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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说:“你们可以在县城里租到车。” “那我们就可以回纳洛堡了!”路阳颤声道,他激动的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我们赶紧走!” 理想和现实常有差距。 宁随远走了两步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了眼两条腿打摆子的车尾路阳,“工具箱给我吧。”他略感无奈。 路阳感激涕零:“谢谢远哥!” 他东西还没交到宁随远手上就被季珩半途截胡。 季珩:“伤员就别为难伤员了。”他冲宁随远招招手:“你的箱子也给我吧,我来拎。” 宁随远:“不用。” 季珩:“不用跟我客气,看你那小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宁随远:“。”他掉头就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很OK,走的还更快了些。 路阳;“呜.” 他跟季珩一同被甩在了后头,季珩颇为感慨:“你哥对你可真好。” 路阳:“那可不,我远哥向来锄强扶弱!是我们纳洛堡机修部的骄傲!” 季珩:“锄强扶弱?”他细细的品着这个词,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加快了脚步追上宁随远,一手搭上了青年的肩,“小哥哥,你走慢点。”他压低了嗓音,在宁随远的耳根曼声道:“我觉得我有点儿不舒服。” 半真半假,半撩半求。 宁随远的耳根瞬间涌上血色,他猛地驻足回望。 月光下,他的呼吸急促,黑发有几缕沾湿了黏在额头上,衬的他的肤色瓷白如玉,耳根和唇色却是异常的嫣红,湛蓝色的冷淡眼眸好似冰山融雪,湿漉漉的盈着雾气,迷离却又努力强撑着。 这一个眼神击穿了季珩的心,伴着剧烈的心悸,他本想再玩笑两句,此刻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薄荷味——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路阳: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醉人X提神醒脑组合。 不是分化,没分化,没!重要的事情说三遍_(:з」∠)_ 明天换榜,更新时间挪到晚上零点,然后不出意外以后应该都是晚上零点更新啦 继续求收藏!爱你们! 第19章 宁随远垂下眼眸,他的唇色淡的不像样子,明明刚从水里上岸,唇中缝处竟然有干裂的痕迹,他努力的翕动嘴唇,却只泄出几声无规律的喘息。 “我.” 季珩突然伸手贴住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他脱口道。 宁随远似乎早已习惯于隐藏自己的弱点,外加刚才在冰冷的地下河里泡了那么久,季珩盘算着这样高的温度可能早就烧起来了,只是他和路阳一直没有察觉。 宁随远的身形虚晃了一下,浑身脱力,他被迫抓住季珩的手臂支撑,掌心滚烫如灼。 “路阳.”他低声道。 “我在!”路阳顾不上腿软,踉踉跄跄的奔将过来。 宁随远将一团灰绿色的布料塞进他手中:“拿着!” 路阳大惊失色:“哥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在蛇的口腔里找到的——”宁随远喘着气道:“也许是.线索。” 路阳茫然道:“线索.线索也得你拿着才有用啊!”他惊慌起来:“哥你不要突然给我留遗物啊!你一定会没事的啊!” “什么遗物不遗物的!别胡说八道!”季珩喝道:“肯定是伤口在水里感染了细菌才发热,你带抗生素了吗?” 路阳快哭了:“没有啊!我们只是机修工!谁知道修个下水道还能遇上这种事!”他看着宁随远逐渐合上的眼眸,愈发惊恐万状:“哥你醒醒啊!” 宁随远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路阳的喊声被屏蔽在厚重的云雾之外,他的一切都开始失控了,转瞬间就堕入了另一个世界。 “欧文,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欧文?谁是欧文。 “你终究不是一个尽善尽美的人啊.” “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还会有别人。” “历史的巨轮,帝国的进化,住民的繁衍,力量的蜕变。” “这所有.都不会因你而停止。” “欧文,你不要担心,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你还有我啊!我会保护你!” “你别这样,我不会保不住你的,你要相信我!” “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我一定去跟他们说——” “所以你不会主动离开我的.对吧?” “你别怕,欧文,你别怕.” 那已然不知道是哀求还是安慰的话语苍白而无力,仿佛塌方后被断的绝路,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与无望,沐浴在冰冷的空气里的被衾、床褥、衣着,什么都是冷的,只有对方的身体是难言的温暖,他忽而遏制不住心里的冲动,紧紧的攀附着对方汗湿的脖颈,以供奉的姿态将自己送了上去。 对方也像是疯了一样的回应着他,顶撞和拥抱,发了狠一样的揉着他的后脖颈的腺体。 他们都怀揣着一种想要将对方绞杀在自己身体里的念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彼此都永恒的留存下来。 因无望而产生的最后的狂欢与放纵。 剧烈的刺痛感袭来,他痛的浑身发抖,不由得反手攥住了对方硬而凌乱的短发,撕扯也没有能阻止对方凶狠而贪恋的撕咬。 就像是猛兽叼住了猎物的脖子,利齿残忍的贯穿了猎物最脆弱的皮肉,唇舌都在用力,渴求无比的吮吸着鲜嫩甜美的浆液,同时将归属权的标记打进对方的体内。 他最终适应了那种痛,在一下一下过电般的抽搐里平息下去。 那种痛苦给他带来强烈的归属感,令他安详。 于是,他又一次看到了滔天卷席的赤色火光,将青铜的壁灼的滚烫,真正的痛苦像种子一样在体腔里生根发芽,缠绕着经络和骨骼,将活的细胞和组织都吞噬,他的身体机理在大洗牌,那种残忍的蜕变充满了真实感。他虽神志模糊,却清晰无比的认识到这和往常的病痛不适截然迥异,其实是无限接近死亡的过程。 - 宁随远猛地睁开了双眼,犹如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白亮的光刺入他的瞳孔,他整个颅脑都是撕裂般的痛。 “啊呀!醒了!我哥醒了!”路阳高兴到破音,扑到床边一探宁随远湿淋淋的额头,更加雀跃道:“好像不烫了耶!” 一个老人凑过来用温度计触了一下宁随远的额,纳闷道:“这真是稀奇了,头回看到自己退烧的,之前有几个这样发烧的,尸体都被拉走了。” “我哥身体好呢,才不会那么容易挂!”路阳骄傲的说:“哥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随远摇摇头,他蒙了两秒道:“我怎么了?” “你烧了一天一夜,四十多度的高烧!怎么降都降不下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