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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二人真的就在他想的那个地方,那程显听倒是觉得可以试试直接带她出去,但药师怎么办呢?况且现下不清楚琵琶女到底是不是从万字扭楼进来的,如若不是,他们离开后也无法回到万字扭楼,那就意味着他们可能会直接离开仙岛—— 他怎么可能把程透自己留在岭上仙宫。 只好跟着琵琶女朝前,程显听心里阴晴不定,他觉得问题不大,但总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仿佛为了应验他的乌鸦嘴一般,没过半晌,血色的混沌天空开始降雨,说是降雨,那雨滴却是黑色的,散发着阵阵腐臭。幸好雨滴直接穿透了程显听落在地上,不然事精程掌门能立刻炸毛。只是苦了琵琶女,她美丽的脸庞不一会儿就花了,一代美人如今落魄如此,是个人见到都会心疼不已。 雨越下越大,狂风席卷,吹得琵琶女身形踉跄,但她仍然坚定不移地向前而去,程显听渐渐发现她似乎是有目的地的,但自雨落在她身上开始,体内的魔性好似又开始压制不住,瞳仁儿泛红,就连眉心的那只眼睛也有再度睁开的迹象! 每走出丈远,琵琶女都要停下脚步调息片刻。可是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没过须臾她眼中鲜红就明显几分,更令人胆寒不已的,是她口中开始渐渐渗出绛色雾气,程显听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灵识正在渐渐模糊,被心魔取代。 现在她该立即打坐,暂且把魔化强压下去再做打算,而不是执意向前。 程显听眺望前方一眼,他少顷思量,眼神骤然锐利了几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方就是万丈血海,琵琶女是要去寻死! 若在药师出现前,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琵琶女自尽,哪怕是程显听也于心不忍。他疾步追上琵琶女,开始运功大声呵斥道:“秦可竽!” 琵琶女目不斜视,全然察觉不到有一个人在她旁边焦急大喊。 程显听试着去拍她,但手掌直接从她身上穿了过去,根本触碰不到。 “我的天啊……”程显听再度小声咒骂几句,想方设法引起琵琶女的注意。可惜她或许真是能力不够,亦或早已一心求死,置若罔闻。直到走近血海魔渊,他也没能让她发现。 程显听看着琵琶女走向血池,她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缓缓张开双臂,像是在迎接着无可规避的命运。 “秦可竽——” 他追着她朝前,刚踏出半步,血海中浸泡翻腾着的无数恶鬼邪魔疯狂而痛苦地嘶喊起来,立即腾起半丈高浪直接拍在了琵琶女脚边。程显听一惊,不敢再上前。琵琶女无所畏惧地又走近些许,那些恶鬼为鲜活的躯体发出声声亢奋的怪叫,她的眼睛彻底化作血红,眉心中的那只眼像裂开般绽开,发出阵阵红光。 血海组成支巨大的怪手,一把抓住了琵琶女,将她高高举起。脓血中漂浮着的丑恶邪祟们露出刀尖一般的牙齿,琵琶女目色平静,甚至没有挣扎。 程显听终于按耐不住,提剑飞身而上,径直斩向巨掌,势如破竹! 他一剑斩断钳住琵琶女的手指,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不由自主大声呵道:“药师你可别说我不够朋友!这一剑砍下去,我他奶奶的又不知道得赔进去多少年——” 就在此刻,他的身形从透明显现了出来,没有巨掌拖住的琵琶女向下坠去,她瞪大眼睛看着程显听的身影渐渐出现,与此同时,天空色变,聚起一团旋涡状的黑云,越转越快! 程显听压下血海邪祟组成的巨掌,旋身伸手要去够住琵琶女,谁成想就在此刻变故再生,两人的手竟然穿透了过去,无法触碰! 那一刻,他们感到时间好似变缓,一切事物动作若静止了一般。程显听什么都没从琵琶女的眼里读出来,他只看见她眼里是自己奋力伸手去拉她的倒影,他睁大眼睛,脸上是不甘—— “你给我活下去啊!” 下一刻,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凭空从旁伸了出来! 落定 那一刻,时间好似加速回原来的模样,程显听看见那只手如神兵天降般一把握紧了琵琶女伤痕累累的手,将她定在了半空! 那手是凭空出现的,但两个人都很清楚,是药师。 程显听看到琵琶女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眸色不由了深沉几分。 那股不祥预感仍然挥之不散,而琵琶女眼里的也并不是动摇。 紧握着琵琶女手腕的那只手旁边涌现出黑云,将周遭渐渐扭曲出一条裂缝。琵琶女反手抓住了药师的手腕,程显听以真气助药师破开那条裂缝,好让他腾出精力拉起琵琶女。 裂缝终于足够两人通过,焦甫然面若止水的样子反而令程显听更加警钟大作,他和琵琶女一起通过裂缝,踏入了焦甫然所在的那片黑暗。 琵琶女双腿瘫软,扑倒在焦甫然身上剧烈的咳嗽起来,黑血溅落在他的衣襟上,焦甫然温柔地看着她,低声说道:“可竽,我走了。” 两人俱是一怔,还来不及反应,那股黑云瞬间吞噬了焦甫然的身影! 秦可竽睁大眼睛,没了焦甫然的支撑,她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但她没有反应,只挣扎着向前伸手似乎要抓住那团搅动着的黑云,“焦甫然!焦甫然——” “焦甫然!!” 她嘶哑的嗓音回荡在黑暗中,肝肠寸断的呼喊伴随着干呕一样的咳嗽,程显听自始至终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他看到了焦甫然那最后一眼,是望向他的。 程显听终于明白了,原来此行而来,焦甫然从没打算过全身而退,他要他前来,只是为了最后有一个人能带秦可竽离开。 他真的像神兵天降一般将秦可竽一把拉回了生的希冀,自己却再不能回来。 就连遗言都不会有人听见了。 搅动着的黑云内,云雾组成的刀刃薄如纸,眼看便是一场凌迟。焦甫然毫无畏惧地笑起来,他还盯着适才秦可竽扑在他怀里时的位置,好像这样就能再看她一眼。 他摇头笑了笑,那黑云扑过来,在他怀里组成一个女人的身形。 “也罢。”焦甫然闭上眼睛,“这世上唯有道亘古绵长,其余聚散——” “假的,都是假的。” 他把黑云拥入怀中,缓缓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透焦急地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