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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次数多些。” “恩。”朱高炽点头,“葛长史和卢指挥再出府时,立刻遣人来报于孤,此事不得让他二人知晓。” “是。” 赵典宝躬身施礼后离开,朱高燧慢慢品出了其中的味道。 “兄长认为这二人不妥?” “为兄只是怀疑。”朱高炽憨厚的笑笑,“不是要去见母妃?快些走吧。” 见朱高炽不愿多言,朱高燧没有继续追问。他十分清楚,这位只好读书的长兄十分有心计。 有心计又如何?不能上马挥刀,长得也不像父王,他还是更喜欢二哥。 王府内,和尚道衍每日都要念上两个时辰的经,雷打不动。 自燕王进京后,道衍忙于地下-兵-工厂的工作,念经的时辰改到了半夜。 为防打造兵器的声音传出去,道衍派人寻来了大量的鸡鸭禽类养在府外,每日鸡鸣鸟啼,吵得附近不得安生。 北平布政使张昺派人来询问,燕王府这是打算大搞养殖业?一定要办养殖场的话能不能换个地?噪声扰民了啊! 燕王府接待人员送上茶水点心,好声好气的说道;“还请多担待,府内供奉的高僧说,这是佛祖的旨意,也是为天下苍生积德。” 来人一口茶喷出来,办养殖场和为天下苍生积德有直接关系吗? “您还不知道吧?这些鸡鸭都是不得宰杀烹食的,高僧还要夜夜诵经两个时辰……” 接待人员说话的水平很高,显然是得了道衍和尚真传。 来人几句话被带进了沟里,全然忘记了此行目的,转而同接待人员讨论起了佛法的高深问题。奈何布政使司内没有如道衍一般的高僧坐镇,很快败下阵来,被礼送出王府。直到走出王府大门,头还是晕的。 张昺闻听回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王府长史葛诚使人密报,燕王府内有不法事,到底是什么不法事却没明说。张昺很郁闷,既然冒了风险出来报信,就说得清楚点,也好让他有个准备,这样一句话,他是能向朝廷请命还是能借口搜查王府? 燕王府又突然养了这么多的禽鸟,意图不明,张昺睡觉都睡不踏实,每天挂着两个黑眼圈,就是想不出办法。 派人给谢贵张信送去消息,两人也没能拿出有效的主意。 至于按察使司的佥事汤宗,自告发陈瑛之后,便被燕王府派人严密监视起来。采访使暴昭的下榻处,也经常能看到目露凶光的货郎,面目狰狞的小贩,路过的农夫都身长八尺,一身腱子肉。如果这些人同燕王府没有关系,张昺敢把脑袋拧下来给燕王当球踢。 本以为燕王离开是好事,没承想燕王一走,做起事来反倒更加束手束脚。 张昺猜到燕王府内肯定有高人,却没想到高人会是燕王世子,再加上一个以造-反为平生己任的和尚。 距离燕王归藩的日子越来越近,张昺咬咬牙,派人给开平卫的都督宋忠带去消息,既然燕王要见宋都督,宋都督不如早些来北平,当面迎驾,以表诚意。 当然,宋都督不能自己来,最好带上一支护卫。 几百太少,几千是基本,上万就更好了。 此举获得北平都指挥使谢贵举双手赞成,张信没出声,暴昭和汤宗正被严密监视中,不联系比较好。 接到张昺的来信,宋忠苦笑, 说得轻巧,上万人的军队是那么容易调动的吗?而且,这满纸的命令口气算怎么回事?他是一品都督,布政使才几品? 书生非但不知兵,更不知所谓! 想归想,却不能不重视。 宋忠一拍大腿,既然开平卫的工作开展不顺利,就从其他卫所抽-调精壮!全宁卫,富峪卫,兴和所,营州卫,逐个过筛子。连朵颜三卫宋都督也打过主意,最终碍于宁王只能作罢。 燕王很彪悍,宁王更加彪悍,光着膀子上战场的会是善茬? 一个不小心,不用燕王动手,宁王就会收拾了自己。 连串动作下来,宋忠总算凑足了三万人,杨铎等人就是被宋都督从全宁卫抽调至麾下,不日将随军开往北平。 所谓百密一疏,宋忠只注意到了沈瑄,却忽视了燕王在其他卫所安插的钉子。同样以战功累升至千户的杨铎,顺利进入宋都督掌握的军队之中,不到半天时间,就与其他从燕山卫抽调的精壮取得了联系。 粗略算来,宋忠手里的三万军队有近一万是燕山卫,一万四千多是边军和当地精壮,只有五千左右是他带来的南军,指挥这样的军队可是相当不容易。 想起此行的目的,杨铎心中已有了主意,趁城中轮值,带人前往了西城千户所。 有他这个内应,加上沈瑄这个外援,只要操作得当,此事大有可为。 杨铎在千户所前表明身份,验过腰牌,迈步走进了千户所大门。 他进去不久,一身青色武官服,带着几张新图纸的孟清和也到了。 之前在城头上闹出了乌龙,沈千户并未追究,只随意说了一句,“孟百户嗓子不错。”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孟清和连续几日梦到自己被只草原狼咬住脖子,怎么扑腾都没用。见着沈千户,总会想起梦中那头狼。 害怕?不见得。 期待?这比害怕更糟糕。 无论如何,在保命的前提下,努力一次应该没关系? 根据沈千户的性格,谈工作才更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孟清和绞尽脑汁,将战车的外形重新改良,准备好图纸,寻个不当值的时间,来到了西城千户所。 守门的边军是熟人,孟百户在千户所住了半个多月,不熟也熟了。 接过边军递回的腰牌,不用带路,熟门熟路的向二堂走去。这个时间,沈瑄一般都在二堂的厢房里办公。 距离厢房还有十几米远,孟清和突然被拦住了。表情不免有些诧异,这样的事情以前还没发生过。 “孟百户稍待,卑职先去通报。” 拦住孟清和的是周荣麾下的一名总旗,身后还跟着两张生面孔。 “有劳。” 孟清和在院中站定,看情形,沈千户应该有客人,而且身份不一般,八成谈的还是机密。 他是不是换个时间再来? 正想着,总旗已通报后折返,“孟百户,千户有请。” 想走也走不成了,孟清和只能定下心,向总旗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厢房。 厢房内燃着火烛,两名同样修长挺拔的青衣武官正立于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