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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你觉得很对?” 阮洋不吭声,大步往外走,袖子却再次被少年扯住。 少年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无私,特别崇高?白白浪费别人善意的提醒,只为了可有可无的朋友,自己浑身上下都冒着道德高尚的金光?” 阮洋伸手一把拨开少年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小屁孩,你懂什么?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成实体,我还有时间去找他们。道德崇不崇高我不知道,我只懂得他们为了救我才被困在这里,如果我一走了之,就这样失去了他们,我一辈子都会后悔。” 少年像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阮洋:“你还说你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冒着道德高尚的金光?你这一大堆义正言辞不就在说你很高尚吗?” 阮洋看了一眼颜色越来越深的墙体,心知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想大步甩开这个少年,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与少年无聊的争辩下。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继续恐吓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还是你一看到我就很喜欢我,决定留下来与我作伴,但又不好意思直说?” 阮洋瞥了一眼少年,似在让少年看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继续往院外走去,心里不知道想到什么,语气温柔了几分:“我不会永远出不去的,有人一定会带着我离开。” “谁啊?”少年敏感地感到阮洋提起这个人时,心境十分平和和信赖,就像朝圣者讲起自己曾经见过的圣光。 阮洋浅浅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把拉开院门,“轰——”地一阵猛烈的阴风刮过。 阮洋忍不住眯起眼睛避开风头,等在睁开眼睛时,外面的景象一切都变了。 寒冷的风猎猎地刮着,周围的树木树叶全都凋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天空不再是冬日温暖的午后,而是冷冽刺骨的冬夜,漆黑幽深,没有一颗星星。 “呼呼”的寒风顺着巷子席卷而来,发出一声声恐怖的/低/吟/,像有无数冤魂在哭诉着生前的冤屈,久久不愿散去。 阮洋看着院门外没有一点豆大灯光的村落,朝身后的少年问道:“怎么回事?” 身后的少年探出脑袋,习以为常地说:“哪有怎么回事,不就是吴家婶娘又在想念她当家的么。” “吴家婶娘?”阮洋刚重复这个词立马就品味了过来,是指吴正国的妻子,那个疯女人。阮洋相信少年的话,这个非真实的世界似乎同吴正国的妻子有丝丝关联。之前自己充当吴正国,土狗充当吴正国的儿子时,外面阳光明媚,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你知道她当家的是怎么死的吗?”阮洋面对院外突变的情景,不知道一时该往哪里走,直觉告诉他,只要解开吴正国妻子的怨念和偏执,这个非真实的世界自然就能打破。所以,阮洋回头问了少年一句。 少年眼珠子滴哩咕噜转了一圈,拉起阮洋的胳膊说:“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去看?” “对啊!你不是说想知道吴阿叔他怎么死的吗?我带你去看看啊!” 阮洋心中疑惑不解,看吴正国怎么死的?难道在这个非真实的世界里,吴正国死亡的情景会经常重演? 少年确实是石子沟的村民,对石子沟弯来拐去的小径偏路都很熟悉。阮洋跟着走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已经离石子沟中心的位置越来越远,像是要出了石子沟。 “我们这是去哪儿?” “你怎么这么啰嗦,还要不要知道吴阿叔怎么死的了?”少年对紧跟在身后的阮洋一直提出疑问有些不耐烦,“就快到了,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吭声。” 阮洋这才静默下来,可眼睛看着周围越来越黑的夜色,越来越急的寒风,心里不由忽上忽下,抬手捏紧了玉铃铛,才心里稍稍安定。 一离开灵镜时,阮洋看了手机,没有信号。一重新回到灵镜后,阮洋再看了眼手机,信号格还是显示为零。不知道应书怀这个时候在干什么,有没有打过电话给自己,一见打不通会不会着急。 阮洋甩甩脑袋,不愿意在这个应该专注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再让这些儿女情长分散自己的思绪,紧跟了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少年几步,从一个小草坡翻了上去,再拨开草丛来到大路上时,阮洋呆立了片刻。 “这......这不是我们来过的路吗?只是这条路小了一些,但其他都没有变,这个界碑也在。”阮洋盯着路边一个刻有石子沟的界碑,喃喃低语。 “没错啊,这就是通往我们石子沟的大路,应该是被修过,拓宽了些。不过我又没有出去,也看不见现在的路有多宽,但是车辆要进出石子沟,必须经过这里。”少年拉着阮洋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阮洋抬头望着这棵大树的树冠,这不就是当时元文熊晕车呕吐的那棵树吗?看来当时躲在树冠上呵笑的果然是疯女人。疯女人见我们走后,从树上爬下来,从小草坡翻下去,抄了近路回到小土院,然后在院门后盯着从院子前经过的我们。 在我们一进入石子沟开始,全程都在疯女人的监视下。阮洋想到这一点,不寒而栗。 “你抖什么?”少年觉察到阮洋的不对劲。 “没什么,风太冷了。”阮洋拉紧了身上的外套,掩饰道,“我们现在躲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 “嘘!”少年穿着单薄的寿衣,却没有一点被冷风吹到的寒意,神情严肃地看向大路的尽头。 大路尽头来了走来两个人影,一个高一个矮,大人牵着孩子。远远有稚嫩的声音传来:“爸爸,好冷啊,也好累啊!我要走不动了。” “同子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快到家了,你妈妈煮了一大锅鸡汤,我们赶紧回家喝热鸡汤咯。” “哈哈哈,爸爸我们来比赛,看谁更快。” ...... 阮洋目光一错不错,看着这对相互鼓劲,沉浸于欢乐的吴正国父子,讲话不同于老沟长的一口土味,反而像受过教育的人。 正在两父子你追我赶的欢快时候,有汽车的引擎声从浓重的冬夜中传了过来。在两父子身后,一辆大货车“哐当哐当”疾驰而至,车头灯坏了一只,只剩另一只照亮前面的路。 大货车转弯太急,夜色太黑,在阮洋下意识要冲出去的时候,少年按住了阮洋的身子:“你救不了的,十九年前,吴阿叔和同子就死了。” 随着一声极其刺耳的刹车声音,孩子撞飞出来,吴正国趴在地上,手臂反折,满头是血,还在靠着另一只没折断的手臂,费劲地朝自己的儿子爬过去。 大货车上的司机似猛然被惊醒,探出头望了望趴在地上的两个人,和大片的血迹。 吴正国好不容易爬到儿子身边,听到儿子气若游丝:“爸爸,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