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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收拾,随我们走罢。” 孩童转过身去,走出两步,又回过了首去,确认他们并未离开后,才直直地冲到了自己的寮房,将行李收拾妥了——其中只有换洗的衣物以及那只拨浪鼓。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大殿前,即刻被白团子们包围了。 白团子们对于小哥哥很是新鲜,抢着要与小哥哥牵手。 孩童不得不先牵了两只白团子,走下几阶石阶后,再换成另外两只白团子。 云奏牵着叶长遥的手走在后头,却忽闻小团子奇怪地道:“小哥哥,小哥哥,你为甚么没有头发?” 云奏忍俊不禁,又正色道:“因为小哥哥出家了,但小哥哥已还俗了,很快就会长出头发来的。” “甚么是出家,甚么是还俗?”面对白团子们的疑问,他耐心地解释了许久。 下山后,叶长遥将四只白团子一一抱进了马车中,又朝着孩童道:“从今往后,你便唤作‘向善’意为‘一心向善’。” 孩童——向善已有法名了,听对方为他取了一个较他的法名听起来更像法名的名字却并无异议:“多谢公子为小僧——我取名。” 叶长遥望了眼云奏,才道:“你便如孩子们一般唤我‘父亲’,唤三郎‘爹爹’罢。” 向善微微哽咽着道:“父亲,爹爹。” 他终于有家人了。 叶长遥又将向善抱进了马车中。 向善一进得马车,并未瞧见四只白团子,而是瞧见了四只毛茸茸的绿孔雀。 绿团子们争先恐后地拍着双翼,往他身上扑,唤他:“小哥哥,小哥哥……” 午膳时分,云奏掀开马车帘子一看,四只绿团子正趴在向善身上呼呼大睡,向善亦睡着了。 他放下马车帘子,唇角含笑:“晚些再用午膳罢。” 叶长遥生恐饿着云奏,经过一点心摊子时,买了各式点心。 云奏吃着点心,时不时地投喂叶长遥。 咽下核桃酥后,他忽然想起一事,害羞地道:“夫君,下下月便是我的发情期了。” 他已恢复道行,不会再为发情期所控了,但他还是想与叶长遥一道渡过发情期。 叶长遥自是记得此事,红着耳根道:“到时候便劳烦向善帮忙照顾孩子们罢。” “嗯。”云奏的右手从叶长遥的左侧耳根蜿蜒而下,摸索到叶长遥的左手,与叶长遥十指紧扣。 番外三 叶长遥稍一用力, 云奏整个人便落入了他怀中。 云奏瞧了眼洒落了少许的点心,擦净了双手, 才伸手圈住了叶长遥的腰身,又抿唇笑道:“夫君,你未免太过粗鲁了些。” “太用力了么?对不住。”叶长遥心疼地低下首去, 端详着云奏的右手。 “无妨,我喜欢你粗鲁些。”云奏意有所指, 进而将后脑勺枕于叶长遥的双膝上, 把玩着叶长遥的发丝。 叶长遥轻轻地吸吮了一下云奏的唇瓣,方才郑重地道:“我还欠你一个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我们且先勿要回观翠山去了, 我带着你与孩子们回家可好?” 昨年发情期,俩人有了夫夫之实后, 云奏曾向叶长遥撒娇:“你得了我的身子, 何日再与我洞房花烛?”,而叶长遥则是满腔柔情地道:“待你的道行恢复了,我们再过一个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罢。” 当时的云奏浑身紧绷,因为他舍不得让叶长遥取心头血, 自然无法恢复道行,但如今, 他已恢复道行了,叶长遥的身体亦痊愈了。 闻言, 云奏的面色登时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分明已与叶长遥云雨了不知多少回了, 甚至还产下了四个孩子,但一听叶长遥提及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他却是又忐忑又悸动又期待,仿若连手都不曾与叶长遥牵过似的。 他吸了口气,才坦率地凝视着叶长遥,颔了颔首。 叶长遥亦是耳根生红,更是波及了面颊。 俩人不由相视而笑,叶长遥又掐住云奏的下颌,覆下了唇去。 马儿跑得正欢,觉察到俩人正在接吻,遂贴心地跑慢了些。 一行人一面游玩,一面往叶长遥的住处去,一直到五月底方才抵达。 六月初一,是夜,叶长遥哄着四只绿团子入睡后,又对向善道:“劳烦你照顾孩子们三日。” 言罢,他便将一袋子的银子、铜板交予了向善。 叶长遥并未明说,向善亦不知晓叶长遥与云奏这三日究竟要去做甚么,不过他性子早熟,且已将同他亲近的绿团子们当成了家人,当即应下了。 “抱歉,你年纪尚小,明明还是个孩子,我与三郎却不负责任地让你照顾四个孩子。”叶长遥摸了摸向善的头,向善已长出头发来了,俩人又为向善买了不少衣衫,故而,向善瞧来已不似一月多前的那个小沙弥了。 “我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向善有些内向,有二字挤于喉间,忽上忽下,见叶长遥转身离开,他才鼓足勇气唤道,“父亲。” 这是他初次唤叶长遥为“父亲”,此前,他从未主动唤过,叶长遥亦不曾强迫他唤过。 “父亲”二字入耳,叶长遥顿时怔住了,后又回过首去,笑着道:“我很是欢喜,你若是能唤三郎一声‘爹爹’,三郎亦会很是欢喜。” 向善不好意思地垂着首,陡生担忧:“这三日,你们不会去做甚么危险之事罢?” 叶长遥摇首道:“我们便在另外一间房间里,不会离开。” 向善追问道:“那你们为何要将弟弟妹妹交由我照顾三日?” 对着一个连一岁半都不到的孩子,叶长遥如何能说得出口,便只是笑了笑。 向善见父亲不愿作答,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再次向着父亲保证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多谢你。”叶长遥又嘱咐道,“若有甚么你无法解决之事,在房间门口唤我一声即可。” “父亲,我记下了。”向善目送叶长遥离开,为了让绿团子们睡得好些,遂将烛火熄灭了。 叶长遥别过向善,行至新房前,心如擂鼓。 他在新房门口站了片刻,才抬手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云奏已换好喜服了,盖着红盖头,坐于床榻边。 他亦去换了喜服,才执起了放于桌案上的喜秤。 他发觉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喜秤几乎要从他手中滑落。 与此同时,他的吐息声与心跳声齐齐击打着他的耳膜,使得他紧张更甚。 上一回,他是在“云奏”的死缠烂打,软硬兼施下,心软了,才会迎娶“云奏”的,但这一回却全然不同,眼前身着喜服,被红盖头遮掩了容颜之人乃是他今生挚爱。 吐息声与心跳声业已失序,他以左手拢住了右手,右手中的喜秤才未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