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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 墨夷也懒得抬头去看,自顾自喝着桌上的酒。歌舞戏曲他欣赏不来,琴棋书画他没兴趣,唯独酒,才最能让他魂牵梦萦。 角里见墨夷没搭理他,忙用手肘戳戳:“问你话呢,头都埋酒坛里了,你也就这点出息。” 墨夷抬起头回道:“有的爱字画,有的爱君权,有的爱美人,我独喜酒。怎么就没出息了?” 角里也没好气地揭他老底:“他们都是小酌怡情,你说你因为醉酒犯了多少事。前几年打翻了琼芷阁里上君预备庆典的佳酿,年底因醉酒烧了神官的宅邸,前些日子又是因为醉酒将酿仪山的花草踩得一团糟,整座山都差点给你翻过来。索性并不是违反天纪的大错,你要是还死性不改,就等着哪天酒把你喝了吧。” 墨夷依旧充耳不闻,这些年角里没少劝他。但凡他听得进一句,也不会闹出这些丑事来。 角里见他还一个劲儿饮酒,无奈地摇摇头,“唉,你说那舞女怎么样?”好像重新捡回了兴致笑眯眯地盯着那舞女的身体问一旁的墨夷。 墨夷和角里相识这许多年,自然清楚他心性,喜佳酿的是他,爱美人的便是角里了。若说他因为醉酒犯了不少错事,那这位角里尊长也彼此彼此。上天庭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女神官他都舔着个脸穷追猛打威逼利诱,神职高的自然有底气拒绝,可神职低的因不敢得罪世家几分害怕几分忌惮几分无奈就这么被吃干抹净。 墨夷敷衍地说了句:“天鹅肉你吃的还少吗?” 角里侧首白了他一眼,继续一脸痴笑地盯着那舞女。 宴会结束后,墨夷和角里道别后各回各家,一个酩酊大醉,一个心怀鬼胎。 墨夷踉踉跄跄地扭着蠕动回去,路上遇见几名世家世子,墨夷真可算是酒壮怂人胆,指着他们张口就骂。 几位世子一脸茫然,看着墨夷。虽说墨夷身为长辈本该以礼相待,但他们好歹也是世家,岂有平白无故被劈头盖脸怒骂一顿的道理。 一位世子上前辩解,墨夷心烦意乱,心底藏得最深最阴暗的毒蔓此时借着酒水的灌溉蜿蜒而上,紧紧缠绕绞杀他的理智。平日里受世家的气已经够多了,今日还不安生。那条毒蔓钻到他的耳朵里,张开了长着一嘴尖牙的血盆大口喊着:“动手吧,你是尊长是长辈他们几个小毛孩竟也敢骑到你头上,士可杀不可辱。” “快呀。” “你是世家,是尊长。” 心里的怒火和邪念被这阵风鼓吹着,墨夷鬼使神差地抡起胳膊揍上去。世子嘴角渗血,脸上生疼。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几位世子便冲上前纠缠。 墨夷取出血剑斩杀了几位世子,魂飞魄散后,原地只剩下墨夷一个。 他还当做没事人一样,躺在路边呼呼大睡。 角里见墨夷走没影了,转身就去了舞女的落脚处。舞女虽是神官但官阶最低,他一个世家老尊想要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舞女回去后边关上门解衣欲睡,角里在门缝里瞧见她只着一身里衣,体内的邪火加了一把碳猛地蹿上来。推开门冲上前抱住那舞女一顿猛亲,那舞女惊慌失措死命挣扎。她自然打不过男子,何况还是神力高深的世家老尊。 角里将她按在桌上,肆意索取。 心满意足后,角里整理好衣服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那舞女衣衫褴褛,身上满是伤痕血迹,衣服还未穿好便冲出来门直奔归阙殿。 那舞女虽身份卑微却也是个烈性女子,跪在殿内哭诉控告角里的罪行。众神诧异,谁能想到满身荣耀的世家老尊平日里人模人样,背地里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 众神请命必须严惩角里,此时一些女神官也趁机说出来角里对她们死缠烂打的事。 大殿内七嘴八舌一片,一位天兵进殿禀报,说今早查看极乐云镜发现墨夷老尊无故砍杀了几位世家世子,致使其魂飞魄散。 众神大惊,纷纷跪地请求世家严惩这两位老尊。 几名天将奉命召来两位老尊,上君闭着眼看都没有看,缓缓开口说道:“大错已酿,下去吧。” 说完轻轻挥了挥衣袖,两位老尊便消失在原地,被贬至无间。 祁国太子荒淫好色,整日沉溺于酒池肉林,大臣们纷纷上奏弹劾。前些日子还因贪污赈灾款被皇帝关禁闭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过年了,祁国皇帝宴饮百官,早早在宫中摆下酒席。早晨起床后喝了一碗参汤,兴冲冲地赶赴酒宴。 一名小宫人端着盘子颤巍巍地低着头走进来,走过湘王江沐的座位前,微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走到皇帝桌前将盘子放下。皇帝一见是他最喜欢的菜肴,忙夹了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突然脸色大变,将口中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双手掐着脖子。脸都涨得通红。众人大惊失色,忙起身赶过来,“陛下这是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 那名小宫人见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狗皇帝,你命休矣!堂堂东宫太子居然被你幽禁至今,你昏庸无能,亲近小人,冷落太子,还是早早上西天,让太子殿下替你掌管江山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大包□□塞进嘴里自尽而亡。 太医赶过来,诊断后,皇帝竟吃了砒|霜!一名太医跪地惊呼,“陛下误食砒|霜,所幸剂量微小,眼下只有用药催吐,方能留住性命!”将皇帝移到寝殿后,太医们熬制汤药。一名太医将药倒好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捻了一点点藜芦粉末放进去,搅拌好,马不停蹄地送去给皇帝服用。 皇帝服下后,体内的东西逆流直上,“呕”的一声悉数吐出来,呼吸渐渐平缓,众人舒了一口气。正以为虚惊一场,突然,皇帝又吐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呕吐物,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喘不过气来。双手死命地按着胸膛,一口气就是喘不过来。众人惊慌失措,纷纷跪在地上,有点妃嫔皇子还哭了起来。 太医上前把脉,张口结舌,忙跪地磕头。众人见状,也头如捣蒜,又是磕头又是大呼吾皇又是痛哭流涕。皇帝还是大口大口呼吸,喘不过气来。 是夜,江沐遣散门外众人,将自己的亲卫安排在寝宫外,只身走进殿里。 “呼…呼…呼…”除了烛光摇曳,就只有一个垂死的皇帝微弱的呼吸声。因为张嘴喘了太久,脑子如天旋地转,声音也哑了。 “陛下感觉如何,臣弟惦记陛下,特来侍奉。”江沐气定神闲地踱着。 “呼…呼…呼…”还是只有喘气声。 “陛下马上就要御龙西去逍遥快活了,留下臣弟还在这里吃苦受罪可如何是好啊。”江沐坐到床边,不显山不漏水地保持一个标准的官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