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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遥的衣衫,穿越皮肉,直抵心脏。 叶长遥这颗心脏分明完好无损,但却一下一下地抽痛了起来。 “云奏……你勿要哭了……”即便是因开心而哭的,但他仍是舍不得见云奏哭。 云奏勉强止住哭泣,继而抬眼凝视着叶长遥,又在叶长遥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而后,他便伏在叶长遥心口,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云奏的心口随即压在了自己的腰腹,那颗心脏有些微弱地跳动着,似要从破洞钻出,破开包扎着的细布,贴上他的皮肤。 叶长遥慌了神:“这样不会压到伤口么?不会疼么?” “不疼。”云奏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话音尚未落地,他已酣然入睡。 叶长遥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云奏,更怕伤到云奏,便这么一动不动地过了一夜。 破晓时分,他直觉得自己整副身体都发麻了,霞光透过窗枢弥漫进来,在地面上洒出一片光晕,有些许爬到了云奏面上,使得云奏素来毫无血色的面上生出了健康的光彩。 如果云奏的身体能早些恢复该有多好?便不会在睡梦中咳嗽了罢? 他正这般想着,却看见云奏的眼帘颤了颤,将要转醒了。 下一瞬,俩人的视线交缠在了一处。 云奏面上陡生红晕,从叶长遥怀中撤了出来,才对着叶长遥道:“早。” “早。”叶长遥从床榻上下来,让小二哥送来了热水,为云奏洗漱。 云奏很乖,洗漱完,又任由叶长遥为他束发。 叶长遥没有为旁人束过发,手势僵硬,折腾了好久,才将发带绑妥当了。 他又伸手将云奏身上的衣衫理好,抚平褶皱,自己才去洗漱。 洗漱完毕,他正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却听得云奏笑道:“你若是日日这么对我,我会太过依赖你的。” 他望住了云奏,认真地道:“请尽情地依赖我罢。” 云奏出身于农家,从记事起,自己的事情便是由自己做的。 年五岁,他便帮着母亲操持家务,上山下地。 但眼前的叶长遥却让他觉得他乃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万事无须亲自动手。 他抿唇一笑:“我会尽情地依赖你的。” 俩人下了楼去,正是早膳时间,大堂内食客众多。 云奏由于受了伤,须得吃得清淡些,便点了小米粥、酱瓜以及白煮蛋。 而叶长遥则点了鸡蛋煎饼以及肉燕。 俩人用罢早膳,叶长遥放眼四顾,昨日有十三人与他们一道来了这客栈,大堂内便有五人。 他一一查看了这五人的身体状况,又问了这五人接下来的打算,才去见了另外的八人。 这十三人安然脱险,全数想快些回家,但外头的风雪却是叫嚣不休,连这般寻常的愿望都不肯应允。 又过了一日,终于雪过天霁了,十三人纷纷踏上了归途。 这客栈仅余下云奏与叶长遥。 云奏除却用膳,甚少下楼,终日卧病在床,而叶长遥则每日为云奏煎药。 五日后,叶长遥从药铺回来的路上,途径一茶馆,那茶馆里头有一说书先生,正讲着本地的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乃是一个少年,少年孤身犯险,同雪怪周旋,最终同雪怪达成了交易,成功地保住了一方平安。 这说书先生的吐字铿将有力,叙述急徐得当,内容高潮迭起,引得下头的听客又是鼓掌又是欢呼,全然沉浸在了英雄壮烈的故事当中。 叶长遥直觉得讽刺至极,若是英雄怎会牺牲无辜者的性命? 他扫了说书先生与听客一眼,便径直回客栈去了。 云奏正在等他回去。 ※※※※※※※※※※※※※※※※※※※※ 祝小可爱们端午节快乐 祝茗烟还有其他高考的小可爱高考顺利 爱你们哟,比心心 一更·薄命女·其一 到底已是三九寒天了, 一场雪过去堪堪七日, 昼夜相接时分,忽而雪霰交加。 云奏已用罢晚膳了, 正坐于床榻上,饮罢苦涩的汤药, 将空碗递予叶长遥,又捧起了手炉取暖。 雪霰不断地击打在窗枢上, 未多久,窗纸上生出了细小的孔洞来, 西北风便趁机从这些孔洞中钻了进来。 云奏躺下身去,将自己捂了严实, 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叶长遥抬指一点,西北风便再也进不得那些孔洞了。 他将空碗一放, 转而拿起一碟蜜饯,拈起一颗, 送到了云奏唇边。 云奏倒不怕苦,但见叶长遥喂他蜜饯,便喜笑颜开地张口吃了。 蜜饯种类繁多, 按性状分可分为糖渍、返砂、干草、凉果、果脯等, 按地区分又可分为京式、广式、杭式、苏式等。 叶长遥喂他的乃是苏式的白糖杨梅,酸酸甜甜。 这白糖杨梅含在口中, 轻易地便驱散了口中的涩味。 这白糖杨梅有核, 他正要将核吐在手上, 却见叶长遥抬手凑近了他的下颌, 道:“吐在我手上罢。” 他很是不好意思,见叶长遥坚持,才吐在了叶长遥手上。 叶长遥又喂了云奏一块海棠脯,而后听得云奏含含糊糊地笑道:“你待我这样好,会将我养成废人的。” 他向来不善与人玩笑,当即严肃地道:“即便你被我养成了废人,我亦不会变心。” 云奏本是随口一说,未料想竟是被叶长遥表白了,虽然眼前的叶长遥瞧起来更像是要同人动手。 他哑然失笑,口中的海棠脯并没有核,他咽下去后,又朝叶长遥道:“你不尝尝蜜饯么?” 叶长遥对蜜饯并没有甚么兴趣,听云奏这般说,才吃了一块糖冬瓜。 云奏见叶长遥唇上沾了点糖霜,情不自禁地覆上唇去,又探出舌尖来,舔去了。 叶长遥心生愕然,在本能地操控下,按住了将要撤离的云奏的后腰。 云奏未及反应,已被叶长遥破开了唇齿。 叶长遥的吻温柔得一如其人,让他沉溺了下去。 他张着唇齿,热情地迎合。 一吻毕,他已是面红耳赤,却有纤细的银丝还连接着俩人的唇齿,少顷,才断了去。 叶长遥亦有些不自在,但味蕾却不受自控地回味着从云奏口中尝到的汤药、白糖杨梅以及海棠脯的滋味。 他定了定神,才问云奏:“还要吃蜜饯么?” “要。”云奏的面色尚未恢复苍白,却是道,“你喂我罢。” “好。”叶长遥又将糖樱桃、糖莲子、金丝蜜枣、无花果、陈皮梅、山楂脯、桃脯、梨脯喂了云奏。 待云奏一一吃下后,他取了帕子擦拭过云奏的唇瓣,才坐于地上,开始打坐。 云奏镇日不是吃便是睡,而今时辰尚早,全无睡意,遂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