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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 上车系好安全带后,阮洋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还好老天保佑。刚我下车时,怎么没看见你呢?” 女子鄙夷地瞥了一眼握着方向盘的阮洋:“有人二愣子一样,一下车就惊慌地跑到车头, 站在车侧这么大个活人都没看见。难怪车技这么烂,原来是眼神不好使。” 阮洋一噎,转了话题:“你去哪儿?” “富丽汀江。” 富丽汀江是一个高档的别墅区,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能住在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车辆作为代步工具?还孤身一人行走在离别墅区如此远的地方。阮洋心中起疑,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子。 “贼眉鼠眼的干什么?再偷窥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女子突然骂道。 阮洋:“......” 唉,怪自己开车不小心,碰上了一只暴躁的小辣椒,还是赶紧把神送回家,了结这个霉运的好。 车开到富丽汀江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女子微降下车窗,递了张卡出去。保安在门禁上刷了一下,门开了。 阮洋在女子指挥下将车停到了一栋别墅的门口。女子没有道谢,径直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漆漆的别墅里。相对于隔壁灯火辉煌的别墅,这家没有一丝光亮的别墅显得格外冷寂。 阮洋瞥了一眼门牌号,D区11号,随即开车离开。 别墅沉重的大门关上,在瑟瑟秋夜里发出一声闷响,仿佛不愿意让外界的任何一缕光线溜入漆黑的别墅内。 阮洋开车沿路返回,一路全神贯注盯着路况,不敢分神。等重新开回林荫道时,见车来车往,路灯明亮,才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 眼前这喧闹的林荫道跟之前寂静的林荫道完全就像是两条路。阮洋不相信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市政高效地修好了林荫道的路灯,车辆也都不约而同地开到这条道路上来。 阮洋不敢多停留,直接一路开回公寓,直到将车在地库停稳后,才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太邪门了,让阮洋不得不多想了些。 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掏出手机,拨了老沈的电话。 “喂,老沈,帮我算一卦。” “臭小子,大晚上的算什么卦,要算你不会自己去算。” “要算我自己的事。” 算卦的行规,“算天算地避算己”,意思就是算卦的人道行够深的话,可以算任何事,只要不泄露天机,对自身寿命和运势不会有特别的影响,可唯独不能算有关于自己的事。 老沈沉默了片刻,说:“算姻缘没什么好算的,你被那位看上了,就别想有其他姻缘了。” 阮洋扶额:“不是算姻缘,是算福祸。” 老沈诧异道:“你今天跑哪里去了?撞鬼了?” 阮洋含糊了一句:“差不多。你到底要不要帮我算?” 老沈立即回答:“算。市场价打八折,支持微信转账。” 阮洋:“......” 老沈又问:“测字还是?” 阮洋眯着眼睛看向地库上端标着的负一层标志:“测字吧,就测‘一’字。” 老沈:“一二三的一?” 阮洋:“对。” 阮洋听见手机那头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老沈从他的破口袋摸出他的古铜钱抛在桌子上。好半晌才听见老沈的声音重新传来。 “‘一’是‘生’的最后一笔,也是‘死’的第一笔。生命的终结,即死亡的开始。这不是一副好卦象啊。” 阮洋听到老沈的解卦,没有惶恐不安,反而心安下来,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那个红色连衣裙女人确实有鬼,否则卦象不会这么差。 老沈安慰阮洋:“臭小子,别担心。你有了那位做靠山,你想下冥府还得问问那位答不答应呢。” 阮洋失笑:“是啊,毕竟我也是有后台的人。” 老沈没有问阮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知道阮洋是个有主见的人,想要商量和帮助的话,会同自己说的。没有说,那就是意味着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还在阮洋解决能力范围。 阮洋挂了电话,乘电梯回公寓。在反手关门的那一刻,立即感到身后气流的变化。玉铃铛直接脱手,向后甩去。 “是我。” 玉铃铛稳稳当当地落在对方掌心。 阮洋撇了撇嘴,脸上一副埋怨的样子,心里却开心得像不断冒泡的汽水。头也没回,边换鞋边问:“你怎么来了?” 阮洋没有按亮玄关处的灯。应书怀的轮廓虽然隐没在昏暗中,存在感却比在光亮下还要强大,气势沉沉地朝阮洋压过来。 应书怀双臂箍在阮洋腰间,密密麻麻的吻从阮洋的耳后开始,轻轻蔓延至颈侧。 阮洋呼吸一滞:“早上我怎么说来着,一周都不许见面了。” 应书怀冷声哼了一下,薄唇轻启:“呵,才十三个小时二十五分钟不见,你就给我弄了个暖心夫妇出来。一周不见,你是不是要给我整出一打夫妇?” 完了,恶趣味一时爽,惹毛了老妖怪,没被鬼搞死,先死在老妖怪手里了。 阮洋反手摸着应书怀棱角分明的侧脸,戏虐道:“怎么回事,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醋味?” 话还没说完,阮洋就被应书怀使劲一推,抵在墙壁上。阮洋借着落地窗外投到客厅内的有限光亮,微仰头看向俯视自己,开始挨个解开扣子的应书怀,耳边只听见夜风轻轻吹起窗帘飘飘扬扬,发出细细的声响。 阮洋试着推了推越逼越近的应书怀胸膛,发现根本推不动。 一丝清凉绕在了阮洋的手腕上。阮洋低头一看,是他刚关门时甩出去的玉铃铛。 应书怀屈指弹在玉铃铛上,发出清脆的铃铛声。阮洋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不明白应书怀这是在干嘛,把自己当宠物猫养吗? “喂,网友们开玩笑而已,你这个老古董,需要这么较真么?” 阮洋直觉今晚的应书怀身上多了一分危险的压迫感,显然是不好打发了。 应书怀伸出食指压在阮洋的唇瓣上,声音低沉而暗哑,压抑着按捺了许久的郁结和火气:“嘘,不准再辩解一句,否则......” 阮洋耍了个机灵,没等应书怀放完狠话,身子一矮就要从应书怀撑着墙壁的手臂下溜出去。谁知脑袋才刚溜出,就被应书怀一把捞住,狠狠地按回墙壁上。 “砰!” 一声闷响。 阮洋低呼:“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要文明,杜绝暴力。” “好,我们动口。” 应书怀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阮洋的双手手腕,举起抵在墙上,震得系在阮洋手腕上的玉铃铛“叮铃铃”作响。 阮洋对上应书怀寒眸中恶狼一样的凶光,才想到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