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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动,稍有异动,立刻上报。 在京的宁王世子和周王世子归藩日期无限期延后,两人不敢有丝毫抱怨,京中的气氛早已让他们意识到不对,这个时候,越低调越好。 朝廷的邸报上,接连出现官员被夺职下狱的消息。 远在大宁的孟清和,也从中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莫非朝中又要出事了? 孟清和无法确定,斟酌之后,给在京城的道衍写了一封长信。 信送出后,孟清和压下疑问,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大宁诸卫的城防布置之中。 带回来的粮食和布帛等物,并未归入大宁库仓,只留少部分自用,其余都送往开原互市,用于同鞑靼,兀良哈和女真交易。 孟清和想过将粮食留给边军,最后却打消了这个主意。 身为大宁镇守,一方大员,这样做很不合适,会有收买人心,图谋不轨的嫌疑。 将带来的货物送到开原交易,无疑是更好的办法。 买卖所得利润部分交税,不亏本,也为朝廷做了贡献,锦衣卫可以交差,顺便刷刷永乐帝的好感度,一举数得。 至于军粮,孟清和并不担忧。 舟师已有军粮运到,大宁,顺天八府,宣府等地,只要不出意外,今年都将丰产。甘肃等地的屯粮已是去年的两倍,总兵官何福向朝廷进献嘉禾,把周王进献的禾苗都比了下去。 孟清和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巩固边防,派出更多游哨,防备随时可能南下的鞑靼。 瓦剌和鞑靼打了大半年,偶有斩获,却是输多赢少。 双方都忙着打仗,没有更多的精力发展生产,入夏之后,畜群不如往年膘肥体壮,部落都开始缺粮。加上兀良哈虎视眈眈,随时可能从背后扑上来敲一闷棍,鬼力赤和马哈木都有了暂时停战的打算。 瓦剌和鞑靼不打了,大明的边境就要有麻烦了。 沈瑄之所以亲赴边塞,应是得到了鞑子即将南下的消息,游骑只是前哨,鞑子的大部队,很可能在秋收之前寇边。 鞑靼可汗鬼力赤向明朝称臣又如何? 只要没将草原的勇士们彻底揍趴下,该抢照样抢。 “偏远的边卫,可以集合壮丁,加固地堡,建造高墙。一旦有鞑子来犯,可将边民集合入高墙地堡之内,助边军防守。” 孟清和想出了许多办法,同都司上下商议之后,分批着手实行。 随着九月临近,他变得越来越忙,几乎没时间去想风-花-雪-月,脑海里只有边防,屯田,和随时可能寇边的鞑子。 忙完了一日,孟清和浑身疲惫的离开了都司衙门,回到城内的住所,却发现门前多了一队陌生的骑兵。 叫来的府内亲卫,得知骑兵从何处来,眼睛瞬间瞪圆。 翻身下马,鞭子一扔,大步穿过前--庭,见到大堂中负手而立的修长身影,一个没忍住,直接抱了上去。 与此同时,脸色发白的郑和,终于活着离开了太医院。 怀揣赵院判研发的新药,郑公公摸摸脑门,向身后望一眼,看到朝他招手的两个太医,旋即脚步如飞。仿佛身后不是救死扶伤的良医,而是手持皮鞭钢针的锦衣卫。 未来的伟大航海家发誓,除非万不得已,打死他也绝不再踏入太医院一步! ☆、第142章 常言道,冲-动是魔-鬼。 做事不考虑后沟,百分百是要付出代价的。 或许是因许久未见沈瑄,孟十二郎一时激--动,心潮澎湃之下,热血上涌,不顾双方实力对比,脑袋发热的冲了上去。 美人是抱到了,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翌日,大宁镇守,行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一等伯孟清和,托病旷工了。 一把手告病是件大事。 大宁都指挥使朱旺亲自登门,还带着城中最有名的良医,一为探望病情,二来借机联络一下同上司的感情。 进了伯爵府,朱旺被引至正堂,没见到孟清和,却见到了一身蓝色常服的定国公沈瑄。 见到堂中之人,朱旺顿时一愣。 定国公怎会在大宁?还是在兴宁伯的府中? 思及边塞出现的几股鞑子骑兵,朱旺顿悟,一定事关朝廷-军-事-机-密,否则,定国公前来大宁,怎么大宁都指挥使司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完全不符合常理。 自以为得出了最正确的答案,朱旺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抱拳道:“下官见过国公爷。” 沈瑄颔首,问明朱旺登门拜访的理由,代孟清和表示了感谢。 沈瑄的主人姿态,令朱旺颇为疑惑。 这里是兴宁伯府,不是定国公府,没错吧? 现下的情形该如何解释? 或许是沈瑄的态度过于自然,朱旺的所有疑问都压在了心中,始终没有问出口。 几句寒暄之后,见沈瑄没有多谈的意思,朱旺很快告辞,请来的良医也没能发挥作用。 朱旺勇武过人,胸有谋略,在军中颇有声望,曾一度被宁王朱权重用。 在永乐帝登基后,朱旺一直稳坐大宁都指挥使一职,即便张贵最嚣张的时候,也只是受到排挤,没有被顶替下去,足见其政-治-嗅-觉-敏锐,手段同样不低。 认定沈瑄有要事同孟清和相商,兴宁伯突然托病的举动便有了解释。 为使消息不外传,必然要隐秘行事。鞑子诡谲,难保不会有一两个探子混在商队中-进--入-大宁,打探消息。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都会影响到边军的行动。 定国公到大宁一事,定要保密! 心下打定主意,出府之后,朱旺特地叮嘱良医,不得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良医再三保证,绝不说一个字。朱旺仍不放心,干脆遣亲卫跟着良医,寸步不离,谨防出现任何差错。 良医有苦难言,出--入--家门,医馆坐诊,身后都站着个凶神恶煞的军汉,生意冷清不说,巨大压力之下,险些神经衰弱。 直到沈瑄返回北京,军汉才被朱旺召回。 在那之前,被紧迫盯人的良医,仍要继续同压力抗争。 送走了朱旺,沈瑄返身回到三堂东厢。 推开房门,迈步走进室内,临窗的案牍上,摊开的十数张宣纸墨迹已干。山水屏风之后,一夜未曾合眼的孟清和睡得正香。 松开的里衣领口,散乱在枕上的黑发,柔和了观者的双眸。 坐在榻边,沈瑄翻开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