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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的演技,自己从前为什么看不穿呢? 陆离关上书房的门,将众多视线隔绝在门外。 “父亲今日如何?” 陆振声躺在摇椅上:“今日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聚了聚,心情还是不错的。” 他掀了掀眼皮:“若是小离等会儿要说的能顺我的意,那就更好了。” 陆离嗔怪道:“说过多少次了刚吃好饭不要躺在那里!” 陆振声倚老卖老地说:“我每日那么累,在办公室不能躺,回家躺躺还不行了?” 陆离顿了顿,说:“父亲知道我要说什么?为何昨晚那么生气,今晚却没有?” 陆振声眯着眼说:“因为今晚的小离和昨晚的小离完全不同,我想,也许我能听到一个不同的答案。” 陆离沉默。 陆振声为了缓和气氛,转而说道:“说起来,我今天见的老朋友,你也见过,他还问起小离。” “谁啊?” “费云扬。” 陆离一愣:“影帝费云扬?” 陆振声点头:“正是。息影十多年,不知怎的又开始活动了。” 而后他酸溜溜地说:“怎么十多年过去,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变化呢?也没比我小多少啊,三十好几了吧。” 陆离撇撇嘴:“人家一定是特别注意锻炼和养生啦,哪像你这样,刚吃过就躺着!” 陆振声极不乐意地站起来。 “小离,你告诉我,昨晚的事…” 陆离说:“父亲,如果我现在说我喜欢的是女人,你是不是不信了?” 陆振声说:“这就等于要我信你昨晚鬼上身,说的话全是狗屁。” 陆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性向,昨天发现自己好像喜欢男人,一时恐慌就跑来跟您说,没想到让您发了那么大火…是我太冒失了…” “所以说,你还没有喜欢的人?” 陆离摇头。 “傻孩子,我不是气你喜欢男人,我陆振声的小儿子,喜欢什么我都能兜得住。”陆振声叹了一口气,“我是生气,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一个男人,让你宁愿跟我翻脸也要护着。” 陆离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爸,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呢,要是有肯定会跟你说,会带回来给你看啊!”陆离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振声。 陆振声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离又开口道:“爸爸,我想搬到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去,每天来回太远了,马上要实习了。” 陆振声点点头:“也好。费云扬最近住在你学校附近,我托他照顾你。” 陆离疑惑了:“他要在临州常住了?” 陆振声说:“他接了你们学校一个代课讲师的职位,另外,他跟我签了个片子,在临州拍。” 陆离惊道:“要拍了??!” 陆振声点头。 “费云扬接的??” 陆振声敲了敲他的头:“什么费云扬,叫费先生。” 陆离说:“知道啦知道啦,费先生!” 讲的是一个永生的恶魔和一个人类小女孩的故事。 恶魔被下了诅咒,必须不停地作恶。又一次做坏事的时候被一个小女孩看见了,恶魔将小女孩抓了回去,威胁要吃了他。小女孩却并不害怕,每天给他讲自己知道的故事,给他做好吃的水果料理。 小女孩用自己的纯真感动了恶魔,让恶魔意识到,长久无望地活着,还不如一场灿烂的短暂的生命。 恶魔觉悟以后立马跑去找小女孩,他想告诉她,他要去跟魔王做一个交易,用所有的生命换一个没有诅咒的命运。 可是他却得知小女孩出了严重车祸,已经去世了。 恶魔还是长久地活着,却不再无望,从此以后只做好事不再做恶,他希望有朝一日小女孩能够回来,继续跟他讲故事。那时候他就能自豪地说:啊,你说的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就是我啊! 这是陆离选的剧本,是一个无名作家在病床上写出来的,白血病,一直等不到合适的骨髓,几乎要被全世界放弃了。 说起这个剧本的来历,那是一个巧合,陆离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这个巧合,“美丽”不合适,“悲伤”,也并不尽然。 两年前的某一天,陆离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画画。一个人坐在他身边托腮注视着他,说:“我看你的画,料想你必定是个内心十分柔软的人。” 陆离停下画笔:“何以见得?” 那人指着他的画,说:“你看,明明是深秋,梧桐的叶子都秃了,你却留了很多片;”他又点了点陆离画上的路灯,“对岸的这一个路灯是坏的,你想了很久,还是补上了光,即使这花费了你很多时间去想象那个场景。” 陆离收起画架,开始和他聊天。 “我叫陆离,你呢?” “许清远。” 陆离的目光落到他戴的毛线帽上。 深秋戴毛线帽本来并无特别之处,但是陆离看见他露出来的光溜后脑勺。 许清远笑了笑:“化疗头发掉光了,遮遮。” “抱歉,失礼了。” 许清远摆摆手:“你是美术系的?” 这附近有个大学,许清远自动将陆离的身份带入为学生。 陆离摇头:“管理。” 许清远吃惊了:“管理系不应该都是西装革履,拎个黑皮包,逢人便说市场和心理学吗?” 陆离捂嘴笑道:“文化产业管理,好歹跟文化搭得上边,你说的那样…也太夸张了。” 许清远眯着眼睛笑了:“开个玩笑。” 他仰头看着光秃的行道树:“我快要死了。” “啊?” “我有一个未了的心愿,也许你能帮我?” 陆离愣愣地说:“你说说看?” “我是一个作家,不,也算不上作家,就是没事喜欢写点,从未投稿出版过的那种。我生病以后写完了一本,自己觉得还算满意,我想让你帮我看看,你以后,应该与编剧之类的能搭上关系吧。” “这倒不难,我能先看原稿吗,如果你对我放心的话。” “自然。” 许清远笑着摸了摸陆离的头:“谢谢你。” “其实我一点也不懂画,那什么树叶和路灯都是我编出来的。” “我是先看到你这个人,才判断你的画也定如其人。” 陆离跟着许清远去医院拿稿,就坐在他的病床边看起来。 “其实我不急的,我知道有生之年不可能看见它出现在荧幕上的。” 陆离没有做声。 … 陆离读的那本就是,其实主题并没有多深刻,也不能反映多少社会现实,但是陆离莫名很喜欢这个故事。 他答应帮许清远。 到陆离重生的这一天,许清远已经去世两年,被分好的剧本仍然放在声凰的材料室里,依旧没有演员问津。 “费…先生他要了多少片酬?” “他说随我开。”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接这个剧本?” “他说他很喜欢那个小女孩的角色。” “嗯?”陆离有些惊讶,费云扬竟然有那么柔软的一面吗,在自己的印象里,他总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