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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确定了霍疏会变脸。 “怎么了?”霍疏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问他。 “……没事。”闵灯说完转身走了。 霍疏看着闵灯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被凝重所覆盖住。 他拿出手机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 杨振宇那边很快接了电话,声音带着笑意,“霍老板?不是又要加班吧?” “我问你个事。”霍疏低声开口,“一个人被别人碰了之后反应剧烈,胃疼,呕吐,手腿发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症状,但人倒在地上起不来。” “……肢体接触障碍?”杨振宇回答。 “不是,我碰过他,他除了腿软没有这么剧烈的反应。”霍疏拧着眉。 “那就应该是只对某些特定因素所产生抗拒的肢体接触障碍,比如高大的男人,或者涂了红指甲的女人,应该是心理阴影造成的。 ”杨振宇想了想又问,“你问的人不会是你餐厅里的那个小男生吧?” 霍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快速的接着问。 “碰他的人喝了酒,是个男人……”霍疏想了想又加了一条,“那人还抓着他的手扇了自己几巴掌,这个有关系吗?” “……那这个特定的因素可能是醉酒,男人,暴力。” 杨振宇分析完。霍疏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行。 沉默半响。 “这事可能要拜托一下阿姨那边了。”霍疏说。 “行,我跟我妈说一声。”杨振宇爽快答应。他自己虽然大学学的心理病临床,但毕业就跟着霍疏混了,这些忘了个大概。 只能他妈出马,他妈是国内最好一批的心理医生。 “看阿姨时间安排,不过越快越好。”霍疏说。 挂了电话,霍疏想起了那份文件,闵灯入职填的那份资料。 他得去一下那个孤儿院,来证实一些东西。 房间的灯前天坏了,一直没来得及换。 按下开关,沙发上方的小灯明灭不定,照清了闵灯同样难看的脸色。 他喘着气,心里像是压抑着一团火。火不足以烧死他,也让他喊不出来。 喝了一口水,躺在了沙发上。闵灯额上的汗越来越多。 他知道茶几下摆了一排药瓶子,吃了就没事了。 只要一片药,他就能睡着,就能摆脱。 他骤然坐起身,弯腰把药瓶子捏在了自己手上。飞快的倒出了一片。就怕自己后悔,另外一只手也拿好了水杯。 就等往嘴里灌的时候,动作突然停止了,他整个人都僵持了。 闵灯紧盯着手上的药片,如果他吃了。那他前几个月的的坚持算什么呢? 拿着水杯的手开始颤抖。水杯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 闵灯扔开药片,红着眼眶咬着牙。弯腰抱住了头。 他一脚踹在了茶几。 茶几割开地面。刺耳的一声像是号角,吹燃了火焰。 这声音让他心里一直压抑着的火突然爆了出来。 猛的站起了身,喘了几大口气。闵灯却毫无预兆僵在了原地。 他想大喊出声,但喉咙被堵住了。 只能像个神经病,在这个狭小的房子里来回走,他没有发泄方式。跟个被锁在笼子里的狗一样,无论他叫的多大声,都没有人会听到。 可能听到了,但谁会去管一条不相干的狗。 他喊过,但没人听。 天花板上的明灭不定的灯突然熄灭了,房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眼睛变得没有焦点,他慌乱的转头看着周围。 安静的要命的房间里,只有越来越粗的呼吸声。和顺着发丝蜿蜒下来的汗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背后的汗黏腻的把衣服贴在了身上,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包裹在了装满水的塑料袋里,快让他呼吸不上来。 眼睛也被搭下来的额发刺得生疼。 闵灯扯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突然在想,这个头发怎么还没有剪掉。 很早之前就想剪头发,为什么任由头发越来越长。 有大把的时间去把这个头发给剪了,他到底在回避什么。 闵灯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捏紧了拳头。 想起了自己总是对自己说,想做个正常人。 但他一边说这种话,一边又躲在自己头发后面藏着。 他害怕会有人看清他的脸,也害怕和别人对视,他甚至恐惧所有人的目光。他不想跟人有接触,任何意义上的接触。 所谓的行动,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 灯又亮了。 房间在他眼前重新变得清晰。 闵灯狠吸了几口气,踢开了满地的药片,蹲在茶几边。 找出了一把剪刀。 他为什么不敢剪。为什么要害怕,凭什么要吃药。 他只是不想成为那个不的正常人很难吗? 闵灯几乎是发了狠的紧握着剪刀,指尖一点血色都没有。 剪刀尖锐的那头划过地面,那种声音直接扎破了耳膜,搅得血肉模糊。 他捏紧了拳头,用力的砸在了那些药瓶子上,哐哐作响。 药片全都滚落出来,被他踢的到处都是。 他喘着粗气,闭上了熬红的眼。 拿上剪刀,低下了头。 剪刀割断头发,很轻的一声咔嚓。 这一声让闵灯忽的全身放松了,僵硬的关节和紧绷的肌肉都不再戒备紧张。 他睁开了眼。 乌黑的发丝盖住了满地的药片。 以后谁他妈爱吃药谁吃。 24、第二十四章 药一瓶接着一瓶倒进了厕所,每倒一瓶,闵灯就越是开心。 这些花花绿绿的药片,始终在提醒他。他需要吃药才能维持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闵灯眯着眼,手上利索的上膛,对着药开了一枪。 “纭!彼衲o裱嘏淞烁鲆簟 接着缓慢且坚定的按下了冲水开关。 水流在瞬间涌出来,带着黄色的药片陷入了黝黑的漩涡, 他偏头站在了镜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