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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号密码!”曲江冷冷道。 康志文跟了曲江十多年,从以前财务公司一个跑腿收账的小弟一直做到现在龙越集团财务二部的老大,主管龙越集团旗下所有或黑或白的贷款业务,人生可谓是风生水起。这人什么都好,对曲江也一向忠心,唯独有一个好酒的小毛病。 龙星河立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低头道:“是我办事不利。”至于康志文的下场,他却无心多问。 “江哥,你也知道星河,他一向不喜欢管手下的私事。”季立见曲江并没有迁怒的意思,忙又给龙星河说了一句话。 “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解决!”曲江狞声下令。 “下面刚传来的消息,他今天晚上搭船去临市。”季立迅速提供了秦唐的行踪。 “我知道了。”龙星河话音一冷,迅速走了出去。只这一瞬间,他原本温驯的气质立时荡然无存,整个人锋芒毕露,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秦唐,不,现在该说是齐耀辉一路潜行,迅速闪入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只要再穿过这条小巷,对面就是码头。搭上最晚一班船,抵达临市,即刻就有同事接应。 明天……今天早上六点前,就能将飞越集团的犯罪证据交给局长,八点前就能对曲江实施抓捕。到那时,齐耀辉这个历时一年的卧底任务就算圆满完结了。 现年30岁的齐耀辉出身警察世家,父亲齐震东是C国警察刑事部的部长,且极有希望接任下一任警察总部长。齐耀辉自幼跟着警察队伍一起受训成长,大学毕业就顺理成章地也干起了警察。他在警察队伍中虽是个穿着黄马褂的官二代,仕途上却没受什么照顾,甚而比普通警察更为凶险。两年前,他刚在边境清剿了数个武装贩毒集团。凭他的功劳本该扶摇直上,可他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点名调来了海城卧底调查飞越集团的犯罪证据。 海城孤悬C国大陆之外,因是天然的深水良港,被C国政府钦定为自由港。免关税待遇不但令海城蓬勃发展,也给C国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助力。 然而不可避免的,各类经济犯罪、刑事犯罪案件也伴随着贸易自由逐渐滋生。飞越集团的首任掌门人龙越飞正是借着海城这数十年的发展,从一个开地下赌档的小混混一步步成为了海城地下犯罪组织的皇帝。 龙越飞过世,他的女婿曲江上位。曲江比龙越飞更为精明强干,这些年一步步将飞越集团洗白,更拿到了政府颁发的赌场牌照,原本满手血腥的社团龙头老大竟摇身一变成了热衷慈善的海城首富。 然而,那些枉死的人命仍在等待正义。 刚插进小巷,齐耀辉就注意到在巷子的出口处的一侧墙壁上正靠着一个人。昏暗的月色下,那人曲着一条腿抵在墙上,低着头,慢慢地将一颗喉糖送进嘴里。 见到白色的塑料糖纸飘落,齐耀辉的瞳孔一缩,即刻就想起了在海城流传多年的城市传说:曲江的手底下扣着最后一张牌,手段高超来去无踪。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是个死人。 可身为警察的齐耀辉却知道:被警方怀疑是连环凶杀案件的几桩悬案中,其实还有一名目击者存活。据那名目击者的口供称,他亲眼见到凶手动手之前吃了颗糖。 “什么人?”齐耀辉迅速抽出腰侧的手枪指向那人。“警察,举起手!” 来人自墙上挺起身,面向齐耀辉。 “龙星河?!”齐耀辉吃惊不已,万万没想到曲江手上最得力的杀人工具竟然会是他的亲生儿子。 龙星河仍穿着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原本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却已不见踪影。借着月光,齐耀辉清楚看到他双瞳中的杀气犹如黑沉的浓雾氤氲了整个眼瞳。 他没有带任何武器,只在双手套上了黑色的皮质手套。那手套极长,一直到了手肘处才以两排搭扣固定。听到齐耀辉叫他的名字,龙星河仍没有说话。他一面凝视着齐耀辉的双眼,一面慢条斯理地理着手套的搭扣,一步步走向齐耀辉,气度飒飒仿佛这是万众瞩目的在T台之上。 ——果然明艳凌冽如同血玫瑰一般的大美人还是要带点杀气才好看! 齐耀辉的心头无端端地浮起这句感慨,迅速退后几步,高声喝令:“站住!我让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龙星河迅速加速,几步就蹬上了一侧墙壁。与此同时,只听“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自他的耳边飞了过去。紧接着又是连续三声枪响,又有三颗子弹嵌入了他身后的墙壁。龙星河凌空一跃,一个跟头落到了齐耀辉的身后。不等对方转过身来,他已制住了齐耀辉握抢的手,用力一拧齐耀辉的手腕,手枪就掉在了地上。 好在齐耀辉反应果决即刻背撞入龙星河的怀中,将对方狠狠地撞在对面墙上。趁龙星河吃痛,火速挣脱了对方。然而齐耀辉却并没有发觉,就在他们两人扭成一团的瞬间,龙星河已悄无声息地将一把黑色的钥匙落进了齐耀辉的外套口袋。 脱离了龙星河的钳制,齐耀辉在窄小的巷子里与龙星河相对而立。仅凭方才几招兔起鹘落的交手,两人皆已意识到对方是自己难得一遇的对手。龙星河还是没有说话,却在码头传来汽笛声的时候向齐耀辉挑衅地一抬下颚。 齐耀辉双瞳微缩瞬间明白:今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条小巷。 第2章 重生 喉骨碎裂的血腥和寒冷仿佛仍留在身体里,意识却已逐渐回笼。龙星河猛抽一口气,摁着喉咙呛咳着自床上弹起身来。 “知非!你醒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笑脸第一时间怼了过来,“太好了!雯雯,雯雯!知非醒了!”没等龙星河反应过来,他又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龙星河茫然四顾,白色的墙壁,穿着蓝白条纹服的陌生室友……这是医院?……我,还没死吗?他又摸了咽喉一把,没有包纱布也没有任何的伤痕。 这不可能!龙星河挣扎着要下床,刚才那个陌生男人却在此时带着另一个陌生女子进来了。女郎的年纪看起来只有20出头,容貌算不上顶漂亮。可她的妆容却一丝不苟,搭配的发型、衣服、首饰、皮包都很见心思,显然是个活得极精致的女性。见到龙星河清醒过来,她眼眶泛红,软软哭道:“知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知非?谁是知非?我吗?她是在跟我说话? 龙星河不可置信地瞪着对方,嘶声问:“你是谁?” 哪知这位叫“雯雯”的女孩听了这话竟比龙星河更加震惊,摇摇欲坠泪光盈盈地哭喊:“你……你是在做戏吗?……知非,我跟你说过了,我们是性格不合!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