行走的小房子。除了两个相对的座位,还布置了一张足以容纳两个人同时歇息的宽榻,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上面的绣被叠得整整齐齐,让人看着很舒心。乘车途中若觉得疲倦,就能躺卧在锦榻上休息……这样的设计,倒是体贴之至。 江中宇归心似箭,怀着几分歉意对林二道:“我们这段日子或许要日夜兼程地赶路,只能在客栈打尖时暂作停歇,委屈你了。你要是觉得累了,就躺到床上去,那样会舒服些。” 林二摇头:“不委屈。”反倒受宠若惊了,毕竟没有哪家的仆人会受到主子这样的优待。 江中宇凝注着对面的人,沉默许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折叠两下,倾身向前,用黑布蒙住林二的双眼,在他后脑处打了个结。 林二有自知之明,晓得江中宇的用意,自然由着自己的眼睛被遮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二感觉眼睛开始发痒,虽然隔着黑布揉了几下,但还是很痒。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摸后脑勺打的死扣了。谁料,江中宇紧紧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弄疼他,貌似是不想让他解下那块遮眼的黑布,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