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上跑的人了,看起来倒像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但气质却迥异,不似年轻人浮躁。李老板到这个年纪,把自己修炼成了一个人精。眉眼更深邃了一点,轮廓也比年轻时候过分凌厉的样子柔和了许多。 他比现在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像个横冲直撞的兽类,单刀直入这个他所陌生却必须要有所斩获的社会。如今终于在漫长时光里把满面尘霜历练成了通透圆达,把油腻和尘埃踩在脚下,筑成一身风骨。 唯有在纪寒星面前,那点强行收拢起来的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和无赖之气才能全须全尾展露出来。 李老板风骚地往纪寒星跟前蹭了两步,伸手把人拉到宽大的睡衣里面来拢住,牢牢扣在怀里。纪寒星腰很细,却是柔韧有力的,他本来就是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年纪。李顾在他耳朵旁边轻轻咬了一口:“为什么我们用的同样的沐浴露,星星就是比我香?” “瞎说什么。”纪寒星一把拍掉他不老实的爪子,扫了一眼房间角落的空调,然后拿过遥控器往上调了两度,接着按住人给吹头发。“什么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贪凉。” “不光贪凉,还贪欢。”李顾隔着内裤大力揉弄纪寒星内裤里的一包东西,舔着嘴唇示好:“星星,我们做吧。” 纪寒星不为所动,把他老不正经没扣上的衣服合拢了,照旧擦着头发:“喝过酒不能做,对心脏不好。” 李顾委屈坏了,头抵着他腰际蹭了一会儿,半湿的头发乱成一团,放肆地杵在头顶。李顾仰着头问他,那双眼睛看向纪寒星的时候总是很干净:“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不想跟我做。” 纪寒星没什么表情侧了他一眼:“哪个老年人能跟你一样花枝招展,随时在外面给我插起彩旗?” 李顾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把人扒拉得更靠近自己:“你听我说啊星星,这不是那小青年刚从北京过来,人生地不熟么。他父辈上的还帮过我,我就捎带手给他也帮个小忙。” 纪寒星要笑不笑看他一眼,“哦,那我猜对了。” 李顾:“……” 他就知道!又上了纪寒星的套!每次都是这样,他怎么这么多年都没长进,还是见陷阱就钻呢。纪寒星打小就能看穿他的各种谎言,他仿佛生来就自带李顾检测装置,李老板随便有点小动作都逃不过纪寒星的眼睛,忧愁的李老板嘬着牙花子想,这日子还真是一天天更不好过了。 纪寒星看他吃瘪,眼里有了点愉悦的意思,一边给他按摩头部一边吹着头发:“嗯,每天都有小孩子在我面前为没带作业找理由,见得太多了。” 满意地重新给李顾吹了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背头,像个油头粉面的小牛郎似的,纪寒星自己乐了。他平常不太爱笑,因为嘴角勾起来就难免漂亮得有点轻挑。为了师道尊严,他很少在人前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用手弹了弹李顾的前额,纪寒星语气轻快:“不错,勉强算帅了。” 李顾把毛巾甩到一边,拽着纪寒星衣领耍流氓:“帅你还不亲我?” 纪寒星轻哂一声:“给你浪的。” 却蹲下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瞥到李顾不知何时又敞开的衣襟眼神黯了黯,又不动声色移开眼:“早点睡,我再看一眼明天的课件。” 李顾倒是倔强:“不睡。” 纪寒星被他烦得脑袋疼,“现在不睡你明天怎么起得来?十一点之前必须睡。” 李顾豁出脸皮去拽住他,摆事实讲道理:“我已经三天没有性生活了,感觉身体各项健康指标下降得特别快。” 纪寒星要气笑了,一把按住了把他塞被窝里,拉起被子准备给他强行掖好。 刚迈步想离开,却被李顾猝不及防一把连人带被子抱了满怀。 李老板怨气冲天:“今天再不做我就要憋死了。”嘟囔着去啃纪寒星露在外面的脖子,箍得人动弹不得。 纪寒星眯了眯眼,看到他襟怀大敞的样子,嘴角翘了翘:“老不正经,我看你是欠教育了。” 李顾坦荡荡被子一掀,睡袍也解了,“就等你来教育我了。” 纪寒星反客为主,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小破孩 李顾腰肢酸软,双腿也不太能合得上。纵然纪寒星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克制,到底也是一个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情到浓时,作为承受一方的李老板还是得吃点苦头。 他此刻躺着好慢慢回复点精气神,纪寒星在他背后充当人肉沙发,顺便给他捏捏好放松肌肉,李顾转过来,眸光灼灼盯着他,情不自禁道:“星星的眼睛真好看。” 真是……身残志坚,色心不死。 “你过来点,我想亲亲你。”李顾说。 纪寒星的眼睛,总让李顾想起宁川的夜晚。 那时候李总还不是李总,只是个名叫李顾的皮猴子,成天没有正事可做,在那个小小的山坳里上窜下跳,是个土气十足的山大王。 宁川这个听起来安逸美好的名字,背后是个贫困县里的贫困村。除了人口多点,要什么什么没有,唯一一个风雨飘摇的小卖部是这个小地方最接近市场经济的一面。李顾据说是老村长捡到的,拉拉扯扯由这个单身汉带大。长到十四五岁头上,像只精瘦黝黑的猴,身体健康活泛,能打架能闯祸。 原本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要跟着村民出劳力,种地修路干活儿的。但自从支教的老师纪知青来了之后,老村长说什么都不再让村里的孩子干活儿,只要他们好好跟着纪知青认字读书。 那年冬天的时候,从城里探亲的纪老师回来,还带了一个小孩子回宁川,说是叫纪寒星。 李顾以前很讨厌宁川的冬天,风呼啦啦地响,吹在脸上像刀子割。空气吸进鼻子里,都干得能刮破鼻腔。还有光秃秃的山和流速变缓的水,这里没什么好的,所以也留不住人。来这里的老师都是待上几周就走,来的时候也有满怀信念和热情的,走的时候大多匆匆忙忙甚至不好意思跟这些已经倾尽所有来招待的村民告别,只想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仿佛贫困是种会传染的病,沾染上了,自己也会有不祥的意味。 李顾那时候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只隐约知道山外面的人跟他们生活的方式是不同的。他那点井底之蛙的眼力见还不足以让他生出对于世界不公平的怨怼来,依旧是个没心没肺的皮猴子。小皮猴李顾裹紧了身上有补丁的棉袄,蹲在干枯的树枝上,看到头顶星河璀璨生光。 即使在寒冷冬天的晚上,也有星星闪闪发亮。这是纪知青跟他提过的,纪寒星名字的意义。 李顾见到那小孩第一面就记住那双眼睛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这样熠熠生辉的眼睛。宁川的女孩子也是灰头土脸的,能吃饱就行了,外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