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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这才是正途。 “总旗,卑职句句出自肺腑。” 前郎中大人表情和语气十二万的诚恳,就像在说,您这样的大才,不行科举,不举贤才,不位居庙堂,简直是文官集团的损失,是朝廷的损失,更是大明的损失! 孟清和掏掏耳朵,“丁小旗,不用再劝了,再劝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总旗,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孟清和咧咧嘴,他这都是总旗了,手下管着五十多个人,有田有房,在同族和乡里还有个好名声,相当不容易。不说别的,他当初从军一事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孟广孝和孟清海,几乎是百日得罪死了。要是把这一切都丢开,一门心思的再去读书,身为族长的孟广孝一指头就能碾死自己,着实是不划算。 当建文朝廷的文官,更加不划算。 别看现在待遇好,燕王一起兵,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投降? 哪有直接跟着造-反-靖-难-光彩? 孟清和打定主意,前郎中大人苦劝无果,只能摇头。 若是换成他……唉! 孟清和反过来劝说前郎中大人,“丁小旗,心态一定要调整好,做人不能一味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把握眼前才是幸福。” “总旗说的是,卑职受教了。” “丁小旗应当知道,孟某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亏。”孟清和压低了声音,“再者,诏令贴出几日,卫所上下如何?有几人还籍?以丁小旗这样的聪明人还看不出来?” “总旗是说?” “佛曰:不可说。” 孟清和笑眯眯的卖了个关子,前郎中大人也不是本人,仔细一琢磨,悚然变色。 皇帝在南边,下这样的诏令到了北边,镇边的九个王爷可都不是摆设。 “可想明白了?” 前郎中大人苦笑,“总旗如此信任卑职?” 孟清和奇怪的问道:“丁小旗何出此言?孟某可是有话不妥?” 前郎中大人再次苦笑,的确没有不妥,只怪自己太会揣摩上司的心思?还是太聪明? 果然自古贤者多寂寞。 呜呼! 打发走一路呜呼到自己家的丁小旗和帮忙送东西过来的几个军汉,孟清和关上大门,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同两位堂兄畅谈一下人生理想和生活哲学。 做人得有追求,没有追求的人生,怎么称得上是幸福的人生? 他之前也曾想着安分老实的过日子,几亩田,一栋房,衣食无忧,足矣。 想得是挺好,到头来,不是外部条件和内部条件一样不允许吗? 在外,有孟广孝等人虎视眈眈,在内,他还要侍奉母亲,还要给两个侄女十里红妆,还要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只想着自己安稳是绝对不成的。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白白错过,他就不是孟清和。 “四堂兄,五堂兄,两位可想过今后要过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耕几亩田,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儿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此平凡一生?” 孟虎皱眉,日子不就该这样才安稳? 孟清江却是握紧了拳头,若他还想过这样的日子,之前就不会同孟虎说那样的话。 “亦或是手握权柄,华服美厦,良田无数,福荫子孙?” 话到这里,孟清和停住了,孟虎的眉头皱得更深,孟清江的脸色却隐隐有些泛红。 “两者相比,孰美?” 一番话说完,孟清和就老神在在的看着两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黑色的双眼微眯,仿佛深不见底。 他给了两人选择,也相当于给了两人考验。他这只小虾米要出头,就必须有亲信,与他的利益一致,真正的亲信。 前郎中大人不行,洪武帝曾亲自下令将犯官名字记录成册,这就相当于有了案底,死了的不论,还活着的,升迁调任都要先进行核实,说不定哪个环节就会遇上麻烦。 孟虎和孟清江并不是最好的人选,奈何孟十二郎手中资源有限,只能如此。 两人与他是同族,宗族之间的联系远比孟清和想象中的更深。否则,那些夷三族,诛九族的刑罚又是怎么来的? 只要他能给同族带来更大的利益,从军前的那点事,根本就算不上事了。 “十二郎,”孟虎先开口说道,“你已下了决心?” “是。”孟清和点头,“不瞒两位堂兄,愚弟此前已得了沈副千户青眼,不日或可升任试百户一职。” “当真?” “愚弟还会骗两位堂兄不成?” 孟虎同孟清江互看一看,试百户?再向前一步,可就是朝廷六品官了。 孟清江的呼吸明显变得有些急促,最终一咬牙,“十二郎,以前的事是愚兄不对,以后,十二郎怎么说,愚兄便怎么做,单凭驱策!只原真能如十二郎所说,锦衣华服,田亩无数,福荫子孙。” “四堂哥放心,”孟清和收起了脸上的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清和说得到,就做得到!在此,同两位堂兄击掌为誓!” 就在孟清和同两位堂兄畅谈人生理想时,北平燕王府内,接连摔碎了三只茶盏。 正当壮年,一身盘领窄袖大红常服的燕王朱棣,虎目圆睁,面色铁青,大手用力的拍在桌案之上,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仿佛带着无形的杀意,在门外侍奉的宦官缩紧了脖子,连呼吸都放低了声音。 屋内的道衍和尚却丝毫不受影响,端坐着,手捻佛珠,脸上隐隐还带着些许的喜色, ☆、第二十章 燕王朱棣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一点,同他的老爹洪武帝朱元璋很像。 建文帝朱允炆继位后的一系列举动,明显就是不断在挑战他这位叔叔的底线。 先是以对朝廷不轨的罪名逮捕了燕王的亲兄弟周王,二话不说直接流放,对燕王的求情奏疏更是置之不理,直接来个冷处理。又紧接着连下了两道诏令,一道放军为民,一道保举贤才,简直就像拿着铁锹挖燕王家墙角,一边挖还一边问,位置对不对?不对就说,我一定改。 就在燕王不停拍着胸口告诉自己要淡定,咱不生气,生气就输了的时候,京中突然传来密报,建文帝还有后手!不日将从朝中派遣“可靠人士”屯守开平,届时,很可能以兵员不足为名,抽-调燕山卫中精悍甲兵补充边防。 这下子,当真是让燕王头顶冒氢气,鼻孔冒火星,就差没跳起来指着朱允炆的鼻子大骂:你这小子想干嘛?!挖老子墙角不算,还要抄老子家底?!生怕老子不造-反是不是?! 洪武帝立藩王时,允许每个藩王设立三个护卫,即三支亲军,用以拱卫王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