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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女孩上一刻还精神奕奕,这一刻从他身前滑落下去。 他把她接在怀里。 大小姐揉揉心脏,有点儿茫然,委屈巴巴看他:“我吐血啦。” 他的睫毛遮住眼睛,用大掌轻轻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去,看不见他眸中情愫:“嗯,看见了,疼不疼?” “可疼可疼啦!” 他抱着她坐了好一会儿,黛宁才缓过气,这种时候大小姐还不忘和他讲条件:“人家都吐血啦,所以今晚的菜要多五个。昨天你不许我吃的冰淇淋,我要吃三个!” 赵屿下巴抵住她的头,轻轻说:“好。” 他当真再把菜加甜了两个度,她吃得津津有味,赵屿尝了一筷子,腻得发慌,然而她一无所觉。 他也没有异样,和她一起吃不太正常的饭菜,嘴巴里泛起浅浅的苦。 只是吃冰淇淋时,赵屿没真让她吃三个,只给了半个,她还剩下一半时,被他探过头来,一口吃了。 大!小姐拿着个甜筒皮,瞪大眼睛看他,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委屈到似乎下一刻要哭出来。 这下可不得了,在他面前,她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赵屿克扣她两个甜筒,还吃了她半个,她生气地踩上他膝盖,摇晃他:“还给我,还给我!赵屿你这个坏蛋!” 赵屿怕她摔倒,抱住她的腰。 见她还要闹,闹得简直没了刚刚吐血的氛围,他心里柔软又好笑,扣住她后脑勺,唇印上去。 然而他嘴里早已什么都没有,黛宁懊恼得用自己额头去撞他胸膛。 他揽住她,任由她闹个够,大小姐发现自己怎样软磨硬泡,都没能讨回剩下两个半冰淇淋。 他的原则,在某些时候,还真是坚韧得可怕。 换一个人,一定顶不住她这样撒娇。 黛宁点点头,有点儿好奇:“你为什么不想送我去医院。” 言景送她去了医院,时慕扬也强行把她送往医院,赵屿却没有这个打算,见她吐血,他甚至还算平静的,温柔把她嘴角血迹擦干净。 赵屿作为气运子之一,他不合群呐! 面前的男人抬眸,黑眸安静地看着她。 “哦,你知道我快死啦。”黛宁从浴缸捧出一团泡泡,啪叽拍在赵屿脸上,见他被糊了一脸,垂下眸去,她终于歪着头笑起来。 他便也跟着笑起来。 大小姐前几晚,得了点不可说的乐趣,今晚还想缠着他一起玩。 不疼了以后,她发现了赵屿在这种事上的好,比起自己舒服,他更倾向于让她舒服。 她用力握住床单,娇滴滴地哼。 当然期间也作过死,在她怀疑他是不是不够猛以后,那一晚哭着喊他名字,嗓子都哑了,赵屿才放过她。 她终于知道,淡漠冷静如赵屿,也有男人的通病。至少在欢爱时,不能嘴贱去撩。 这事最直白的好处,就是她这具快不行的身体,变得活力!满满。 大小姐觉得自己现在是个真正的小妖精,她被这个假设逗笑了。今晚洗完澡,她不可一世地宣布,她要在上面。 赵屿笑了一下,一把将飘得不像话的大小姐薅下来。 “今晚不做。” 赵屿亲亲她头发:“你吐血了。”说“吐血”两个字时,他几不可查地顿了顿。 大小姐不服气,她虽然吐血,可她很厉害哒!她精神状态也很好。 本来这种事可做可不做,可作为一个作精杠精,赵屿说不做,她就偏要做。黛宁气哼哼撩他咬他,活泼的大小姐杀伤力巨大,她像个按都按不住的小羊驼,赵屿身体有点意动,好在他面上尽量平静,反剪住她的手,试图从柜子里找一条领带。 大小姐嘤嘤就要哭。 他轻轻进入她。 她咬着手指,悄悄看他。他闭上眼,不愿她多看他眼底的神色,凑过去吻她。 因为大小姐的胡闹,早上起得晚了些。 赵屿才给她蒸好蛋,门被人巨力破坏开。 赵屿动作只顿了一瞬,他拿出来黛宁的蒸蛋,从容走出去,看向来人。 这样暴戾的行事风格,赵屿本以为是时慕扬,看见门外是言景时,赵屿倒是有两分意外。 每个人都有成长,言景也不例外。 几乎在他们刚刚破开门,同样赵屿的人,也团团把言景围住。 两个男人间剑拔弩张,气氛一瞬崩得很紧。 “赵先生,麻烦将我的未婚妻,还给我。”言景的声音嘶哑,有种低沉的阴森感。 他已经不再结巴,显然,为了配上某个人,他也曾付出过许多努力。 赵屿反问:“你的未婚妻?” 温馨的房间里面,前所未有的低气压,似乎嫌不够,雪上加霜似的,一个少女推开门,她身上裹着雪白的被单,肩膀裸露在外面,上面遍布着星星点点的痕迹,饶有兴致看他们对峙。 言景目光落在她锁骨上,瞳孔紧缩,一瞬死死握紧了拳头。分不清是愤怒和心里的疼痛,到底哪个来得更快一步。 第107章 明明最是紧张的氛围,偏半分也影响不了黛宁。 赵屿虽然早就做好了打算,然而见她没心没肺看热闹的模样,还是有几分头疼。 “回去,把衣服穿好。” 屋外一排排穿黑西装的男人,大小姐这次倒是听话,她走进房间,挑挑拣拣,选了身浅紫色花鬘裙。 她再次走出来时,被言景一把握住胳膊。 “你……”他想问的问题很多,得知她消息之前,言景满心都是庆幸,庆幸她还活着,可当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不是不难过的。 这段时间,他日日夜夜都是监控中的画面,她坠入深海,而他远在游轮上,无能无力,听她喊好疼。 言景曾一度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不早早听她的,除去纪恬,这样她也不会受那样的伤害。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浑浑噩噩,到底有多难受。 他孤单冷寂的世界,本就只有这一抹鲜明的色彩,只有每日每夜寻她,他才能摆脱那种呼吸都困难的窒闷感。 此刻她细软的胳膊就在他掌中,言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垂眸,正好看见她粉颈上几个被人疼爱后的红痕。 她眨巴眼睛看他,意识不到此刻尴尬情况似的,笑眯眯喊他:“嗨,好久不见啊,哥哥。” 言景注视着她眼睛:“他强迫你的,是吗?” 每个字,似乎都要用他最大的力气,然而他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纪黛宁是什么样的性格,难道他不清楚吗?他早就知道她对自己没有几分真心,万一她给出否定的答案,他们两情相悦,他站在这里,不就是个自取其辱的笑话吗? 他死死盯着她的唇,在她要说出答案时,他几乎下意识就要打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