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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情况那边会了解的一清二楚。 应教授,我会撑到你来的那刻。 阮洋对‘应书怀’说:“应教授,我把摄像头调回来了,放心,你不会露脸的。这边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到外面去看看。” ‘应书怀’点头,示意阮洋走前面。阮洋指着手机说:“这是前置镜头。”‘应书怀’才率先出门。阮洋跟在‘应书怀’后面,看着如常人的行动步伐,心再次高高悬起。鬼能聚魂到如此实体的地步,鬼力得强大到何种地步? 迅速提升鬼力的一个主要途径就是吞噬魂魄。想到一年来隆兴路接连发生的车祸事故,阮洋打了个激灵,关寒时委托自己调查的真相似乎有眉目了。 可为什么这鬼不直接对自己下手呢?非得搞这么弯弯绕绕的一出? 阮洋想起‘应书怀’三番几次劝诱自己解下玉铃铛,总于自己保持几步远的距离,明白了。这鬼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出脖子间的玉铃铛是个不好对付的法器。 阮洋再次确认玉铃铛的安好,一边通过直播间透露自己的方位,一边分神盯着‘应书怀’的举动。 殡仪馆门外,夜幕重重。 裴盛早已从公寓里横空出现鬼魂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飙车过来的路上已同阿强混了个熟。黑漆漆的夜色中,扒住殡仪馆外的自动门前往里看,还是一片漆黑。裴盛小心翼翼地瞟了暮色中挺拔如修竹的应书怀一眼,侧头悄声对飘着的阿强窃窃私语:“强哥,他脸色好可怕啊。” 阿强对应书怀有种天然的惧意和臣服,不敢多说话,但实在见这位刚结交的小伙子可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见到小暖阳就好了。” 裴盛只希望赶紧破开他们说的鬼遮眼,赶紧找到阮洋。刚才这位自称应书怀,疑似与阮洋有连他都不知道的亲密关系的男人,在看到直播镜头里出现一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手机屏幕直接被捏爆裂。 冷峻的脸上阴沉得好像下一秒就要乌云暴雨,周身仿佛有寒气席卷,惹得穿着拖鞋睡衣的裴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接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裴盛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翻墙进去。阿强低声给他解释:“我们中了鬼遮眼,必须要找到遮眼的界线撕开,才能与小暖阳在同一个时空汇合。要不然我们只能与小暖阳擦身而过却不自知。” “那……”裴盛又偷偷摸摸瞥了应书怀一眼。 阿强明白他的疑问,说:“我们俩是新入鬼遮眼的人,碰巧闯入了应教授身处的子结界,才能跟他碰面。” 这样玄乎的科普几乎颠覆了裴盛的认知,他迷茫地望着看不清动静的殡仪馆,握紧了拳头,暗地告诫自己不能怂,他的兄弟还在不知道什么鬼结界里等他。 一直闭目立着不动的应书怀突然动了。 转身面向自动门边“东城殡仪馆”的石刻,抬手虚空一划。一片凌冽的寒风乍起,吹拂着石刻下的灌木悉悉索索作响,树叶在树梢上摇晃欲坠。寒风凝成细长的一道,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横割向石刻。 一刹那,寒风静止,灌木不动,空气似乎凝结了片刻,而后,裴盛肉眼可见一条细细的直线从石刻中央贯穿而过。寒风又起,宛若有一双无形的手有力地插/入直线中,用劲向外一扯。 “嗖嗖嗖——” 寒风急速回旋灌入被扯开的裂缝中,如同一个黑黝黝的洞穴,无尽地吞噬周边的寒气。裴盛耳畔还能听到隐隐传来的疾风呼啸的声音。 疾风卷起地上的尘埃迷了裴盛的双眼,等感到风弱了下来时,只看到应书怀单手撑在自动门上,轻松跃进去。阿强直接穿过自动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唤声。 “小鬼,等一下!” 阿强半截身子在自动门那头,半截身子探出门外张望:“沈老头?你怎么也在?还带着个拖油瓶。” “姓应的有两下子,怎么不早点把母结界给破了?害得老头子差点跑断了老腿。” 老沈一路拖拽着绷带男飞奔过来,体力都耗尽了不少,上气不接下气地将早已吓晕过去的绷带男扔在石刻下,从破口袋中掏出一罐黑狗血,围着绷带男划了一个圈。按照八卦的八个方向点上蜡烛,撒了一把香灰。跳动的烛火立马变成幽幽的绿色火苗。 老沈打量了惊呆在一旁的裴盛一眼,锤了他肩一下,问:“小子身子骨怎么样?” 裴盛被锤回神,愣愣回答:“还不错,每周健身四次。” 老沈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把拽起裴盛往自动门下一按。裴盛被老沈突然的蛮力一拽踉跄在地,下一秒,老沈直接踩在裴盛的背上爬上自动门顶端翻过去。 阿强扑哧笑了一声,给老沈比了个大拇指。 裴盛眼见一人一鬼就要进了殡仪馆,立马翻过自动门,急得大叫:“那人怎么办?就这么扔着?” 老沈见大步跑跟上来的裴盛,对他的身子骨目露赞许之意,说:“鬼吃不了他,我布下阵了。” 裴盛立马觉得老沈像位鹤发童颜的世外高人,屁颠屁颠的边跑边躲在老沈背后,战战兢兢却还强作镇定地踏入黑暗的殡仪馆内。 应书怀早已没了踪影。老沈只得掏出罗盘来,看着指针晃动。指针在巴掌大的罗盘上飞速旋转,却怎么也不停在一个固定的位置。老沈思虑片刻,说:“阴气如此重,起码是死了一年以上的恶鬼。” 裴盛听完,身子又抖了一下,觉得鸡皮疙瘩从手臂迅速蔓延到头皮上,赶忙掏出手机看直播间。 还在直播的阮洋并不知道他的亲友援助团已经闯入殡仪馆,反倒发觉一直在前边引路兜着圈子的‘应书怀’,突然脚步一顿,望着南边的方向。 “怎么了?”阮洋举着手机,停下来问。 “没事,我们接着找吧。”‘应书怀’重新迈起步子。阮洋盯着鬼的背影,心里却想着殡仪馆的平面图。南边?南边不是殡仪馆大门的方向吗?会不会是应书怀来了?阮洋浑身骤然找到了主心骨,悄悄摸向玉铃铛,眼底有暗芒滑过。 阮洋快走几步,说:“这里怎么没灯呢?”轻拍了‘应书怀’一下。 ‘应书怀’回头瞬间,阮洋扯下玉铃铛,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大厅内乍然响起,金色光茫刺得‘应书怀’大喝暴退。英俊的皮囊从头顶开始裂开,如蜘蛛纹路般向四肢蔓延。皮囊下有东西隐隐抽动,一大片黑色的头发猛地冲破一片片裂纹。 阮洋借着玉铃铛散发的金光一看,‘应书怀’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一个乌发如瀑的女子,身穿白色长裙,透过缕缕发丝幽幽地盯着他。 阮洋皱眉问道:“为什么你们总喜欢把脸用头发蒙住?不觉得不透气吗?” “啊!跟主播一直呆在一起的居然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