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廓。阮洋有些不自在地推推挡在身前的胸膛:“你需要休息。” “比起休息,更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多几次深入了解,以防你下回再把什么不三不四的鬼认成我。”应书怀以往温柔居多,今天却浑身散发出不可忤逆的坚决。一手按住阮洋的后颈不让他躲闪,一手从阮洋的上衣下摆探入。 昨夜在殡仪馆,被枯瘦老人一刀撕裂的衣摆,遮盖不住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在身体内燃起的炙热和餐桌的冰凉双重刺激下,惊起一层细细的颤栗。 钻入下摆的大掌握住阮洋的腰窝,固定住他的身子,不容拒绝地撕咬他的唇,嘴里含糊不清:“或者你可以等下看看,谁更需要休息。” 密密麻麻的痛痒,从唇角顺着颈线蔓延而下。握在腰窝的大掌往前一用劲,迫使阮洋双腿环住应书怀的腰身,才不至于从桌沿下跌下。 阮洋右手挂在应书怀的脖颈上,左手向后撑在桌面上支撑自己的身体,随着应书怀迅猛的攻城掠地,不由自主仰头向上,汲取维持呼吸需要的氧气。 前额的发梢在高频率地飘荡不止。阮洋眼神迷离起来,眼角泛起桃花瓣的艳色,惹得应书怀忘却克制,纵情放肆,仿佛压抑了几百年的欲念在这一刻打开了紧锁的门阀,顿时如猛兽出笼,狂风暴雨般席卷起他心中的执念在风起浪涌之间,共同沉沦。 阮洋耳边从急促的气息声到什么也听不见,被撞得涣散的目光透过跳动的发丝,看悬在头顶的餐厅水晶灯,只觉得晶莹的灯光破碎成漫天点点繁星,落在他的周身,给他装点了一个缠绵而温柔的梦境。 被应书怀随手搁在餐桌上的水杯,像落在了一个遗忘的角落里,默默地荡出片片水花,在餐桌上蜿蜒出浅浅水渍,在灯光的折射下,亮晶晶。 等阮洋再次醒来时,抬抬已经换洗过的身子,懊悔地锤了下枕头,默默在心中骂道:真是眼瞎了,这个衣冠禽兽哪里像是累到需要休息的人! 卧室门外传来脚步声,阮洋立马窝回去装睡,他不敢保证应书怀会不会突然兴致大起,再折腾他一回。 门开了。阮洋听到放轻的脚步声来到他的床边,床沿微微下陷。应书怀稍凉的掌心虚摸在自己侧颈一会儿,才离开。阮洋微睁开一只眼的缝隙,偷眼去看应书怀离开了没,没想到就听到一串闷闷地笑声在头上响起。 好了,不用装睡了,被逮了个正着。 应书怀拉起他,抬起两掌贴在阮洋两颊,搓了搓他的脸,把他弄清醒点:“起来,我们出去吃。” 阮洋一拉被子盖住头,在被子下咬牙切齿,表示拒绝:“不,我还要休息,非常需要休息。” 应书怀看了下表,说:“刚收到微信,老沈请客。” 阮洋一骨碌从杯子里钻出来,饶有兴趣地问:“老沈怎么突然要请客吃饭?都请谁?” “就我们俩。” 阮洋忍着浑身的酸痛,换上应书怀的衣服,跟着应书怀出门:“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千年不出血的老沈突然放血为哪般?” 应书怀听他这样说书一样的语调,心情也很好,推阮洋上了副驾驶座,自己开车朝目的地开去。导航了半天,穿街走巷后才在一个隐秘的巷子深处,看到了背着手站在路边的老沈。 车缓缓停了下来。老沈做了个跟着走的手势往一条岔巷里拐。阮洋牵着应书怀的手跟上。老沈回头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掌,没有说什么,推开了一扇古朴的木门。 阮洋发现这户人家门前挂着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缝成的灯笼,蜡烛的火光从灯笼里透出来,散发着微红的光芒。灯笼下还悬着一个四面都画着青面獠牙鬼脸的铃铛,里面没有铃铛芯。风吹动着灯笼微微晃动,鬼面铃铛安静无声。 一进门是一个古朴的带天井的青瓦木梁老屋。天井内有一口青石砌成的方井,旁边栽种了不少错落有致,高低相映的花花草草,整个小院散发植物的清香。 “来了?老样子?”一个胖得很圆润的中年人,系着条围裙,在中堂抽烟,看见老沈进来,叼着烟问。 “你这不问的是废话。都看见我了,自然是来了。”老沈拆台道。 “老小子,好久没切磋,长能耐了?自己坐,我去做菜。”胖老板不急不忙吐了口烟圈,后一句是对阮洋两人说的。 老沈抽了条长条木凳坐下,如自家般熟悉地拎起桌上的青花瓷茶具开始泡茶。阮洋和应书怀相继坐下。应书怀能淡然坐下欣赏着天井中的景致,阮洋却忍不住问行云流水泡茶的老沈:“我在东城住了这么久,怎么没发现这里有个这么别致的小院。这是哪?” 老沈冲水入茶壶,说:“没有名字。我们一般说去小院那儿。” “我们?” “一些有来往的圈子里的天师。” “老板怎么称呼?” “我们叫他高胖子。” 阮洋压低声音问:“他也是天师?” 老沈关东巡城,沙场秋点兵后,分别递了盏茶到阮洋两人跟前:“是也不是。他不出场收鬼,只转门替人超度亡灵。他主业是私家小餐馆。” 在一阵饭菜香中,高胖子快速地上了三菜一汤,接着又坐在原来的位置抽烟,距离远得不会让烟味影响三人吃饭。菜肴很家常,味道却不错,虽然不比餐厅里的精致,却多了很多生活的烟火气息。 老沈从方桌上的竹筒里抽出竹筷,径直夹菜,嘴却朝高胖子问:“这两天生意怎样?” 阮洋敏感地觉得老沈说的生意不是高胖子的主业。高胖子悠悠连吐几个烟圈在半空中飘荡:“不怎么样,挺清闲的。怎么?你有活要介绍?” 老沈损道:“太有生意才不好,瞧你一身肥肉,就该饿瘦点。” 高胖子像是习惯了老沈的损:“它们凭本事长的,我怎么能舍弃它们呢?做人不能昧着良心。” “噗——”阮洋正喝在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应书怀抽了纸巾帮他擦掉溅到嘴边和衣上的汤汁。这一动作自然也落到了高胖子的眼里,高胖子不动声色地看了老沈一眼,见后者没有意外的神色,才重新吞云吐雾起来。 “殡仪馆的事后面怎么样了?”阮洋问老沈。 “唉,是个可怜的姑娘家。一年前下班赶着回乡下陪相依为命的爷爷,搭了黑车,半路被黑车司机和合伙拼车的两个小伙侵犯了。姑娘家要报警被三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掐死,寻荒野一处地埋了。后又因害怕因果报应,重新挖出来砍下头,割开嘴塞了不少石头泥土再缝上。没想到姑娘的爷爷也是有本事的,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孙女的头颅,谋了份殡仪馆的守夜人的工作,守着孙女的冤魂。” “守夜人?”阮洋喃喃自语,想起进殡仪馆之前关寒时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