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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洋看着被一堵无形的墙挡在大门处的红绣鞋,回答:“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生机。” 三人飞快地穿行在大宅的狭长走廊里。此时,谢家大宅重新陷入黑暗中。谢家是富贵人家,建的房子仿古时建筑,同样迂回蜿蜒,让神经紧绷的三人快要失去方向。 “哒哒哒”的红绣鞋走路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回荡在幽暗的大宅里,听得阮洋头皮发麻。 白喜煞见无法离开大宅,决定死缠着这三人。无论阮洋三人脚步走得快还是走得慢,那双红绣鞋始终与她的猎物们保持相同的距离,仿佛在开展一次单方面的猎杀游戏。 阮洋捏紧了玉铃铛,碰了老沈胳膊一下,突然将玉铃铛抛在空中,铃声大震。 红绣鞋稍微滞了下。 老沈趁机甩出一把天火符,在走廊里点起一条燃火的线,拦住红绣鞋的前进。 “成了!” 阮洋很高兴,正要与老沈击掌庆贺,却看见红绣鞋居然顺着垂直的墙壁,爬过天花板。越过火线时,白喜煞似乎被老沈燃起的道家雷火熏到隐约显露出了轮廓。 阮洋停滞击掌的动作,看着一具脚骨套着红绣鞋的白森森骷髅,倒立行走在天花板上。黑色的长发下垂。下额骨在咯哒咯哒一开一合。 下颚骨突然松动掉下,又在落地前,被长长的手骨一捞,塞回下颚处。 有两只黑洞洞眼坑的颅骨咯吱咯吱地转过来,看向阮洋三人的方向。浑身骨骼关节在咯吱咯吱地乱颤,仿佛是白喜煞对他们的嘲讽和讥笑。 不知道是阳气因阳龙斩被分散了太久,还是其他什么缘故,阮洋只觉得手脚冰冷,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跑!” 谢晴跑在最前面,老沈在中间,阮洋断后。 三人不敢回头一下,只能拼了命往前跑。努力去忽视追随在身后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扇门。谢晴使劲一扯,没打开,叫道:“我没有钥匙。” 老沈喝道:“让开!” 抬脚一踹,门纹丝未动。 谢晴拖住老沈要再次踹上的脚,说:“没用的,这是特意打制的三层铁门。没有钥匙谁都打不开。” “谢家这么有钱,你们为什么不安装电子锁?”阮洋驱动玉铃铛漂浮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铃声。 “爷爷更相信这些铁将军。” 阮洋差点没气得背过去,老一辈的思想顽固地要害了他们。眼见白喜煞越追越近,眼波一动。 率先推着玉铃铛甩向白喜煞。白喜煞之前见识过阮洋玉铃铛的厉害,不敢硬碰,闪身而过,消失在墙体里不见了。 阮洋闭眼听铃声,反正都是一片昏暗,谁也看不清。 只能听风向。 阴气逼近,阮洋一把揪住谢晴甩向老沈:“你护好她。” 玉铃铛横在胸前,金光大亮。金色的梵文飞出鞭打在穿墙而出的白喜煞身上。白喜煞身子骨一缩,指骨却暴涨,狠狠地划向阮洋。 阮洋一个向左旋身,侧身避开这一击。 白喜煞长长的指骨在三层铁门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玉铃铛不停,金色的咒符团团围绕在白喜煞身边,与白喜煞的利爪相抗。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阮洋提气抬脚一踢在锁孔上。 铁门“嘎吱”一声,晃晃荡荡地开了一条缝。阮洋一把扯开,终于闻到泥土的芬芳。 不等老沈高兴,只见阮洋身子一软,扶着门框,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老沈一见阮洋发白的嘴唇,暗道不好。阳龙斩困住的那个假神,恐怕鬼力高超,已经毁了不少咒符。 阮洋的时间不多了。 谢晴这时倒是勇猛起来,抓起阮洋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走!就到了。” 阮洋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喊着:“桃花,桃花,看树上有没有桃花。” 老沈一路跟着阮洋,有些没底:“现在都夏天了,都可以吃桃子了,哪来的桃花?” 谁知,三人转了个弯,就看见一棵光秃秃的桃树栽种在后院的墙边。 “奇怪了。前两天,桃树还有叶子的,怎么都落光了?” 谢晴忙不迭找起桃花来,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一朵粉嫩的桃花绽放在树梢。血红的月光撒在桃花上,将桃花衬托得更加艳丽和神秘。 这回轮到老沈大惊:“阴月桃?!” 阮洋忍住眩晕,问:“什么?” 老沈快速道:“农历七月是阴月,也称鬼月。鬼月里的桃树经过三天日晒,三夜月照,在血月之夜里盛开的唯一一朵桃花,就叫阴月桃。” 老沈边说边手脚利落地爬上了树,有些兴奋,一点都不像长胡子的老头子。 老沈用手折断了开着阴月桃的桃树枝,从树上跳下。桃树枝一离开桃树,桃花就开始一瓣一瓣凋零。老沈掏出小刀,三下两下削成了一把简易的桃木剑,递到阮洋手里:“臭小子,你运气不错。阴月桃做成的桃木剑至阴,极适合纯阳的你使用。” 阮洋没有应声,回身就是一刺,正中不知何时挣脱金色咒符的白喜煞。剑尖插进了肋骨里,卡在两根肋骨之间。 阮洋说:“不好意思,新剑还不太顺手。”说完,手腕用劲一转。 阴月桃做成的桃木剑十分坚硬,堪与钢铁相比,直接扭断了白喜煞两根肋骨。白喜煞的牙床咯吱咯吱巨响。在白喜煞再次指骨暴涨时,一声沧桑的喝令止住了她的动作。 “姑娘,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你。你收手吧。” 阮洋一惊,谢老爷子怎么在这里? “爷爷!” 从破烂的铁门里走出来的谢老,抬掌止住谢晴扑上来的动作,神情平静:“姑娘,走吧。” 骷髅忽然气力一松,所有的骨头坍塌在地,堆成一堆白骨。一缕淡淡的魂魄飞出,依稀可见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 谢老温和地朝她点点头,小姑娘转眼就消失了。 谢晴觉得有些不对,此时又不敢说话,觉得爷爷身上的有股难以接近的气场。难道是爷爷发现了自己做的事,在生气吗? 弯月的猩红褪去,世间重现银白。 阮洋力气用尽,眼前一黑,正要倒下,身子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在做梦吧。”阮洋迷蒙着眼睛,低语,“应教授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没有告诉他啊。” 应书怀清凉的指尖轻点了下阮洋的鼻尖,在他耳边发出一声轻叹。唇轻轻擦过阮洋的耳垂,在耳根处留下缠绵悱恻的印记。 一股强劲的阴风袭来。 应书怀还是搂着阮洋在怀中,头都未抬,给阮洋下了道避音符,腾出一只手精准地掐住阴风中的头骨。 “你是谁!”假神惊恐万分,难以想象自己会被眼前这样的年轻人一招制住。 应书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