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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浓郁了,最好的葡萄酿制,窖藏几年的好酒,在这个还是流行陶罐酿制一年的时代,绝对称得上顶级美酒了。 便是一开始气势汹汹的青面海盗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柜台上的酒碗。 倒好酒,他把酒桶往边上一放,手里的小刀在手指间玩出炫酷的花样,然后被扎进柜台台面上。 他另一手端起一碗酒:“我这个人有个怪习惯,好酒喜欢和懂酒的人一起喝。但若是有人唧唧歪歪坏了兴致,我不但不请他喝酒,还要把他的酒碗摔了。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喝酒不好吗?非得打打杀杀两败俱伤? “我出来的时候,库里正流行一个新的小故事,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笑着将这个故事说了一遍,又看向其他人:“在座各位在海面上也称得上人物,拉起这么多人,有那么多船,走哪里都是勇士。若是有个什么折损,别处的鲨鱼嗅到了肉味,会不过来瞧一瞧吗?队伍,散掉了容易,再拉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各位说,我说的对吗?” 若是和他打,赢不赢,前头一个是泰锡海军,一个是等着啃食一口的同类,未必有什么好下场。 云泽把最坏的后果说明白了,很多蠢蠢欲动的海盗便缩了回去。他们都是小势力,没有失败后再来的本钱,所以做事要更加小心。肥肉好吃,也得看守着的是什么人。之前他们是被利益迷了眼,这会儿回过神了,发现不好惹,第一选择当然是先保存自身。 青面是主攻派的头子 ,他一看自己这边很多小势力要缩回去,正要说什么,黑头巾那边有动作了。 长胡子海盗站起来,他走过来,看了云泽一眼,伸手拿起一碗酒,咕噜咕噜喝了一半:“好酒。” “难得遇上这样的好天气,天地为我屋,万物入我门,雷电为我掌灯,飓风为我舞蹈,暴雨为我奏乐,快活!怎么能不痛痛快快喝它一场?”云泽一仰头,一口喝干了碗里的美酒。 谁人都惧怕海上的暴风雨,但他偏有这样的豪迈,天地为他屈膝作衬,听得人血液沸腾。他这样豪爽,反而得了海盗们的喜欢,海盗们骨子里就藏着骄傲、野心、躁动,他们欣赏这种傲气。 海盗们一个个上来拿酒,一些晚了一步,就捞起橡木桶找酒保要酒碗。刚刚还剑拔弩张的酒馆,一下就成了狂欢的宴会,九层海盗都上去取酒、敬酒,仿佛和那泰锡的神子是多年朋友。 青面海盗知道大势已去,气得差点扫落桌子上一堆东西。 这泰锡神子生得好一副胆气,嘴皮子也利索,三言两语就抓住了众人的要害,还提了美酒来给人做台阶,一下就把他好不容易聚拢的人打散了。 白狮站在云泽一侧,它慢悠悠甩着尾巴,舔一舔爪子,森冷的牙齿闪着寒光,等闲不敢靠近。美尼斯不动声色站在云泽另一侧,看着他一碗一碗喝酒,又劝人喝酒。 来之前云泽就和他说了:“美尼斯,这一次我八层是要醉一次的,之后就交给你了,除了你,我谁都不信。” 这个计划是云泽说服他和船长的关键,但是这种事要完美完成,对人的胆气和应变能力都是考验,没想到云泽完成得那么好,且爆出‘天地为我屋’的豪迈话语,一下就拉走了一批海盗的好感度。 美尼斯偶尔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时候的云泽还十分稚嫩,但是如今也是独当一面的泰锡神子了。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云泽走的是阳谋,套路明明白白,但是拒绝不了。 看明白的人很多,能拉起一帮人马,这些海盗头子原也不是一般人,他们就算没有受过什么好的教育,世事也会教导他们学会这些。可是看明白了,反而无法拒绝,因为道理就摆 在这里,这就是极有可能的坏结果。 原本就不准备掺和的先不提,准备分一杯羹的都开始打退堂鼓。 赌吗?要拿自己等人的命去赌这一船不知道价值几何的宝物? 而且,就那艘船的大小和泰锡士兵的战斗力,赌输的可能性远远高于赌赢的可能性。未来结局可能还真是如泰锡神子所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算了一下自己得利的可能性,基本上他们就打消了主意,安心喝酒了。 话说,这酒真是好喝,不虚了。 放在木桶里窖藏的葡萄酒,因为橡木桶的特性蒸发了许多水汽,葡萄酒提纯过,味道香醇,酒精度数也大。虽然在座都是好酒的人,但是日常喝的酒度数并不高,初碰上这一类的葡萄酒,没控制住量,按着以往的习惯喝,很快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一个海盗醉醺醺要去摸云泽的脸,他笑得满是色/情。云泽刚刚还和另一个海盗勾肩搭背哥两好,这会儿看到这个海盗,眼睛微眯。 “泰锡神子……”这个海盗还没碰到他的脸,云泽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摁着他的脸直接往柜台上一砸,膝盖往对方腹部狠狠一撞,紧接着把人丢在地上。 这海盗重重砸在地上,云泽却只是一只脚踩在他脑袋上,脸色红彤彤的,一半清醒一半醉:“今天谁也不许拦着我喝!不把这些酒喝完谁也不许回去,哥哥我今天就是要喝痛快了!” 众人顿时忘了被他踩在脚下的倒霉鬼和这次小意外,继续嘻嘻哈哈推杯换盏。 有酒无肉没意思,一会儿一整只的烤羊就端了上来,一些人用刀子割肉吃,一些直接撕下来啃。连酒馆外那些小海盗们也分得一点余光,酒和肉都拿了一些。 他们这一顿,一直吃到天亮,酒馆里全是东倒西歪的醉鬼,地上还有许多呕吐物,空气很是难闻。连一开始咄咄逼人的青面海盗都喝晕过去,涨红了脸扯着长胡子海盗问‘为什么’,比如为什么不跟我之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交易呢。 倒是一开场就红了脸的云泽撑到了最后,他坐在一个干净的椅子上,慢悠悠晃着碗里的酒,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白狮的毛发,除了眼神有点儿呆, 没看出醉酒的迹象。 但是美尼斯知道,云泽醉了,从他开始机械性重复梳毛的动作就醉了。只不过就算醉了,他不相信这些人,就不会有什么亲近的举动,更别提有什么许诺。 “殿下,天亮了,我们该走了。”美尼斯说。天亮了,暴风雨已经过去,可以启航。 云泽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美尼斯扶着云泽往外走,最麻烦的部分云泽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他要负责的。 “神子殿下要走了吗?” 他们抬起头,发现是长胡子海盗一行,他们这群人清醒的还有几个,大部分也趴下了。 云泽半倚靠在美尼斯身上,看着他们轻笑:“你和你的家人都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