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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不禁眼前一黑。过了一会,他才恍惚着回神,额上已沁满了冷汗。“耀辉,云向光的尸体都已经被烧成灰了……” “但是我的手上还有完整的尸检报告,并且沈微民自己也已经招供了。这个案子涉嫌个人隐私,将会不公开审理。向光,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不会不到。” 齐耀辉一面说,一面将年知非拽上床,轻吻他的唇瓣,不让他咬伤自己。 年知非在齐耀辉温柔的抚慰下逐渐松开了被咬地发白的下唇,他垂下眼,低声道:“……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有时候依然觉得自己很无能。如果有能力早点解决自己,或许‘芒果冰’这种新型毒品就不会出现。” 虐待给受害者带来的除了肉眼可见的肉体伤害,更可怕的是精神摧残。曾经长期受虐的人群都无一例外地会有众多心理问题,年知非也是一样。即便他武技如何了得,他依然缺乏自信、依然害怕跟人起冲突、依然习惯性地将错误归咎于自己、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值得被爱被珍惜。 齐耀辉闻言,不禁恼怒地在年知非的唇上咬了一口。“那么,沈微民就会找别人去做药物试验。向光,你既然很清楚这是沈微民人品卑劣,不是你的过错,又为什么还要对他心存幻想?” “我没有!”年知非赶忙否认。 “没有就不要责怪自己。”齐耀辉断然言道,“你没有这个义务为他分担罪责,你也是受害者,你是‘芒果冰’的第一个受害者。” 年知非凝眸看了齐耀辉一会,忽而意识到即便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齐耀辉待他也依然强势且不容反驳。可与此同时,年知非也很清楚,齐耀辉从不勉强他做不愿意做的事。这世上,大概只有齐耀辉能将这两种特质融合地天衣无缝还不让人讨厌吧? 想到这,年知非不禁慢慢地把额头抵在了齐耀辉的肩上,小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齐耀辉满是怜惜地低头吻了吻年知非的发顶,一本正经地回道:“你从小被拐走,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所以我的意见,心理医生还是要继续看的,当然人选方面我会跟老爸商量了之后再定。” 年知非:“!”我收回刚才的话! 年知非哪里知道,齐耀辉此生执念,在认识他之前唯有“云向光”三个字,在认识他之后就又多了“年知非”三个字。如今两者合二为一,弟弟和爱人皆失而复得。齐耀辉自觉已是人生赢家再无不足,自是神清气爽、耳聪目明、精明强干,是再不复先前跟年知非吵架冷战时那死缠烂打、醋意熏天、昏招迭出、蛮不讲理的卢瑟败犬模样了。 “还有……” “还有?!” 年知非震惊地瞪圆眼睛,顷刻自齐耀辉的身边跳开。他忽然觉得,其实一直隐瞒真相也没什么不对的。如今齐耀辉又是哥哥又是恋人,对他管头管脚,好不讨厌!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你晚上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晚安!” 年知非连珠炮地说完一串话,即刻拉开房门,逃之夭夭。 哪知,年知非这才一脚踏出房门,迎面就见到已经显怀的云向晴噙着泪向他冲来。 “晴……姐?”年知非心中一动,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不一会,云向晴在丈夫林清策的搀扶下杀到他面前。 “知非,好久不见,我们待会再聊。”云向晴万分艰难地向年知非挤出一个笑脸,然后就绕过他走进了病房。 “年崽,一会再聊!”云向晴的身后,脸色黑沉的齐震东和齐母也跟着走了进去。 再后面,那就是空空荡荡的走廊,再无人影。 下一刻,齐震东的咆哮和云向晴的尖叫就一同响起。 “齐耀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光小弟呢?!” 年知非浑身一震,只觉呼吸困难,整个人立时僵在了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第二天,本该留在家里反省错误的年知非在早上8点就赶到了总队,跟着马副队前往钟家华的住处进行搜查取证。 乘着警车一路风驰电掣,B组的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东港区沿海地块的某处高档住宅小区。身为前博义堂老大,钟家华的这处三室一厅的海景房委实低调地让人落泪。 马副队带队抵达时,钟家华就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大门洞开、一览无遗,赤诚坦荡犹如合法良民,甚至他的脸上也带着迎宾的标准笑容。 马副队与钟家华简单办理了搜查手续之后,B组包括年知非在内的十数名警察就开始工作。两个小时后,大家翻遍了钟家华家里的每一处,打开了所有的柜子和抽屉,带走了一切含有文字的书籍纸张以及电子产品。然而,钟家华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已然查过整间博义商贸公司的马副队一见钟家华的这副笑脸,便已暗知这一次必然又是无功而返,心中不由一阵气馁。他正准备下令收队,却见年知非抄着手绕去了厨房。 想起齐耀辉交代过的话,马副队心中一动,立时跟了上去。 厨房里,一切光洁如新。锅碗瓢盆都摆放地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年知非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分明还记得钟家华有一手好厨艺,私下里也喜欢研究新菜式,时不时地会带着新菜式来喂投龙星河。 甚至,钟家华自己也说过,他那个早死的老爸以前是大厨。要不是老爸死地早,老妈管不住他,十有八九他也早去当厨子了。这半辈子的习惯爱好,没这么容易改吧? 想到这,年知非不禁抬起头来询问站在厨房门口的钟家华。“钟先生平时不怎么住在这里吧?” 钟家华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轻声曼语地回道:“我平时回不回来住,年警官不是最清楚吗?” 这种话…… 马副队立时面色黑沉,粗声大气地喝道:“钟家华,注意你的态度!” 年崽可是他们齐队认准的人,岂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能出言调戏的? 年知非却笑笑地不以为意。以前,他如果要在账目上搞什么小动作被曲江察觉了,他也会这么挑衅曲江。虽然每次都会被折磨地很惨,但至少争取到了时间差,足够他将一切马脚清理地干干净净。那么些年,他观察曲江、揣摩曲江、学习曲江,最后再对付曲江。没想到,今天钟家华如法炮制地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马副队,钟先生名下的产业都查过了吗?”年知非没理会钟家华,而是扭过头认认真真地提醒马副队。“也许有些产业未必登记的是钟先生自己的名字。” 这种手段也是犯罪份子隐匿资产的常用手段了,马副队当然不会不清楚。因而,他只正色点头。“都查过了,钟先生是孝顺儿子,很多产业都是写的母亲的名。” 年知非却知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