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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的脸,冰凉的感觉刺的夏九渊一激灵,往后缩道,“凉。” 白夜没在多说话,可‘你失言了’这四个字还是在夏九渊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浪花。依稀想起那段记忆,他确实许了一个诺言,而最终没有兑现。 黑无常悄无声息的落在阳台上。 夏九渊正在沙发上看电视,阳台门是锁着的,细微的声响让夏九渊侧头望去,正对上黑无常在夜里特别明亮的眼睛。夏九渊不打算放他进来,好整以暇的继续看电视,当做没看见。黑无常也不恼,身形像团雾气一样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进来后又恢复猫形。 夏九渊斜睨一眼,“没礼貌。” 黑无常动了动胡须,“这不该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你要知道,我随时能带你走。” “行吧,欢迎您的到来。”夏九渊直视着黑无常,摆正了态度,恭敬的道。 黑无常貌似傲娇的哼了一声,夏九渊不确定。 “大人呢?”黑无常在屋子里晃了一圈,没看到人,回头冲夏九渊问。 夏九渊指着氤氲着热气的卫生间门,“喏,搁里面洗澡呢,我不介意你进去找他。” “……”黑无常无言的走到夏九渊边上,跳上沙发,蜷起后腿,伸着前腿,等着白夜。夏九渊笑他,黑无常猫眼抬了抬,竖瞳里是夏九渊的影像。 “另一个呢。”夏九渊问。 黑无常道,“索魂去了。” 夏九渊‘哦’一声,不再说话。黑无常打量着他,人该有的心跳,温度,灵识,他都有,可却又弥漫着一股死气,这股死气正在悄然腐蚀他人的气息。黑无常收回眼,过不了多久,不用他出手,白夜也会来求他的。 是夜,风雨大作。 夏九渊在白夜怀里惊醒,胸口一阵疼痛,窗外飞过一阵一阵的黑影,似树影,又似人影。白夜说过,鬼恶到了极致,他是感受不到的,夏九渊看着白夜沉睡的面容,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打开房门,后看了一眼,确定白夜没有动静,夏九渊才缓缓的关上门。 客厅的窗帘没拉。 夏九渊走过去,想要把窗帘拉起来,突然一张女人的脸映在窗户上。 夏九渊吓的心跳停了一瞬。 “小渊哥哥……”夏九渊听不到声音,从女人的口形中,得到了这四个字。 如同梦魇,是初始,也是最后。 夏九渊看着女人的脸,还是十二岁的模样,面白的很,嘴上红的摄人,穿着当时的衣服,就那样盯着夏九渊看。一瞬间,夏九渊没感觉到恶意。 或许,她也想解脱。 身后有动静,也许是白夜过来了,夏有枝瞬间不见,夏九渊拉上窗帘。回头看去,白夜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眼神清明,无半点刚睡醒的样子。 “她能轮回吗?”夏九渊问。 “能。” 夏九渊微笑,“真好。” 白夜点头,两人回了床上,夏九渊很快昏沉沉睡去,白夜拥着他,毫无睡意。 夏九渊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找到了白夜说的三生石,他在三生石上写下他和白夜的名字后,孟婆端来了孟婆汤,他喝了一口,立马皱了眉,根本不像白夜说的那样,难喝的很。喝完了汤,孟婆要送他去轮回,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了四个字,“小渊哥哥。” 他回头,是夏有枝。 夏九渊拉起她的手,温和道,“来,我带你走。” 梦境戛然而止,夏九渊清醒过来,脸上有湿漉漉的触感,是白夜在一下一下吻着他。 白夜用吻催醒了他的梦。 夏九渊勾着白夜的脖子回应他的吻,“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去了你说的奈何桥,我找到了三生石,把我们的名字都写在了三生石上,然后喝下了孟婆汤。” “好喝吗?” “不好喝。” “嗯,记得,不要喝。” “好。” 夏九渊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起来,闹铃也合适宜的响起。 梦境过处,又是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淡淡的忧愁 第43章 黄泉(十六) “最近夏有枝跟疯魔了一般,吸食了好多附近有怨气的游魂,她身上的恶更多了,再不把她抓住……” 夏九渊站在门口,听到里面青龙在说话。 “黑白无常拿她没办法,恐怕要抓她入轮回,必须要靠……”青龙不接着说。 夏九渊明白,要靠自己。 夏有枝以前挺喜欢他的,他的话她一定会听。 夏九渊转身,下了楼,外面天都黑了,风肆意的吹。夏九渊坐在绿化旁的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边上白影一晃,白无常突兀的出现。雪白的毛色在路灯下好看的很,像镀上了一层光晕,夏九渊跟她打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 夏九渊往她身后看,“小黑呢?” 白无常被夏九渊的称呼给弄的一愣,思考了会才反应过来说的小黑是谁。 “有事去了。” 一人一猫沉默了会,白无常开口,“想知道大人是怎么救你的吗?” “你说。” 夏九渊说的直接。 白无常舔了舔爪子,嘴巴一张一合,“他把他自己百年的寿命给了你。” “渡鬼师虽然能活三百年,但是他每渡成一个鬼,都会折损自己的寿命。当初他为了救你,渡了百年的寿命给你,加上他最近的业务指标都不曾完成过,也会折损寿命,算下来,他的寿命也不长了。大约还有七八十年左右。” “你身上的锁魂玉其实是他的护身符,他却给了你,说明你对他很重要。” 夏九渊有些疑惑,“可他那时那么小……”那里会明白重要不重要? “渡鬼师出生是带着前世记忆的。” 夏九渊望着她。 白无常随意道,“或许,你们前生认识。” 也许吧。 黑无常回来时,身上有一股血腥气,刺鼻。夏九渊捂住口鼻,打量着黑无常,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毛色此刻沾了血黏在一起,血液凝固住,毛色也跟打结了一样。张开口的时候,尖牙上还能望见一丝血迹。夏九渊关切问,“你没事吧?” 白无常挥爪,“常事。” 看来也是不容易的营生。夏九渊帮不上忙,起身也不再感伤悲秋了,拍拍屁股上的灰,手插进裤子口袋,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