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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地扬手指向那老板,“我不小心用包砸了他一下,他就不依不饶的,居然还下药?垃圾!” “臭婊子!你说什么?!”听到这一声“垃圾”,两方人马即刻齐声怒吼,一同围了上来。 却原来,这位标哥是敬新社老大的亲信,而那位老板则是敬新社新交的大客户。今天敬新社跟鸿义社谈判,老大特地将跟这位大客户的买卖交给他去谈。如果今天在自己社团的场子里让这位大客户吃了亏,敬新社以后还能有脸面吗? 十几个大男人的怒吼果然很有声势,以至于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萝卜也不禁又往年知非的背后缩了缩。 年知非,自然不是吓大的。只见他神色冷淡地环视了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古惑仔一眼,冷冷道:“我劝你们嘴巴放干净点。不过是一点小摩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 标哥见眼前这个可能还没断奶的小朋友充老大,只觉荒唐可笑,当下奚落地道:“小子!你大概还没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吧?” “什么状况?”年知非抬眸看了一眼人群外无动于衷的领班经理,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你们敬新社的地盘得罪了你们敬新社的客人。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这是打算给我点颜色看看?” “你明白就好!”原以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没想到居然还懂点人事。只见标哥抬脚踩在桌子上,一脸嚣张地道。“别说标哥不给你机会。现在你们三个乖乖跪下给我朋友磕三个响头,再从这里钻过去,今天这件事,我们就算过了。” 小丁和萝卜闻言皆是怒形于色,年知非却是忍俊不禁。只见他边笑边点头,随手抓起小丁手上的那瓶黑方,一瓶子砸在了标哥的头上。 “警察!”见到年知非一酒瓶给标哥开了瓢,萝卜即刻举起了警官证。“现在怀疑你们夜总会涉嫌藏毒,统统跟我去警局! “警察?!”夜店里,不少保安都一脸忌惮地望住了他们。 年知非:“!” 看来这件事是彻底不能善了了! 萝卜从小生长在阳光下,有些社会阴暗面的潜规则她并不明白。在一些底子不太干净夜店里,必定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买卖。警方若是组织大批警力进行扫荡,这些夜店当然不敢嚣张。可现在只有他们三个,情况就难讲了。 果然,被开了瓢的标哥一听萝卜自爆身份,非但不害怕反而捂着血糊糊的脑袋歇斯底里地吼道:“给我弄死这几个臭警察!” 有标哥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七八名古惑仔,再加小老板身后的四名手下,再加新豪夜总会的保安,合计二三十名打手全都站了出来。 眼见众打手或拎着酒瓶或拿着橡胶棍凶神恶煞地向自己走来,年知非忍不住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神情近乎轻蔑。然后,他从裤袋里掏出收缩警棍用力一甩,狠狠地抽向第一个向他冲来的古惑仔。 血花飞溅! 那古惑仔被年知非一警棍抽中脸颊,整个人好似平地起飞,腾云驾雾地向一旁猛冲了两步,一头栽向一张满是酒水的桌子,然后又跟那些酒瓶一起滚落到地上。 “啊啊啊啊!怎么打起来了!救命啊啊啊!” 冲突徒生,大厅里的客人、公关、服务生们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地大叫出声,争先恐后地往门外跑去。 那古惑仔痛苦呻吟着在地上滚了两圈,眼前的血红逐渐淡去,耳朵却开始嗡嗡作响。他感觉嘴里一阵腥热,一张嘴,就有好几颗沾满血的牙齿噼里啪啦地掉在地板上。那古惑仔趴在地上怔了一会,舔了舔赤裸的牙床,竟是到这时才体会到脸颊和牙床上刺骨的疼痛。 “卧槽!”他呢喃着痛骂,试图爬起来为自己报仇。 可这古惑仔今日莫约是霉星高照,刚撅起屁股,又被跑出去的人群踩趴下了。待他真正能七晕八素地坐起来,地上竟又躺了十来个兄弟,一个个不是满头是血就是手脚折断,正蜷缩成一团连声惨叫。 那古惑仔的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但他仍是努力睁大眼看向大门口。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身踹翻了两个同样拿着棍子的保安,又一伸手摁下了跑在他前面的女同伴。 萝卜被年知非摁住了后脑勺,当下会意地弯下腰,立时便躲过了一名夜店保安向她挥来的橡胶棍。 站在她身后的年知非顺势从萝卜的背上跃了过去,踹翻那名保安,又一脚踢中一名正跟小丁搏斗的古惑仔的小腹。将小丁拎了回来护进臂弯,连同萝卜一起推进了逃跑的人群。 就这样,三人边躲边逃、边打边逃,很快就冲到了大门口。 见到年知非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口,萝卜立时喜形于色,赶忙加快脚步冲向车门。谁料,她的背心刚离开年知非的手掌,即刻有一名拿着酒瓶的古惑仔从侧面冲了过来。 “小心!”眼见已来不及抵挡这名古惑仔,年知非干脆疾冲上前,将萝卜狠狠撞开。 萝卜只听地“哗啦”一声,在她身后的年知非瞬间闷哼出声。 “年崽!怎么了?年崽!”萝卜惊慌大叫,试图转过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下一秒,她就和小丁一起被年知非推上了车。 “年崽!上车!”在萝卜身边的小丁也嘶声大叫。 可年知非却已从他们身后的车窗上看到对面的小巷里也有大批拿着水管和铁链的古惑仔向他们冲来。敬新社的老大前脚跟姜天华一起离开,夜店后脚就出了事。这位老大怎么会全无反应? 正好,年知非也想试试敬新社里到底有没有一个使双刀的杀手。他从绑在小腿上的枪袋里抽出配枪递给小丁。“报警!谁敢过来,就开枪!”说完,便狠狠地摔上了车门。 “年崽!年崽!让我下车!” “上车啊!年崽!” 车上的小丁和萝卜拍打着车窗叫地撕心裂肺,年知非却伸手进衣袋捏住电子锁,锁上了车门。 然后,他转过身,拍干净肩头的碎玻璃渣,深吸一口气,目光挑衅地向正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的众打手们微微一抬下颚。年知非不知道不跑究竟对不对,他只知道,如果现在跑了,齐耀辉和整个警队都一定很不满意。 仍无力瘫坐在大厅里那名古惑仔原地喘了一会用力晃了晃脑袋,又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这晕眩的感觉方才稍稍退去。于是,终于看清: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拿着警棍的警察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几十个兄弟竟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竟又被他一路平推回大厅。 “……叫……叫人!再叫人哪!”那古惑仔转头四顾疯狂大吼,只是他牙齿缺了一半,这话音四面漏风,根本听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领班经理上前来将他扶起,关切问道:“力哥!力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