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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粗气一脚蹬在被他挟持的乘客的后腰,将其踹向齐耀辉,又迅速将手中的金属棍换到左手,嘶吼着向身旁的无辜乘客扎下,试图制造恐慌。 “啊啊啊……” 见此情形,位于走道两侧的乘客们又开始惊慌大叫,纷纷手忙脚乱地解身上的安全带。 然而,年知非却不会再给劫机犯伤人的机会。只见他飞身一扑,跃过齐耀辉和被他接住的乘客,瞬间揪住了第三名劫机犯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其摔了出去。 眼见骑在劫机犯身上的年知非已然提起了拳头,电光火石间,齐耀辉本能地高喊一声:“手下留情!别把人弄死了!这是飞机上,没法救!” 机舱内受惊过度的乘客们:“……” 有齐耀辉和年知非两人同时出手,不出一分钟,这三名劫机犯便都被制服。 齐耀辉一面取出手铐将第二和第三名劫机犯拷上,一面自怀中掏出警官证举高:“警察!没事了!大家,没事了啊!” 前一秒还在紧张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次劫机而小命不保,下一秒三名凶悍的劫机犯已经唉唉呻吟着被警察给拷上了。人生起落如此之快,整个机舱内的乘客们竟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直至乘务长冲上前来,紧紧握着齐耀辉的手叠声道:“谢谢!警察同志,太感谢了!你们救了我们所有人!” 整个机舱方才如梦初醒,瞬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喂?你别装死啊!喂!” 这个时候,负责去把第一名劫机犯拎回来的年知非那边却是出了点小问题。只见那名被年知非踹飞的劫机犯脸色青白、冷汗淋漓,看情况似乎不太妙。年知非蹲下身拍了他两巴掌,那人不但毫无反应,就连嘴唇也逐渐发紫了。 这下,年知非终于慌了,忙高声叫道:“齐耀辉……齐队!快来看看!” 齐耀辉即刻扑了过来,一见那人犯这情况,他也有点慌,忙问道:“是不是你把他胸骨踹断了?”又抬起头扬声叫道,“飞机上有没有医生?” “不可能!我收着力呢!”年知非也很疑惑,又伸出手想去摁对方的胸骨确认伤情。 “别乱碰!让一让!我是医生!”不等年知非的手触到那名劫机犯,原先那名头破血流的乘客又在一名空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只见他观察了一会那名劫机犯的情况,又趴在他胸口听了一阵,便断然说道:“气胸!有肺鸣声,可能以前有哮喘病史。要赶紧处理,不然他会窒息而死!” “那就赶紧治啊!”年知非忙道。 医生苦笑着晃了晃因被劫机犯撞倒而脱臼的手腕,低声道:“气胸要插管减压,我现在做不了。而且……这也没趁手的工具啊……” “还有没有别的医生?赶着救命呢!”齐耀辉又叫。 这一回,却无人应答。 “卧槽!” 眼见那名劫机犯的脸色从青白逐渐转为紫绀,眼珠也渐渐发直,齐耀辉终是忍不住小声骂道。“都说了让你收着力!收着力!特么一脚给人踹成气胸!” 年知非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一听齐耀辉这话,立时炸了。“一边是乘客,一边是劫机犯,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他会有哮喘啊!” 眼见一条性命将要逝去,即便那是个劫机犯,机舱内乘客们也都鸦雀无声。可听到年知非的这两句话,不少人却已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才是好警察嘛!刚才那声对劫机犯的手下留情是几个意思啊? “你来救!” 不等齐耀辉反驳,那名受了伤的医生忽然塞了一根细长的管子到年知非的手心。 年知非低头一看,那根细长的管子居然是那医生趁着他和齐耀辉吵架的时候刚从第三名劫机犯肩头拔下的钢笔笔管。 年知非低头看看笔管,又看看医生,强笑道:“医生,你开玩笑的吧?” “你行的!”医生却目光坚定地给年知非打气,“我来辨认位置,你把管子插进去!” “医生,你别逗我了!我哪会救人啊!”年知非汗都下来了,跟推烫手山芋似地一个劲地把手里的笔管往外推。 “警官,相信我!你手劲很大、准头很好,能杀人也必然能救人!没问题的!” 原来医生刚才去拔劫机犯身上的钢笔,结果发现年知非将那支钢笔甩进了人体疼痛烈度极高的肩胛骨缝,并且他拔了半天也没拔下来,最后只能把他需要的笔管给转了下来。这显然令医生对年知非的手劲和准头有了极大的信心。 只见他招呼着空姐一起撩起劫机犯的上衣,指着他胸腔第二肋间锁骨中线偏外侧一点的位置道:“警官,就是这个位置!对准了,笔管插进去四分之三就差不多了。” 说着,他又殷勤地教年知非将那笔管握到正确的位置上。 年知非脸色发白,手抖地好似帕金森,整个人都吓结巴了。“我我……我不行……齐……齐啊啊齐耀辉……” 齐耀辉哪干过这活?他一蹦三丈远,飞快地答:“年崽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说着,他居然还鼓起掌来。 “警官!”医生左手还能使力,一把将全身发软的年知非拽地跪倒在了劫机犯的身侧,在他耳边大声吼道:“奶糖警官!加油!现在患者的一条命就在你的手上!这是在飞机上,你再不动手,他就死定了!” “加油!加油!加油!”不知何时起,整个机舱都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加油声。 “OK!OK!我来!” 赶鸭子上架,年知非不干也得干。他闭上眼,深呼吸,慢慢调整自己,心神合一。下一秒,他猛然睁开双目,在一片凝重的沉默中干脆利落地将手中笔管插进了劫机犯的胸口。 一瞬间,一股血柱就从笔管里飚了出来。 “啊啊啊啊!他是不是死了?!”年知非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大叫起来。“是我把他插死了吗?是我吗?这太残忍了……” 眼见年知非要扑上去试图捂住那道血柱,医生赶忙上前架住他。“冷静!冷静点!没事的!这是正常情况!” “他在流血!他在,他在……喷!血!我就说了,我不行……” 年知非刚又歇斯底里地嚎了两声,那道飙出的血柱却忽然停止了。再过一会,那劫机犯原本微微隆起的胸膛渐渐瘪了下去,他的眼睛动了动。 “……呃……嗯?!”年知非惊恐万状的嗓音戛然而止。 医生同时松开年知非上去检查,然后宣布:“暂时没事了!不过要尽快送医院!” “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降落!”乘务长即刻答道,“已经通知塔台安排救护车。” “那就有救!”医生肯定地答。 他话音方落,机舱内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神啊……”年知非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