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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正香。仿佛外面枪林弹雨,唯有她身边,是最后的净土。 天还没亮,他嘴角的讽刺收了收,把她打横抱起,送她去船里睡。 黛宁睡醒,发现时慕扬没在身边。 青团愤愤道:“时慕扬纪恬和!和万铜上船了!” “你生气什么呀小蠢团?” “他不会对纪恬还余情未了吧,出岛竟然都带上了她。” 其实不管是它,还是黛宁,都发现了,哪怕故事线在黛宁的搅和下,完全扭曲,可是该发生的事,依旧在发生,约莫这就是作为一个书中世界,剧情的力量。 黛宁晃动着脚丫,等着时慕扬回来给她穿鞋。她倒是不像青团那样义愤填膺:“小叔叔可不会有这么好的心肠,他肚子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万铜和纪恬也是胆子大,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留下一个全尸。” 没一会儿时慕扬回来了。 “怎么不穿鞋?” 她抬起玉足,踩在他膝盖上,笑容天真无邪。 时慕扬叹了口气,捉住她的脚,为她穿好鞋子。 “你做什么去啦?” “万铜想要食物。”那群人上船匆忙,现在才发现没吃的。 “你给了吗?” 时慕扬笑得别有深意:“给了,他恐怕得感谢我的善良。”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捏了捏:“宝贝,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难道不善良?” 她笑嘻嘻的,低头玩着他的领口,语气糯糯道:“小叔叔,今晚外面有星星吗,我们去看星星吧。” 说实在的,到了现在,她已经不关心时慕扬要做什么。 时慕扬自然不会拒绝,他当即让人在甲板准备了柔软的躺椅和垫子,抱着她躺上去。 她自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 漫天星斗,海水映照着月光,船行而过,也是剪碎的另一半星空。 两个人平日惯会耍阴谋的人,都懒洋洋瘫着,像两条咸鱼。 她突然拉起他的手,取下他的手套。 男人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牙印。 黛宁的手拂过它,时慕扬身体一僵,把手抽回来:“你搞什么?” 黛宁问他:“是多福咬的吗?” 她的语气难得平和又温柔,时慕扬从小就认识她,从未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时慕扬觉得有些新奇,又有点儿不自在,他被她虐惯了,每次以为她在关心自己,都会被打脸,所以此刻,他只能似笑非笑道:“怎么,愧疚,心疼?” 多福是黛宁父亲养过的一条狗。 时慕扬小时候寄住在他家,曾经在狗嘴中抢食。纪家夫妇虐待他,那时候藏在门后的黛宁,也!也看见过。 他这样问,本以为黛宁会嘲笑他连条狗都抢不过。 时慕扬也习惯了被她这样对待。 没想到,她低下头,轻轻在他手上吹了吹。 时慕扬的笑险些维持不住,他觉得那块地方在发烫。她仰起头,轻轻吻在他下巴上。 “对不起,小叔叔。” 他全身僵硬,好半晌把她小脑袋往怀里一按:“行了行了,肉麻什么。” 然而疯狂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心情到底有多好。 这个念头,第一次放弃是在他十七岁那年,为纪黛宁心动。 那时候他想,暂时放过她好了。 后来纪黛宁害他,让他再次燃起将纪家人挫骨扬灰的冲动。 但是今晚这个月夜,他第二次放弃这个念头,也是彻底放弃。 他像是很没用,一个被虐了很久的人,得到她一点点迟来的心疼和关怀,他就自行抹去一切不太好的东西。 有点贱,其实还有点可怜。 如果她小时候也像这样,为他吹吹,给他一口吃的。他一定不会变成一个又孤僻又坏的人。 他等她的目光,等她的关注,等她的回头,其实已经等了很久。一点关心,就能让他心房溃不成军。 黛宁在他怀里,弯起了唇。 举手之劳而已,这样她死了,时慕扬也不会再伤害活着的纪家人。这是这两天,黛宁琢磨出来的东西。 真可怜呐,他要的东西,简单得令人发笑。 可笑初见他还一副恨不得折磨死他的样子,得不到,所以想摧毁,不让给任何一个人吗? 时慕扬平复了一下,还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好态度的时候,她用小手按住他:“不许动,我要睡觉了。” 霸道得不像话。 “小叔叔,你肩膀一点都不软。” 他摸摸她柔软的发,叹了口气,从旁边拿了张芳芳做的玩偶,放在自己肩上。 她乐滋滋枕着它,一双大眼睛眨也眨,说是要睡觉,其实还是在看星星。虽然困倦,可她的生命比所有人都短暂,现在也不太爱睡觉了。 “喂,小毒物。”时慕扬实在忍不住,慢条!条斯理胡说八道,“回去要不和我过吧,你这么烦人,别人说不定半夜起来掐死你。也就我好心,可以勉强收留你。说不定哄得我心情好,还找人给你把病治好了。” “好呀。”她说。 “你可以考虑……”时慕扬顿住,“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说和你过,好的呀!” 她被捏住脸,不满地去掰他手。 “我给你说,再骗我,老子发起来火来,连自己都杀。” 她被逗笑,笑倒在他怀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他便也笑起来,低头去吻她。 时慕扬被撩拨得快动情的时候,却发现,她又睡着了。他忍不住温柔地亲亲她脸蛋,心里从未泛起这样温柔的情感。 像是猝不及防回到了少年时,他第一次为一个人心动的时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像被人用脸颊,轻轻撞了撞胸膛。 只有青团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以它对黛宁的了解,这分明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她……她不会还在记恨时慕扬最初在岛上,对她做的那件事,要搞个大事吧! 想起黛宁第一次在桥上,让申屠涉的人去杀赵屿; 第二次夏令营,她冷眼在帐篷中,看陈景为她挡住硫酸。 他们什么都还没做,就被这样对待。 怎么可能时慕扬又把她当枕头,又给她喂毒,她还像个傻白甜似的,要和他he? 它心里一咯噔,突然害怕地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 这哪里是要搞事,是要送时慕扬下地狱的节奏啊! 它看了眼满脸喜悦的时慕扬,突然觉得他是真的可怜。 船行几天后,万铜发现那个姓时的小白脸,就是个软脚虾,他要什么,那边就给什么。 想到说不定真能回到陆地城市,万铜期待得不行。 他心情好,来了性趣就翻来覆去在纪恬身上搞花样。有时候两条船靠近些,时慕扬这边的人,都能听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