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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伤害他?凭什麽?!我一家十三口死在赵海倾手中,如今只要你们三条命来偿,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便宜!” 云天干涩地咽了口唾沫,按捺著胸口不断翻涌的血腥气,“我们……认识了九个月……好歹还是……有一点交情……的吧……你放了我的……孩子,我这条命,随你……” 阿芸厉声大叫:“够了!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麽要听你的!” 她的脸色忽然一僵,眼神变得极其怪异。云天虚弱不堪地靠在一块石头上,伸出手去够他的孩子,阿芸却突然尖叫了一声,挥起匕首唰地从他脚腕上划过,瞬时挑断了他的脚筋! “唔──!”云天的呼叫显得十分无力,他慌不择路地一把拉住脐带,趁阿芸短暂分神时将孩子扯了回来! 叶随风招招狠辣,赵海倾在听到阿芸的尖叫声後心神巨震,转眼间被砍出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他狼狈地躲闪开来,使出全部内力开天辟地般地一斩,将叶随风击得倒飞出去。 “云天!”他大吼一声向云天冲过去,双目赤红的阿芸挥手斩断脐带,从只剩下一口气的云天手中再次夺过孩子,接著在二人绝望的眼神中将孩子向悬崖中猛地一抛── 赵海倾脑中轰然作响,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叶随风再次攻来,弯刀带著凌厉的疾风向赵海倾後背斩下。 阿芸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俨然已经神志不清。 同一时刻,原本已是半个死人的云天忽然大叫一声,竟靠一只脚站了起来,紧跟著朝悬崖纵身跃下…… 作家的话: 大家请不要觉得被虐到TAT……根据跳崖定律,云天一定不会死的 (12鲜币)第三十二回.逢生(上) 云天是被一阵剧痛激醒的。 肚皮仿佛被人生生撕开,他浑身上下使不出半丝力气,就这麽头昏脑胀地忍受著这股剧痛平复。 半晌过後,他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又潮湿又疲乏,难受得恨不得就这麽死过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云天愣了愣,连忙竖起耳朵去听。 说话的是个男子,声音清亮,想来年纪应该不大。 “我知道我这麽做太鲁莽,可是他受了那麽重的伤,还带著个孩子,我总不能放著两条人命不管……”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就是因为他来路不明,你才不能随随便便将人带回来……谷里的规矩你都忘了?他若是被什麽仇家追杀,你担得起全谷一百四十九人的性命?” “嗨,婆婆您忘啦,现在是一百五十人,前天王嫂才刚生了个大胖小子。” “喔,年纪大了,这记性就……你不要打岔,老人家说话你得仔细听著,别成日里油嘴滑舌……” “是是是……待他伤好了我马上送他出谷去,这样您总该安心了吧?” 云天怔然地望著屋顶,门外的谈话声越来越近,他忽然感到一阵害怕,倏地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两个人一前一後地走了进来,那男子仿佛站在他身边瞧了片刻,又揭开被子看了看伤口,而後庆幸道:“还好及时止住了血,我要是再晚上那麽一时半刻,这一大一小的命可就都保不住了……唉,婆婆,他们是父子吧?这当爹的一表人才,娃儿也长得不赖。” “拼了命也要护在怀里,想来定然是父子了……” 云天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张开眼睛,惶恐不安又充满希冀地问道:“孩子……还活著吗?” 那男子和老妪对视一眼,道:“还活著,你觉得如何,伤口痛不痛?” “我想看看他……”云天挣扎著想坐起来,那男子连忙扶著他道:“别乱动,你伤的很重,我去把你儿子抱过来。” 直到此刻,云天才终於能好好地看一看自己的骨肉。他抱著小小的、失而复得的孩子,几乎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孩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繈褓里做著美梦,像个软呼呼的小包子。 云天鼻子油然一酸,轻轻拍了拍他,咕哝了几句。 那年轻男子和老妪看见他们父子团圆,也是满脸欣慰。男子笑道:“我叫谢青杨,这儿是我家,你从鬼牙山上掉下来,受了伤,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云天感激地道:“谢谢。” “你呢,你叫什麽,家中还有何人?我托人递封信去你家可好?” 云天一愣,苦苦思索了良久,只觉得脑中既空白又茫然,自己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他没有半点头绪。 “……不知道。” 谢青杨“哎?”了一声,愕然道:“怎会不知道?你……你不记得自己的事麽?” 云天皱眉摇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婴儿。 这个孩子是他的,没错,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至於别的,他确实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妪叹了口气,道:“怕是掉落山崖时撞了脑袋……既然你忘却前尘,也是你的命数,就姑且先在此处安心养伤吧。” 她走後,谢青杨好奇地扒在云天床前,“你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摔死,难道有内功护体麽?你身手一定很厉害吧!” “我也不记得……内功护体?那不是武侠里的东西麽?” “武侠?那是何物?” “就是一种书,专门讲武林大侠的故事……说起来,你这打扮好像有点奇怪……” 谢青杨在云天正儿八经的眼神中自我怀疑了一番,觉得他穿著并无不妥,於是道:“我们都是这种打扮啊,你不也差不多麽?” 云天习惯性地想耙一把额前的短发,可手里摸到的却是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 他愣了一瞬,随即脑中白光一闪,纷纷杂杂的画面如碎片般飘过。 他看到一间白色的房子,许多四四方方稀奇古怪的东西,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建筑,还有满地乱跑的四轮怪物。 最後,他看到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面容模糊,却带给他一种淡淡的温暖感觉,云天恍然回到了和他策马扬鞭、欢声笑语的日子,却又觉得这场面十分虚幻,似乎只是他的妄想。 谢青杨见他神情怔然,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麽来了?” 云天的思绪被他打断,脑中的画面轰然破碎。 他摇摇头,疲惫道:“乱七八糟,说不清楚……” “哦,别著急,慢慢想,总能想到的。对了,你饿麽?呃……之前你的肚皮被割伤了,现在吃东西,应该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