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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意识,身体像是会自己动一样。他逐渐爬起了身,双腿跨坐在了顾湛的身上。他双手环住顾湛的头,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着他最火热的心脏,他想让顾湛好好听听他的心跳声。那是为他而加速的。 顾湛嗅着专属于周慕真身上的味道,或许是周慕真送给他的酒精起了作用,令人微醺的酒味夹杂着一丝檀木的禁欲气息,让顾湛愈发的欲罢不能。 时间突然变得粘稠起来,每一次急促的呼吸似乎都被时间分割成了一段一段。汗水淋湿发尾,一缕缕的发丝分成好几份,在空中飞舞着,就像海底的水草,不断的随着波浪律动着。 瞬间飓风发作,席卷起海平面汹涌的海水,拍打在潮湿的暗礁。波浪迭起,似乎不想要停止。鱼的呼救被潮水吞没,变得断断续续。就连搁浅在海岸边的小船,都几乎又要被冲散架。 这场风暴来的突如其来,走得却平稳。海水再次变得平稳而温柔,包围着暗礁,慢慢地涌动着。 周慕真长叹了一口气,虚弱地趴在了顾湛的肩背上。他光滑的背上,蝴蝶骨因剧烈的喘(白熊)息而上下起伏。随后逐渐地慢慢平复了下去,他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声变得难以听闻,只听得他脖颈上传来的脉搏。 ☆、第 80 章 顾湛一晚都没有睡着。倒不是因为他不困,而是因为他实在痛。周慕真依旧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结合的部分至今还未分开。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胸口仿佛憋了一口气,呼也疼,吸也疼。 这样的感觉他很熟悉,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强行植入别人的心脏,带来的后果。排斥从开始就没有停止,断断续续地到了如今。尤其是当那天周老师告诉他之前的医生所说的话的时候,顾湛就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活不长了。 这会是安妮塔在谴责自己所隐瞒的那部分事实吗? 顾湛努力地尝试在不弄醒周慕真的情况下保持呼吸,但是他的动作却不得不因为想要避开心口处的疼痛而变得夸张。可是他还不想死啊……周老师才刚刚重新找到对他的恋情,他还不想死啊…… 他也在偷偷地开始吃药,但是却无法抑制住自己心口间那颗本应充满活力的心脏间或性地停歇运作。无法掌控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唯独身体一旦脱离控制,就难以再找回曾经的节奏。 顾湛无法预计自己的死亡会拖延到什么时候,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在几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又或许是又一个飘雪的冬天,说不定又会是在几年以后。周老师不知道自己有病,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吓到他。 他深深地舒了口气,心口间的阵痛终于过去了。挨过一天是一天吧,顾湛心想。至少现在,在他还可以给他的周老师一些安全感的时候。 “不要……离开我。” 突然顾湛的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他余光撇去,周慕真还在睡,是他在梦中呓语。 我现在不会离开你的,顾湛在心里回答道。 鱼离不开水,同样水也离不开鱼。如果鱼离开了水,鱼会干涸,会死亡;而水离开了鱼,便不再充满活力,反而会演化成一片死水,更甚至会不断的填入污泥成为吞噬人的沼泽。 顾湛不想让周慕真成为能够包容第二条鱼的水,但是却不希望周慕真成为一潭死水。好难……真的好难…… 想着,顾湛圈着周慕真腰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他从未想到失眠的夜晚会过得如此迅速,不过睁闭眼之间,天光乍破,层云翻滚,只能看见属于晨曦的光从窗帘中透了进来,悄悄地照亮了在不久前还被黑暗所覆盖的房间。 ☆、第 81 章 周慕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穿上睡衣躺在舒适的被窝里了。脸朝着窗口,发现窗帘盖得厚实,而令他苏醒的来源就在自己的背后——一阵轻声翻书的声音。 身体似乎已经被清洁过了,没有黏腻的感觉。他翻过身去,胳膊夹着被子的一角,顾湛正在他的床前翻看着什么。 “你醒了?”顾湛放下手中一叠已经微微泛黄的纸张,那手捋了捋对方遮到眼角的额发,“想吃些什么?” 周慕真被顾湛冰冰的手一摸,不由得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连带着露在外面的手也一同缩进了被窝里。转而顾湛手中的纸张吸引了他的目光,是那些在小别墅的琴谱。 “你为什么在看那个?”周慕真有些不解。 顾湛捏着琴谱的手不由得发紧,但他还是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笑着说道:“就是突然想看你弹琴了,我回家的时候你都陪着我,都不怎么弹琴。” 藏在被窝里的小指下意识抽动了一下,它准备好了吗?周慕真垂下了眼帘,他也想为顾湛弹琴,因为这是他仅剩的可以做到的事了。但不是现在,他的手指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又或许永远不会恢复…… “哎,我就随口一说。”顾湛见到周老师落寞的眼神有些不忍,他将那叠纸张放到了一边的柜子上。至今他还是很遗憾,没有看到周慕真在舞台上发光的模样。那都是他的错,是他的自以为是导致了这一切。 “我会尽快的……”周慕真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几乎将他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我会好好练习的。” 顾湛不禁失笑,为什么他的周老师可以这么可爱,简直就像一个因为没有好好练琴而心虚的毛头小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因为很久没有修剪,已经长长了些许。 突然,周慕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突然坐起了身。双手也碰上顾湛的发丝,顾湛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也很久没有剪头发了。就在他想提议一同出去剪个头发的时候,周慕真说道: “不如我帮你剪头发吧!” “啊?!”顾湛下意识地想拒绝,毕竟头可断,泪可流,发型不能乱。但是又看见周慕真眼睛发光的模样,又不好意思拒绝。就在顾湛正在纠结该怎么委婉地拒绝的时候,就已经被周慕真半推半就地推进了厕所。 周慕真也不知道从哪里推来了一把小椅子,将顾湛死死地按在了上面。随后像是事先预备好的一样,拿出了最重要的小剪刀。 食指与大拇指穿在刀柄,周慕真跃跃欲试地将剪刀开闭了几个回合。顾湛看见镜子中银色剪刀闪出的光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是他很久没有看见像这样有活力的周慕真了,确切的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慕真。 有点陌生,但是不排斥。 他记忆中的周老师总是随性的,或者说有些压抑的,眉间总是有一隅忧愁。他是不幸的,他总是在失去。 想到失去二字,顾湛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