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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折腾一个时辰, 这下颌恐怕要阖不上了罢? 绝非长久之计,他须得再想旁的法子。 他去漱了口, 才端着一盆水到了云奏身旁, 为云奏擦拭干净, 又换了一身亵衣亵裤。 他适才其实吞下去了不少, 但还是有些残留。 云奏睡得很是安稳, 他揉了揉云奏湿润的额发, 已入夜了,望云奏能得一夜好眠。 他坐于床榻边, 端详着云奏,细若蚊呐地道:“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免于受苦?” 云奏自然不会回答他。 他灭了烛火, 房间霎时被黑暗吞没了大半,但小半却被铺上了一层银光。 又是月圆时。 他全无赏月的兴致,突然想到云奏失水过多,而房间中的茶壶已无茶水了, 便拿着茶壶下了楼去。 正是用晚膳的时辰,大堂内食客满座。 他候在一旁,正欲等小二哥空闲些了, 再请小二哥将茶壶灌满, 却忽闻一食客道:“状元郎好似失踪了。” 同桌的另一名食客吃惊地道:“状元郎怎会失踪?你勿要胡言乱语。” 俩人的谈话被旁边那桌的食客听了去, 一书生模样的青年问道:“状元郎怎会失踪?我昨日方才同状元郎切磋过学问。” 提及状元郎失踪的那食客道:“我便居于状元郎隔壁, 状元郎孝顺,我每日出门做生意,都能瞧见状元郎提着为他外祖母买的热气腾腾的早膳,但今日我却未瞧见他。” “是你多想了罢。”书生猜测道,“许今日状元郎起晚了些,亦或是起早了些,与你出门做生意的时间错开了,你才未瞧见他。” 叶长遥见小二哥得空,不再去听他们的对话,立刻到了小二哥面前,将茶壶递了过去,客气地道:“麻烦将茶壶灌满。” 小二哥手脚利落,未多久,便回来了。 “多谢。”叶长遥接过茶壶,便上了楼去。 他先去看了云奏,见云奏正好眠着,才将茶壶放在了桌案上。 他喉咙生疼,不过与小二哥讲了不到十个字,已疼得似要撕裂了。 他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喉,之后便躺到在了软榻上。 他必须歇息了,必须赶快将喉咙养好。 不若去买些药材来罢? 思及此,他出了门去,买了药材回来,偷偷煎好了,又偷偷喝尽了。 余下的药材则被他藏了起来。 六月十七,处于发情期中的云奏起初还有些分寸,但不久,便丧失理智了。 叶长遥又偷偷地自己煎了药,喝下了。 六月二十,叶长遥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已经发肿了,口腔黏膜、舌头、下颌,连牙齿都难受得紧。 近几日,云奏一释放便会昏睡,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六月二十一日,云奏却在叶长遥为他擦拭之际,抬手抚摸着叶长遥的面颊道:“对不住,很难受罢?” 叶长遥无法开口,仅仅摇了摇首。 云奏并未觉察到叶长遥在隐瞒甚么,粲然笑道:“我已好了许多了,下回,你便让我自己熬着罢。” “不……”叶长遥忍不住吐出了一个字来,便是这一个字将他暴露了。 叶长遥的嗓音如同含着一把砂砾,其中的痛楚昭然若揭,这嗓音侵入云奏的耳蜗,令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双眼随即被覆上了一层水光。 “叶长遥……”他登地坐起身来,注视着叶长遥,顿时泪流满面,“是我太过分了……” 既然被云奏发现了,叶长遥索性张口道:“不是你的过错,是那发情热的过错。” 云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拼命地欲要抹去泪水,却怎么都抹不干净。 叶长遥将云奏揽入怀中,细细地去吻云奏的泪水。 苦涩与腥膻交杂于口腔内,变作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滋味,逼得叶长遥顿生呕意。 他不得不松开云奏,出了门去,吐了一通。 他漱过口,才回到云奏身边。 一开始,每每那么做,俱会有呕意,后来,他有些习惯了。 应是喉咙发肿的缘故,他才会当真吐出来罢? 云奏一把抱住了叶长遥,命令道:“我不许你再那么做了。” 叶长遥并不答应,只道:“我喝过药便会好,你不必担心。“ “药?”云奏怒气冲冲地道,“你每日皆要背着我喝药么?” 叶长遥不作声,无异于默认了。 六月二十二,云奏自己一人缩于床尾,拒绝叶长遥的靠近。 叶长遥却是强行打开云奏的身体,检查了伤口,见伤口长出了血痂子来,脑中灵光一现,去买了一匹名贵的绸缎来。 裹上绸缎应当便能避免指甲破开血痂子了。 事实证明这个法子是可行的。 六月二十三,云奏一身绵软,圈着叶长遥的腰身,与叶长遥接吻。 他本沉溺于甜蜜的亲吻当中,他的舌尖却猝然告诉了他一件事:叶长遥的口腔粘膜破了口子。 这显然是他的过错。 他登时红了眼,猛然推开叶长遥,不断地对叶长遥道:“对不住,对不住……” 叶长遥却是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拥在怀中,耳语道:“无事,不如何疼,马上会好起来的。” 叶长遥过于体贴了,使得他的眼眶较身体更为滚烫,他吸了吸鼻子,忍了又忍,最终仍是在叶长遥怀中哭了起来。 叶长遥轻抚着云奏的背脊,笨嘴拙舌地哄着:“云奏……娘子,娘子,你勿要哭了。” 娘子…… 云奏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别人的娘子。 但这两个字自叶长遥口中唤出来,便如同触及了叶长遥捧予他的温软的心脏一般,教他欢欣雀跃。 他破涕为笑,将自己的左耳凑到了叶长遥唇边,并要求道:“我喜欢你唤我为娘子,多唤我几声罢。” 叶长遥的喉咙虽已好些了,但尚未痊愈,是以,他又听了几声娘子,便制止道:“等你的喉咙痊愈了,再唤我娘子罢。” 叶长遥含笑道:“你要听几声,我都会唤予你听。” 六月二十四,午膳时分,叶长遥下楼点了松茸干贝粥、水煎包以及黄金糕。 他正坐于大堂等待,竟瞧见有两个衙役抬着一副担架,打客栈门口过,担架之上覆着一层白布,又有尸臭四散,显然担架上躺着的必定是一具死去三日以上的尸体。 既是衙役,想必见惯了生死,但奇的是这两个衙役居然一面前行,一面流泪。 死者难不成…… 他陡然想起了先前听过之事——状元郎好似失踪了。 状元郎难不成当真失踪了,而这死者难不成便是状元郎? 若是状元郎,无怪乎两个衙役会默默流泪了。 六月二十五,单单纾解已不足够了,云奏伏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