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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扣我工资我也没办法,”白泽无奈一摊手,“而且我身为圣兽,不需要人间的俗物,发了工资我也顶多是拿去给孩子们买糖,所以扣不扣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彭彧:“……” 真是让人不爽极了。 平常呼风唤雨的两只竟然被区区一只鹿制服,又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他好几回,依然没能得到任何结果。两人终于放弃了,安慰自己说一本破书而已,没准白泽的意思就是这书是被大风刮来的,有朝一日也会被大风刮没。 彭彧本来还想好好招待他一番,这下也省了,索性直接把他甩给潜岳,自己带着龙去了阁楼。 李一泽脑子里全在想着那本书,并没有留意到七早竟然偷偷从他身上溜下去,爬到了白泽那边,后者逗弄着这巴掌大的灰色小龙,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低声问它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七早拿爪子扒住他的手指,开口说了句龙话。 白泽亦能通万灵之语,听懂以后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告诉了,但是他没有听懂?”白泽无奈地耸起眉,“肯定不是他没听懂,而是你没表达清楚,对不对?” 七早拿爪子挠了挠脖子后面的毛,叫声有些急促起来,白泽连忙安慰它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太小了,不是你的错。” 他缓缓叹了口气:“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敏锐,这算是天赋吗?不过我得提醒你,以后你不要再跟他谈起这件事了,‘由风而起的,必须由风而终’,我们谁也帮不上他。” “此乃天机,”白泽轻轻摸着小龙背上的毛,又用指腹揉着它已经有些硬度的龙角尖,“天机不可泄露,否则的话,于他于你都不利,听懂了吗?” 七早抬头看着他,拿爪子挠了挠他的掌心,白泽又说:“我明白,但这关系到龙族是否能再进一步,稳住‘万灵之首’的位置,兹事体大,不是你我能够干预的。” 小龙终于不吭声了,也不知道是被他说动还是有了什么别的心思,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表示友好,随后身体一扭,准备从他手上飞下去。 结果它跳是跳下去了,风却没御起来,顿时哀叫一声,眼看着就要摔扁在地上。 白泽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想把它重新捞回,结果不知从哪窜出来一道黑影,似乎也想去接它,结结实实跟他的手撞个正着,弟弟没接到,自己也被撞歪了。 这一撞力气当真不小,白泽被它撞回来,再要伸手也来不及了,果断吹出一道法术,柔和的白光闪至两条小龙身下,轻轻将他们托了起来。 七早在云似的白光上打了个滚,这才重新让自己“腹朝黄土背朝天”,也知道丢龙丢大发了,赶紧拿爪子挡住脸,试图伪装成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白泽忍俊不禁,摸着它的背给他顺毛:“你还不太会飞吧?可见人有长处就有短处,龙也不例外。哦对了,我听说彭彧还给幼儿园找了飞行老师,你要不要也去报个名,学习一下怎么御风?” 七早没说话,墨迟却替它答了,白泽“哦”一声:“已经报了?那到时候记得也来支持一下我的历史课,出勤率太低,我这面子可挂不住啊。” 墨迟又朝他叫唤,白泽眼神变得有点奇怪:“不去?因为我说你弟弟坏话?……可我说的是事实……嘶。” 他低头瞧着那通体漆黑的小龙,对方已经一口咬住了他手掌的肉。 白泽:“……” 真凶。 两个小东西在这边不知道是“被白泽玩”还是“玩白泽”,李一泽那边过了半小时才发现它们没跟在自己身边,不过感应到它俩还在客栈里,也就懒得找了,继续坐在沙发上研究那本书。 白泽的话实在说得云里雾里,以他这龙族巅峰智商也没能第一时间明白是什么意思,正思考得入神,彭彧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聒噪地响了起来,他顿时“啧”一声:“电话!” “来了来了,”彭彧赶紧从厕所出来,潦草地擦干手,“喂?哦对对,到了是吧?我去接你……已经在宿舍了?那行,那边有个叫徐丙的,你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李一泽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彭彧挂了电话,掏出自己的牛皮本:“还记得上回在青丘找的两只孔雀吗?他们也来报道了。” 他在本子上打了几个勾:“历史老师、舞蹈老师就位,数学兼地理老师就位,飞行老师还在路上……这到得差不多了啊,再过半个月就开学,应该没问题。” 李一泽暂时把古书合上,问说:“所以来报名的妖到底有多少?” “两百来只吧,”彭彧说,“不少了,妖族这些年整体生育率不高,能有这么多小崽不错了。” 李一泽“哦”一声:“那你打算怎么把他们接过来?” “这个我当然有办法,”彭彧高深莫测地一笑,一挪屁股坐到他跟前,冲他眨了眨眼,“我雇了‘校车’。” 李一泽莫名其妙:“校车?从冼州开往青丘的校车?” 彭彧哼哼两声,故意卖关子不说全,拿起那本被他放下的书,试图言归正传:“所以……” “你等等,”李一泽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指的校车该不会是……九渊?” “……”彭彧沉默三秒,随后笑出声来,“你为什么会想到他?是觉得我要给他找活干,又不好找,所以干脆当苦力?放心,不是他。” 李一泽皱起眉,又听他说:“不过有点沾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彭彧被他一打岔,也不想再看那本书了,忽然觉得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低头才发现是那只穿山甲,穿山甲背上还趴着只胖胖的小黄鸟。 黄豆已经趴在这“自动扫地机”身上睡着了,彭彧伸手轻轻把它捏了起来,放在手里搓搓滚滚,黄豆被他捏出一声“叽”,却依然没醒,咂了咂嘴,又继续睡了。 彭彧百无聊赖地玩着鸟,它两只小爪紧紧收在腹前,隐藏里蓬松里羽毛里,就好像没爪子似的,整只鸟变成了一颗浑圆的团子。 彭彧把这颗团子搓圆捏扁,等玩够了,非常缺德地将它一把丢给李一泽,李一泽本来注意力不在这,余光突然看到有东西朝自己砸过来,本能地一躲,没伸手去接,黄豆便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摔在了沙发上。 这回它就是睡得再死也醒了,两只小豆眼一睁,整只鸟炸着翅膀朝他扑腾过来,张着尖尖的喙就往他脸上招呼。 李一泽无辜躺枪,面色非常不善地看向某个“罪魁祸首”——此人竟然因为心虚,已经提前跑路了。 李一泽把那颗咋呼的团子捏在手里,咬牙切齿地冲着某人的背影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