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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红颜知己乃是本城的花魁红袖楼的流霜姑娘。”掌柜提议道,“公子若想知晓更多,不如去各大秦楼楚馆打听打听罢。” 云奏谢过掌柜,便朝身畔的叶长遥道:“走罢,去红袖楼。” 现下不过巳时,红袖楼尚未开门迎客,瞧来甚是清冷。 云奏抬手叩了叩门,须臾,便有一小厮来开了门。 小厮客气地道:“两位公子来得早了,还请入夜后再来罢。” 适才观客众多,方四公子的死讯想来不久便会传到此处,全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因此,云奏直截了当地道:“方四公子过世了,我们亲眼见到了方四公子的尸身,觉得其中有蹊跷,故而有些事想请教流霜姑娘。” “方四公子过世了?”小厮吃了一惊,才道,“稍待,我去问问流霜姑娘可愿见你们。”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又开了门,将俩人请了进去,并引到了流霜姑娘的闺房。 流霜未施粉黛,面含睡意,却是一身勾魂摄魄的风情。 她扫过他们,才对小厮道:“你且去外头守着。” “是。”小厮走了出去,又将门阖上了。 流霜先请俩人坐了,而后才问道:“方四公子是如何死的?” 云奏从未踏足过烟花之地,他虽是断袖,但在花娘的闺房中,嗅着弥漫于空气中的幽香到底有些不自在。 他未及张口,已听见叶长遥道:“方四公子尸身不全……” 流霜急急地打断道:“尸身不全?死状可是凄惨?” 叶长遥怜悯地道:“甚是凄惨,方四公子生前被做成了人彘,四肢下落不明,阳/物被剁成四段,尚有一段亦与四肢一般下落不明。” 流霜面上溢出了笑意来,使得一副艳若牡丹的眉眼陡然生出了血腥气。 她施施然地启唇笑道:“果真甚至凄惨。” 下一瞬,她敛起笑意,盯住了叶长遥道:“你这怜悯太过碍眼了。” 叶长遥不解地道:“此言何意,那方四公子莫不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算不得伤天害理罢,如同我们这般身份低贱的娼妓被恩客玩弄实属应当。”流霜抿了抿红唇,“你所言的方四公子其实并非方四公子而是方三公子,而真正的方四公子已于去年过世了。” 叶长遥愕然道:“方三公子何以要假扮成方四公子?” 流霜语含讥讽地道:“方三公子天生残缺,明明年已二十又三,瞧来却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他生怕被人发现他的残缺,长年闭门不出,后来,小他十岁的方四公子过世,他便央求他父亲方大人将方四公子当作他下葬,对外宣称他因病过世,而他则摇身一变成了方四公子。” 云奏闻言,心生疑窦:倘若流霜姑娘所言非虚,那这于方家便是天大的秘密,流霜姑娘此前与他们素未蒙面,为何这般轻易地便将这天大的秘密吐露了出来?纵然方三公子已死不能将她如何,但方家人却还在。 他不禁怀疑起了流霜姑娘此言的用心,决定再观察一番,遂沉默不语。 而坐于他身边的叶长遥又问道:“你认为何人会谋害方三公子?” “许是被压抑得久了,方三公子在床笫之事上极是折磨人,不过他倒是很能把握尺度,最多将人折磨得半死,从未折磨死过一人。若说何人会谋害他,被他折磨过的每一个娼妓都有可能,至于除了娼妓外,他是否有仇人,我……”流霜不及讲完,房门突然被人重重地推开了,进来的乃是方大人与四个衙役。 方大人乍然瞧见云奏与叶长遥,开口质问道:“你们为何在此?” 云奏五感敏锐,清楚方大人并未在外偷听,方大人一到房门口,当即亲手推开了门。 方大人会来此,应当是因为怀疑流霜姑娘同方三公子之死脱不了干系罢。 云奏回道:“我们俩人从绸缎铺子的掌柜处得知流霜姑娘乃是贵公子的红颜知己,为能早日启程,想帮着大人查明杀害贵公子的真凶。” 方大人不置可否,又下了命令:“将流霜姑娘带走。” 流霜并未挣扎,乖顺地被带走了。 其后,这闺房内仅余下了云奏与叶长遥。 云奏低声道:“那流霜姑娘究竟知不知晓方三公子除了娼妓外可有仇人?” “流霜姑娘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官府了,今夜我们潜入牢房问一问流霜姑娘罢。”叶长遥欲要将流霜的闺房察看一番,却见那原本守在门外的小厮进得门来,恭敬地对他们道:“两位公子请出去罢。” 云奏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塞到了小厮手中,又问道:“除了流霜姑娘外,方四公子还有哪些红颜知己?” ——他目前无从判断流霜姑娘所言真伪,且纵然是真的,这小厮亦不会知晓此等秘密,遂照旧以方四公子来称呼。 小厮将碎银抓在手中,思忖着道:“那方四公子不是甚么好客人,除了流霜姑娘外,旁的姑娘的下/身都被方四公子折磨得再也接不得客了,但因方四公子出手大方,烟花之地的鸨母大抵见钱眼开,纵容他害了不少姑娘。那些姑娘做不得皮肉营生,有自尽的,有返乡的,只有一人还在楼中做粗活,我带你们去寻她罢。” 他一面带着云奏与叶长遥往后院去,一面道:“我突然想起一事,怪得很,到去年为止,我都未曾听闻方四公子有在床笫上折磨人的癖好,但今年却总是在将人玩腻了之后,又将人折磨得半死,而且除了流霜姑娘外,今年方四公子从未再光顾过以前光顾过的姑娘,那些姑娘听闻后都庆幸方四公子并未想起自己。” 这般说来,方四公子是为了不被识破身份,才不光顾以前光顾过的花娘的罢? 至于光顾流霜姑娘,应是被美色所惑罢? 云奏收起思绪,又问道:“方四公子以前可是时常流连于此处?” 小厮答道:“说起来这点也很是奇怪,方四公子以前至多半月来一回,今年却是两三日便要来一回。” 云奏试探着问道:“方四公子的兄长方三公子如何?” 小厮回忆道:“方三公子已于去年过世了,据闻长年卧病在床,说起来,我已有将近十年不曾在楼中见过方三公子了,方三公子原本是个贪恋温柔乡的,应是身体不便才不来的罢。” 除非流霜姑娘提前与小厮串通,不然被做成了人彘的方四公子便是方三公子了。 云奏下意识地向着叶长遥望去,叶长遥回望了他,俩人霎时眼神交织。 云奏不知为何觉得面颊发热,收回了视线,又勉强镇定着问那小厮:“你可知莫公子是如何死的? “据闻莫公子是被人谋害的。”小厮遗憾地道,“莫公子乃是个大善人,苍天无眼。”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