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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程显听这次倒没遮遮掩掩,老实答说:“算是一部分记忆,我把它留在了芥子庙,又或者说,被封印了。” 难怪。 青年想了想,觉得暂且原谅了师父卖关子。只听程显听又道:“我曾对师尊说过,我在行大逆不道之事。我想你也清楚能将人送入过去或未来是何等恐怖的能力,我也只见过两个人使用。” “谁?”程透问说。 程显听道:“一个你在之后会看到,另一个……其实我们不止见过她一遍了。” 青年心念电转,答案呼之欲出,“是……昨天在小殿下房里见过的那个女人!” 程显听点头,“不过,我直到现在也不清楚她究竟算是来自过去,还是未来……” 程透却危险地眯起了眼,“你知道她是谁。” 师父一僵,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了,两人僵持半晌,程显听投降道:“好吧好吧,那个女人是君率贤……” 这才当真是匪夷所思,明明从前初见君率贤时程显听根本不识得。程透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张着嘴愣住,好一会儿才反驳说:“可我们原来见过她,和屋里那女人身形并不像。” 程显听露出高深目测地笑容,“我有说过是你见过那一世的君率贤吗?” “这……”青年那灵活的脑袋再度转不动了,他挣扎几刻,决定放弃。程显听望了一眼长廊环绕的灵山,轻声说道:“只管看,会明白的。” 目标算是清晰了,青年的心终于安顿下来,他定了定神,焦灼终于消失了些。 回去时,程显听领着程透又拐进了饭堂,正是午饭点儿,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小孩们确实听话,抄不完经不来吃饭。程显听一点也不客气,给程透盛好了放下,只给自己盛了半碗莲子羹。 芥子庙里当然只有素食,但饭菜俱是新鲜珍贵的材料,倒是确实不曾在嘴上亏待过。程显听拿勺子把红枣分成两半,挑出来核,程透登时好奇道:“这个时候你爱吃甜的吗?” 程显听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摇头说:“没有。”他不等程透再问,催促说,“快吃。” 他把勺子送到嘴边吹了吹,“庄靖那小子一会儿就抄完了,他手快得很。” 程透却若有所思道:“你说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么谢爵和庄靖长大以后呢?” 程显听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低头喝了一口莲子羹,半晌才低声说:“我不知道。” 他抬头看向外面的大雪,“不过大抵……都已死了吧。” 程透一怔。 他怎么忘了,凡人的寿命怎会与小殿下相同。 他的生命漫长,像芥子庙的长廊一样,长长又长长,一眼望不到边。 那么自己呢?又能陪在他身边多久。当他容颜易老,当修士也终于迎来了死去那天,程显听又会作何呢? 程显听笑说:“你不会老,也不会死。你会化作真龙,与天同寿,比我活得还要久。” 程透没做声,他倒是忘了自己还有玄蛟转世这一层,这也正是他们最初来岭上仙宫的原因。 师徒俩前脚才吃完洗好碗筷,庄靖后脚就冲了进来。他盛了满当当冒尖一碗,坐下了刚要张嘴,又停住,噘着嘴思考片刻,端着碗出去了。 程显听大奇,忙站起来道:“咱们看看他要干啥去。” 青年也有点好奇,师徒俩跟出去,见庄靖小心翼翼地端着饭碗敲开了谢爵的房门。谢爵有点惊讶,叫庄靖进来,顺手掩上房门。 师徒俩没跟进去,站在门外听着,谢爵道:“怎么不是给小殿下送?” 庄靖委委屈屈,“我不敢,师兄你吃吧,我帮你抄。” 谢爵好似又开始耳背了,庄靖提高嗓门喊起来,但显然谢爵没吃,又坐下抄了起来,还劝庄靖先吃。程透在外面听得有意思,笑说:“谢爵到底是真的听不见还是故意的?” “这你就得问他去了。”程显听也笑。 下午敲钟复课,孩子们一个个生无可恋的模样走出房间,彼此小声问着抄到哪儿了,别看他们叫苦连篇,一个个听下来,倒是没人耍小聪明选短的经书。走到课堂前,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了讨论,看向小殿下的神情倒也不怨,乖得不行。 这些孩子们在抄经的时候生出不少疑惑来,师尊一一解答了,程透感慨道:“不是无用功,倒也各个过了心。” 程显听点头,“毕竟万里挑一。” “你怎么不问?”程透看向小殿下,又转头问师父。 程显听也看向小殿下,眉不易察觉地蹙起,“我鲜少有惑。” 师尊在台上讲经说法,声音温和。他双掌合十,缓缓讲道:“一念,三千世界生;三千世界,缘起一念。” 如雷贯耳,程透在外听得频频点头,忍不住怨师父说:“你从前怎么不为我讲这些?” 程显听看傻子似看了他半天才说:“宝贝儿,你在我这儿是学的道法。” 程透这才反应过来,又不做声了。 两个人小声讲话时,雪愈落愈大。不知从哪个房间里走来一位比丘,他穿着僧衣,却和其他人的颜色都不相同,是温暖的红,在飞雪连天与朱红回廊上格外显眼;他双手合十,不急不躁地朝这边走来,每迈出一步,便有悠远驼铃声响起,在天地间回荡。程透听见铃声,侧头去看,那僧人温和地垂着眼帘,从两人身旁慢慢经过,程显听双手合十冲他拜了拜,僧人大抵瞧不见他们,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他赤着脚走在长廊上,驼铃声不大,却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师尊说法的声音忽然停了,所有孩子们一齐闭上眼,双掌合十,直到僧人走过了课堂。 程透试探着问道:“那是……?” “那是供养人。”程显听回答说,他又望了一眼僧人的方向,“你想看看吗?” “看什么?”程透疑惑地挑起眉。 程显听来了兴致,拉起程透的袖子,“走,我带你去看看。” 程透有点舍不得离开课堂,架不住师父热情洋溢,他拉着他小跑起来。程透在后面看着他衣袂飘飘,薄灰色的长发也随之微扬,他想程显听大抵少年时代从未在芥子庙里奔跑过,他不知道这身影该有多好看。 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