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为你们好。” 隔壁班主任也许太过心急,今天下午就把人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教育了一番。他正好目睹了全程,也看清了女生竭力隐藏、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女生浑身一震,好像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什么能帮忙的同学,而是这个班的老师。 谢潮声并不意外对方没认出他来。他们班和隔壁班刚好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而且他没教过这个女生。再加上刚才换了件集训才穿的运动T恤,跟学校的体育生穿得有些类似。 他向女生保证:“别担心,我不会向你们班主任打小报告,也不会劝阻你什么。” 折叠的信被捏得变形,谢潮声瞥了一眼,道:“至于信,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帮你转交给本人。如果不愿意,我办公室抽屉还有两封你的信,是你们班主任给我的,这次一并还给你。” “不用还给我,”女生小声啜泣,“麻烦你帮我转交给梁屿本人,如果他不肯收,那就扔了吧。” 谢潮声接过折成四四方方的信,其中一角被泪水沾湿了。女生朝他鞠了个躬,说了一句“谢谢”。 当她再次抬起头,谢潮声凝视着她的眼睛:“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些信,还有你的心意,他本人并不知情吧?” 直到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谢潮声仍站在原地。教师运动会的集训已经迟到了,他索性发了条短信请假,打算现在直接回家。 背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谢潮声转过身,梁屿单手插着口袋,走到他面前。 “很不错嘛,”梁屿率先开口,神情有种故作的鄙夷和轻蔑,“老师原来你喜欢这类型的?看起来楚楚可怜,动不动就哭的这种。” 谢潮声心平气和道:“别乱说话,刚才的女生是来找你的。她有封信要我转交给你,你要看吗?” 梁屿注视着谢潮声的眼睛,微微蹙起眉头,仿佛在确认他的话的真实性。 谢潮声扬了扬手里折成小块的信,问:“要不要打开看?” “不看,”梁屿撇了撇嘴,“老师替我处理了吧。” “真的不看?我办公室还有两封,都是人家写给你的。”谢潮声道。 “不看不看,老师,我可没有要早恋的意思。” 谢潮声嘴角勾了勾:“你说这话可没有说服力。” “我明白了,”梁屿泄气道,“我在老师这里有前科,不管说什么,老师都不会信。” 谢潮声似笑非笑,他想说你知道就好,但面上的神情依旧滴水不漏:“胡说什么,我很相信我的每位学生,对你们全都一视同仁。” “老师骗人。”梁屿的语气满是不忿,原本只是故意的示弱和卖乖,但心里面积压已久的委屈和埋怨仿佛随着刚才那句话通通爆发。带着些许哽咽,他冲谢潮声吼了出来,“老师一点也不喜欢我。” 课室里陆陆续续有其他同学回来,梁屿最后看了眼谢潮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匆匆下了楼梯,三步并做两步,脚步飞快。他怕自己偷偷回头,怕很没出息地又回到谢潮声身边,以各种拙劣的借口和他的老师待在一起。 他明明还在生气,气谢潮声蠢到用女人刺激他,在他面前摆出对女人充满兴趣的模样。他简直要气疯了,恨不得在他胸口、脖颈、后腰挠上几下,留下深深的指甲痕。 但同时他又想他想得要命,即使只是一个晚上没见、一个下午没见,他也无法忍受。他希望他的老师能抱抱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同他说话,眼里只有他一个。 梁屿一口气下到一楼,他怀疑自己真的疯了。他居然觉得谢潮声一定是识破了他的诡计,并且已经慌不择路,要用最愚蠢的招数来激怒他,企图把他推开。 该如他所愿吗?梁屿问自己。 不降低他的戒心,还有机会再次靠近他吗? 几天后,谢潮声委婉地转告那个女生,梁屿拒绝收下她的信。考虑到对方的心情,他稍微将梁屿简单粗暴的原话美化了一下,大意是梁屿希望她能好好学习,将来有机会上同一所大学。 他只是信口胡诌,但女生相信了,眼泪汪汪地表示以后一定会在大学再见。 谢潮声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叹气。 他只是信口胡诌,压根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虽然高二距离大学,不过才短短一年多。 可他毕竟才当老师不满一年,不确定以后教的还是不是同一批学生,不确定能否看到他们毕业升学,甚至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继续当老师。 他有那么多不确定的事。但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让他感到困扰的人或事,以后都会随之远离吧。 他的学生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会遇到不同的人,会就此忘了他也说不定。 而他会继续死气沉沉地过下去,精神先于肉体衰老。 某天晚上谢潮声在冲澡,右手覆上胯下又有一段时间未经过纾解的某物。他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跟人做爱,妻子出差前,他们在床上因为孩子的问题闹过不愉快,那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密接触。 谢潮声觉得,或许某一天,身上的某个部位会变成死物。而他也会从此腐烂得彻底。 近期发生几宗学生放学回家路上被抢劫的恶性事件,学校特意将晚自习结束时间提前半小时,谢潮声也嘱咐学生结伴回家,尽量别落单。 这晚轮到他看晚自习,他跟好几个学生都要在同一个公交站等车,于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跟这么多学生一起去坐车。 兴许是晚上、在校外的缘故,没有白天课堂上的严肃和沉闷,学生在他面前也都渐渐放开了,开始叽叽喳喳地聊天说笑。 “谢老师,这条路真的会有人抢劫吗?” “今晚怎么不出来了,被我们人多势众吓跑了吧?” “谢老师,你会打架吗?我们可都靠你罩着。” 谢潮声颇为无奈,他低估了这帮学生的聒噪程度,一路上嘴巴就没停下来过。他不怎么插话,偶尔点点头。当有学生问他是否会打架,他眯了眯眼睛,否认道:“不会,所以坏人来了,你们可要跑快点。” 顺利抵达公交站,几个学生先后上了车。谢潮声时不时回头望一望来路,他感到诧异的是,梁屿还没走到公交站。 刚才梁屿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但估算时间,再晚离校此时也该到了。 他有些放心不下,回去找他的念头刚冒出来,心里却在打退堂鼓。他斥责自己关心则乱,太过关注某一个人。也许现在还有很多学生也没到家,他不可能全部都照料到。 回家的那趟公交车停在他面前,他想了想,没有上车。 直至三四趟公交车开过,其余学生都走了,梁屿才姗姗来迟。 “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