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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谢潮声的手,用力握住并十指相扣。 他耐心地安抚他杞人忧天的男朋友,用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口吻说道,好了睡吧,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哪能不明白呢,但是我们先安心睡个觉好不好。 梁屿最看重的只有两件事,第一现在他们是不是抱在一起,第二明天睁开眼睛是否就能看到对方。至于其他事情,管他呢。 由于不再住宿,梁屿也担心跟同学舍友的关系会变淡,最终他还是听谢潮声的话,参加了很多集体活动,社团活动更是一次不落。 大一下学期,梁屿终于告别了无聊的市内一日游,社团组织他们去周边的城市游玩。借此机会,梁屿去过没被开发的小村庄,在那里见过最美丽的星空。他也去过风光秀丽的岛屿,走之前在沙滩上留下他和谢潮声的名字,并许愿要永远在一起。 他跟随大部队去了商业化颇为严重的古城,人造景点没能引起他注意,各式各样的客栈民宿反而勾起他的兴趣。临走前他记下名字和电话号码,决定以后要和谢潮声过来住一晚。 大二,社团组织出游的范围不再局限于周边城市,他们去了很多很远的地方,路途越来越遥远,时间也越来越长。 梁屿试过在火车里待了两天两夜,那是他第一次知晓夜晚原来这么漫长。他抱着谢潮声给他准备的背囊入睡,醒来后天上的星星依旧是那几颗,他开始怀疑他们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 对这趟未知的旅程心生退意,梁屿恨不得立刻下车,飞回谢潮声身边。 尽管最后观赏到的风景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旅途中的艰辛变得不值一提。但梁屿还是忘不了那趟颠簸的火车,忘不了那个孤寂的夜晚,以及天上几颗清冷的星星。 他走得越远,越想回去谢潮声身边。 大三,梁屿减少参加社团活动的次数。师姐给他介绍了份实习,一周只需去三天。于是每周的这三天,梁屿和谢潮声一样朝九晚六。他们在家喝碗热粥当早餐,交换一个吻,检查着装是否整齐,然后手牵着手一起出门。 傍晚梁屿准时下班,回来恶补工作上需要的理论知识。谢潮声照旧加班,有时候他们各自解决晚餐,有时候梁屿尝试做几个菜,等谢潮声回来一起吃晚饭。 晚上他们还是会抱在一起睡觉,梁屿喜欢把脸埋进谢潮声胸膛,大腿霸道地横在他的腰侧,好像他就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离了他就不行。 大四,梁屿再次参加社团换届暨欢送大会,只不过这次要被欢送的人是他。大会结束,照例去校门口大排档吃饭。这一次没有谁再借机耍酒疯,他们这群大四老油条都很淡定,在师弟师妹面前竭力维持良好形象。 梁屿一口一口啜着啤酒,听着身边的人聊天,不断听到工作、分手的字眼。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毕业季一定要和分手挂钩。他还记得大一那时候跟师姐的对话,他傻乎乎地问,为什么不一起走或一起留。 师姐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现在他懂得师姐话里的含义,想让另一个人跟自己人生同步,的确不是件简单的事。他蓦地想起谢潮声曾说过的那句话,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梁屿心想,应该有很多人认同谢潮声的观点。所以那些人轻而易举把爱情给舍弃掉了。 时至今日,他才懂得谢潮声当初的选择有多艰难。违背师德和他在一起,不惜辞职换工作,贸然开始另一种人生。 他想问谢潮声后悔吗,有过后悔的时候吗? 某天晚上他做噩梦惊醒,脸颊一片冰凉。轻微的啜泣声把谢潮声吵醒了,谢潮声捧着他的脸又亲又哄,忙问道宝贝怎么了。黑暗中梁屿紧紧抓住谢潮声的手,没来由地问了句,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谢潮声不知道梁屿为何突然这么问,他抱着人耐心地哄,坦诚最后悔的是没有早一些认识,后悔让梁屿等得太久,哭得太多。 话语里是浓浓的悔恨和遗憾,梁屿吸了吸鼻子,不明白怎么轮到谢潮声自责了。他学着谢潮声哄他的动作,亲了亲谢潮声的额头,说,不许你责怪自己。 谢潮声回吻梁屿的嘴唇,轻轻浅浅的一个吻,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唇分时,谢潮声说,好,我不怪自己,我也不后悔。 我不后悔,谢潮声又重复了一遍。 谢潮声的外派很快结束,他要回到原公司上班。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件事,但却默契地没人提起。 最近梁屿经常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父亲一直都想送他出国,这件事谢潮声知道,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问。他对梁屿说,你自己做决定。 梁屿问谢潮声,你希望我走吗?你都不挽留一下我吗? 谢潮声没有多言,只是用力将梁屿揉进怀里,想把他嵌进身体里似的。 某个周六,梁屿跟出差经过此地的父亲吃了顿中饭,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直到傍晚他才回来。 梁屿回来后,看到谢潮声就坐在沙发上,模样有点呆。他问谢潮声吃饭了吗,谢潮声回答吃了。梁屿进去厨房转了一圈,水槽干干净净,消毒柜里的碗筷一副不少。他打开冰箱,昨晚买的菜根本没有动过。 他问谢潮声吃什么了,谢潮声沉默不语。 梁屿走到谢潮声面前,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了? 谢潮声定定地看着梁屿,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在等待宣读一个判决结果。 梁屿说,我要出国了,这是我爸希望看到的,你也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谢潮声说,嗯,我也希望你去。 然后他站起来,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搬出一堆蔬菜肉类,像往常一样准备做饭。 梁屿冲去抱住谢潮声的腰,忍住鼻酸道,你说一句让我别走,我就留下来陪你。 谢潮声开了水龙头,慢慢清洗剥掉外皮的洋葱。洗干净后放在砧板切成两半,再一刀一刀地斜切。切了一会儿,谢潮声停下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他对梁屿说,是洋葱辣到眼睛,所以才会流眼泪的。 晚上梁屿枕着谢潮声的胳膊睡觉,快要睡着之际听到谢潮声问他,什么时候走。梁屿意识不清醒,随口胡诌了一个答案,然后滚进谢潮声怀里彻底睡着了。 隔天醒来,他一眼就看到敞开的衣柜,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视线往下移,床底下的行李箱不知什么时候被拖了出来,谢潮声就蹲在行李箱旁边,衣服叠好一件一件往里放。 梁屿问谢潮声怎么没去上班,谢潮声说请假了,留在家里帮你打包行李。 梁屿有些糊涂了,他问谢潮声收拾什么行李。谢潮声看了他一眼,梁屿这才发现谢潮声眼眶通红,脸上胡子拉碴,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憔悴。 喉咙紧了紧,梁屿跳下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