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猎物在前

    又入夜了。

    赫达尔展开双翅，在黑暗的天空中盘旋着。现在他并不饿，还不需要进食，这只是他的个人习惯而已。

    他发现了目标的踪影。一位挎着篮子的少女，在小镇的北边独自走着。那边有一片小树林，她得穿过小树林才能回到有灯光的马路上去。这意味着她必须独自在黑暗中行走六分钟左右，这段时间足够让赫达尔展开袭击了。

    赫达尔无声地降落在距离她一百米的后面，观察着她。这是一位身段婀娜的妙龄少女，看上去相当健康和充满活力。

    优良，赫达尔作出了评定。

    少女快走出小树林的时候，赫达尔还没有任何行动，他只是想确认少女的身份和住所，以便过两天下手。

    “不许动！”一声大喝吓了赫达尔一跳。

    赫达尔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看看四周，却没有人。抬头看前面时，少女的踪影已然不见。原来，有几个山贼早已垂涎于她的天生丽质，正在此时迅速地下了手。

    “阴郁！”赫达尔怒骂了一声。想不到居然有人敢抢他口边的美食，实在令他感到十分恼怒。他飞到空中，很快就找到了敌人的位置。几个大汉横抱着那个少女，飞快地往山丘后跑去。

    “全都给我站住。”他拦住了那几个山贼的去路。

    “操你娘的逼，**的没死过啊！”一个为首的大汉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赫达尔的面前摇来摇去。

    “你才没死过呢。”赫达尔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是微微地笑着。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剑刃透出明黄色的光芒，在月光下格处显眼。这是一把东方的名剑，是君主们相争拥有的神器。在传说中，被称为龙炎剑。

    龙炎剑是赫达尔在两百多年前从一位皇后的手中得到的，至于那位皇后的下场，那已经是无人去深究的历史了。

    山贼们的脚步在龙炎剑的镇摄下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在多年来刀头舔血的生活中，他们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一位劲敌。

    这位劲敌有着死神的称号。

    一阵如彩虹般飘舞的剑气过后，现场留下了数具死尸。赫达尔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收剑入鞘。

    赫达尔走过去察看少女的情况。她刚才被他们打昏了，看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他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看到了一张柔美的脸。美丽的眼睛半合着，像沉睡着似地，高挑的鼻子和醉人的双唇都令人着迷。赫达尔将她扛在肩膀上，向自己的住所走去，这是他应得的猎物了。

    第二天，赫达尔醒来了，不禁有些懊恼。昨晚把猎物丢在厢房里的时候，忘记给她喂粒安眠药了，万一她醒来跑了岂不是落了一场空？

    赫达尔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房子有些不一样了，四处都被打扫过，变得十分整洁。平时乱七八糟的客厅，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板上也是一尘不染，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走到厨房，里面有什么声音在叮叮当当地响着。他推开门，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早安，赫达尔先生。”正在忙活的少女像失惊的兔子一样慌张起来，“我看到周围有些乱，就随便收拾了一下，您稍微等一下，早餐马上就好了。”

    “哦……好的。”赫达尔不知道说什么好，支吾了一声。

    “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您了。”赫达尔走出去的时候，听到少女这样说。

    “没什么，真的。”赫达尔很勉强地笑了笑。

    吃到少女准备的早餐，赫达尔变成了苦笑。这些食物对他来说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吃下去也没有害处，只是味同嚼蜡。

    “我叫露娜，住在北边的街区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平时在镇里做些杂活。赫达尔先生，你这里需不需要一个工人帮忙打扫呢？我什么活都会做的。”少女看着赫达尔吃着早餐，满面笑容地说。

    “是这样啊，可是我不需要呢，我习惯一个人生活。”赫达尔毫无表情地说。

    “嗯。那至少让我给你做饭吧。”露娜执着地说。

    “好吧，可是我付不起太多工钱呢。”赫达尔忍住笑，还是给她一个机会过两天自动送身上门来好了。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您只要给我买菜的钱就可以了。”露娜的脸上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露娜走出门后，赫达尔才放声笑了出来，真是一个有趣的猎物呢，想必吃起来的时候也会很有趣吧。

    中午，露娜带来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煮了一顿美味的饭菜。赫达尔吃饭的时候，她也没闲着，手脚利落地收拾着房子里的东西。

    “露娜，那个花瓶本来是摆上边的……”赫达尔有些受不了了。

    “不行，上面摆的应该是书。花瓶要摆在窗边才行，那里的空气能让鲜花保持得更久一些。”露娜有模有样地指点着。

    “我的书怎么少了两本！？”

    “那种不良的书少看为好，我帮你丢掉了。”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手抄本啊！”

    “都说了不能看了！……”

    “喂，那是我的茶杯啊。”

    “你怎么可以用喝葡萄酒的杯子来喝茶呢？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饮品啊！喝茶要用这种平底的杯子，喏，就是这样的。你要记住，以后都不要弄混了。”

    “我当然知道这些……我爱用什么杯子喝东西是我的自由！”

    “那可不行，弄混了的话，连味道也会混在一起的哦。”

    “我不希罕那种味道。”赫达尔嘟哝着。

    “这个杯子还有个缺口，会不小心伤到嘴唇的，我下次带一个新的给你吧。”

    “我不要，这个杯子跟了我很多年了。”

    “你喜欢看上去像水晶的杯子吗？”

    “一点都不喜欢！”

    “阿莉亚的玻璃制品店里有卖的，价钱很公道，就算是我送你的吧。”

    赫达尔不快地撅起了嘴巴，这么麻烦的猎物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暂时还不饿，没有什么食欲。他压抑住一时的冲动，反正猎物又跑不了，只是时间的问题。想不到艾兰的营养这么丰富，一直过了一周多还不觉得饿。

    一直服侍他用过了晚餐，露娜才向他告别。

    “明天再见！”

    赫达尔一想到明天还要忍受她的洁癖，脑袋就胀得像有两个大。不过，也许明天他就会恢复食欲了，然后就可以开开心心地享受她了。对待一个这么麻烦的女子，应该要用什么样的吃法呢，赫达尔的脸上透出了令人畏惧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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