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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叶长遥……你倘若死了,我便不与你做真夫夫了……”云奏这般威胁着,语调却是可怜兮兮的。 叶长遥朝云奏笑了笑,以指尖划开自己的左臂,放血,运气。 同时,他又引来烈火,凑近了伤口处。 良久,他左边的身体终是恢复了正常,但血却是一时半刻止不住。 他赶忙点了穴道,又取出了伤药。 云奏捂着心口,静静地看着叶长遥,他轻咳着,使了各种法子都破不开结界,竟然急得吐出了一口血来。 “放我出去……”他哀求着,但是毫无用处。 叶长遥包扎完毕,才到了云奏面前,柔声道:“你乖些,那雪怪不好对付,你从结界中出来,假若有所不测该如何是好?” “我……”云奏再次体味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平静了情绪,才问道,“你要如何做?” 为免被偷听,叶长遥传音与云奏:我须得找出雪怪之所在。 云奏又问:你要出客栈去么? 叶长遥答道:我的确打算出客栈去。 云奏蹙眉道:外头风雪漫天,你防不胜防,过于危险了,不若我同你一道去。 叶长遥摇首道:在我消灭雪怪前,我是不会将你从结界中放出来的。 云奏吸了吸鼻子:叶长遥,你是个混蛋,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意愿。 叶长遥从没听过云奏骂人,有些新鲜,但更多的是怜爱:对,我是个混蛋。 云奏听叶长遥承认了,无可奈何,脑中陡然闪现出一个主意:我们不若开门引雪怪进来? 叶长遥拒绝道:如此做,于我安全些,却使你们平添了危险。 云奏忧心地道:你认为雪怪许能破开你的结界么? 叶长遥严肃地道:我不知,但还是周全些来得好。 云奏见叶长遥执意要出客栈去,面颊微红:你喜欢我方才的吻么? 叶长遥未料云奏突然提起此事,坦诚地道:喜欢。 那你何不如吻我一回?云奏阖上双眼,贴上结界边缘。 叶长遥心如擂鼓,端详着云奏面上因羽睫而起的两片阴影,继而将视线落在了云奏的唇瓣上。 云奏面无血色,这一双唇瓣却如若涂了唇脂似的,红得扎眼。 他掀起纱布,轻轻地覆了上去,分明隔着一层结界,他却直觉得四片唇瓣毫无间隙。 白雪词·其三 一触即退, 他红了耳根, 却直直地凝视着云奏:“待我回来,你便告诉我你的答案可好?” 你当真愿意与我做真夫夫? 云奏当时急着下楼, 不及开口告诉叶长遥答案,却已主动吻了叶长遥。 那个吻亦是他的初吻。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掌心被自己乱窜的心脏击打着,紧接着, 他迎上了叶长遥的视线:“好,待你回来, 我便告诉你我的答案。” 叶长遥深深地望了云奏一眼,便施展身法出了门去。 叶长遥的动作敏捷至极, 云奏几乎看不清。 叶长遥一走,云奏忍不住去摩挲自己的唇瓣, 唇瓣滚烫。 与此同时,他隐约闻到了肉香。 地面上尚有些焦肉, 是方才惨死那人遗留下来的。 人命实在是过于脆弱了。 他叹了口气,满脑子的风月随之减了大半。 现下叶长遥不在此处,外头风雪正急, 倘若雪怪趁机冲入客栈, 攻破结界,在场诸人恐怕危在旦夕了。 望叶长遥能顺利除去雪怪罢。 他侧过头去问其余人:“那雪怪先前可曾出现过?” 客栈掌柜答道:“本地素有雪怪的传闻, 传闻雪怪仅在雪天出没, 一现身便要吃人。” 他追问道:“雪怪一般吃几人?” 掌柜已上了年纪了, 回忆道:“据我所知, 最多一回,吃了十人,最少一回,吃了一人。” 若是一人足矣,那么所有人都已安全了。 但若是十人…… 可若是一人足矣,雪怪何必要攻击叶长遥?又何必要杀人? 他正思忖着,忽闻那曾被叶长遥吓得昏厥的少女发出了一声尖叫。 他环顾四周,非但门缝,连窗缝都有雪水漫了进来。 他本在客栈周围设有结界,但由于身体孱弱,结界仅能减缓雪水漫入的速度,不能彻底阻止雪水。 他被叶长遥所设下结界保护着,但亦被结界困住了,甚么都做不了。 他须得出了这结界才行,但这结界,他根本出不去。 目前,他与叶长遥的实力相去甚远,他如何能破得了叶长遥的结界? 过了半个时辰,雪水凝成了雪人模样,笨重地到了其余人的结界面前。 雪人身体臃肿,双眼是用人眼做的,鼻子是美人涂了丹蔻的中指,而一双手则是两根手骨。 他用手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结界,结界迟早会支撑不住的。 那些人全数是凡人,结界假若被破,定会被雪人捉去,献予雪怪。 换作自己却还有逃出升天的可能。 故而,他敲击着结界,冲那雪人道:“你为何不来捉我?” 雪人瞧来并未听见他的声音,仅仅是有节律的敲击着结界。 结界内的诸人已抱成一团,战栗不止,有一女童大声地哭泣起来,被其母抱在了怀里。 云奏束手无策,指尖点在了结界上,继而催动内息。 内息紊乱,使得他浑身上下的血液急急地往咽喉奔涌而去,不多时,他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胡乱地用衣袂抹了抹唇瓣,继续催动内息。 然而,这结界竟然没有丝毫松动。 反是其余人的那处结界已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快些,他必须快些破掉这结界。 结界乃是叶长遥所设,结界被破后,叶长遥便能感知到,这般做会令叶长遥担心的罢? 可见死不救,他是决计做不到的。 半刻后,那处结界已破开了十寸长的一个口子,而他所在的结界却仍旧纹丝不动。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雪人将手伸进了那道口子里头,又一把拎起了那女童的后颈。 女童挣扎不休,她的母亲更是紧紧地抱住了女童,但于雪人而言,如此弱小的反抗全然造不成甚么阻挠。 只听得数声脆响,女童母亲的双臂竟是骨折了。 女童哇哇直哭,却仍是被迫彻底地脱离了母亲的怀抱。 母亲双手垂下,眼中的光彩灭了干净,哭着道:“阿囡……” 雪人像是得了一个新奇的玩具般,用手指把玩着女童的脖颈。 女童白了一张小脸,生怕触怒了雪人,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雪人把玩够了,将女童一扔,又伸手将结界那十寸长的口子扯开了一些,去捉其他人。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