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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来。 余浮知道他笑什么,即便是在这些不知道是虚拟还是真实的世界,不到万不得已,他从不会轻易杀人,因为一旦开了头,倘若他的认知出现错误,就会很容易迷失自己,到时候他也许会变成个杀人不眨眼的,游离于万千世界的恶魔。 两人间有种奇妙的默契,配合着一次次躲开威胁,人太多,子弹用完了,余浮跟杜望亭拿了把短刀,握在手里比划了下,还算顺手。 他们躲进了一座老房子的缝隙里,这是挨在一起的两堵墙,距离太窄,他们面对面站着,余浮几乎是被杜望亭抵在墙上。 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但还是尽量放低了呼吸声,余浮握枪的手有些麻,正想换只手拿,肩头却突然一重。 杜望亭的头贴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强势又无处可避地洒在他的肌肤上,一种突如其来的颤栗袭上他的心头。 他额角突突直跳,这人是有什么毛病! 他抬手要推开,杜望亭的手却缠了上来,嗓音嘶哑,几乎是咬着他耳朵道:“别动,我受伤了,给靠靠。” 他低吼:“靠你妹啊!你那点伤算个毛!” 奈何他的力气没有杜望亭大,被他紧紧禁锢着,只能由着他在自己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他耳中。 “你身上好香。” 余浮被他这黏黏腻腻的声音弄得一愣,第一反应是他从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哪来的香味,好半天才想起大概是沾染了之前厕所里的熏香和小姑娘卖给他的花香…诶?花呢?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感到脖子上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蹭了一下,身体僵了僵,从头到脚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人是变态吗? 余浮怒了,头发几乎一根根竖了起来,他的手被人按着贴在墙上,动弹不得,心里骂了千万遍,这厮是讨债鬼吧,果然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纷杂的喊声还在继续,余浮渐渐冷静了下来,鼻腔里满是对面人身上的淡淡血腥气,夹杂着一丝火.药的味道,他仰起头,天空如同一块深蓝色的幕布,铺卷风云,吞星蔽月。 杂乱的脚步声在他们不远处响起,他的心猛跳了下,握刀的手紧了紧,抬眸看杜望亭,虽然看不清,但余浮觉得他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波澜不惊。 “这边,快,我刚刚看到他们往这里来了!” 听到这声音,那些人果然都往他们藏身的地方来了。 余浮蹙紧了眉,形式不妙啊,眼看最前面那人就要看到他们了,他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出手,突然,一阵枪声响了起来。 那群人瞬间倒了一片,接着模糊的呼声传来,听起来有些熟悉。 余浮仔细分辨了下,这是杜望亭那个鸭舌帽手下的声音! 两方人马交起了火,密集的枪声夹杂着惨呼激烈地打响,余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正要混水摸鱼溜之大吉,手腕上又是一紧。 他的耐心真的要用完了,有些恼怒地道:“干什么?” “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杜望亭柔若无骨(不是)地靠在余浮肩头,软绵绵道:“人家受伤了,要小哥哥亲亲抱抱才能好~” 余浮大嗓门儿:“伤了哪儿?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啊?” ☆、民国纨绔的自我修养(十二) 大概过了十分钟,枪声渐息,鸭舌帽的声音响起。 “老板,还好吗?” 杜望亭不动,沉声答道:“处理干净。” “是。” 余浮站在黑暗中,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地上拖着,不一会儿,鸭舌帽的声音传来。 “老板,好了。” “嗯。” 杜望亭示意余浮可以走了,没有再拉着他,而是走在前面,余浮默默跟着,微侧着身从墙缝中出去,外面的人打着火把,鸭舌帽站在最前面,仍旧戴了顶帽子,帽檐下的娃娃脸在跳跃的火光中忽明忽暗,身上的格纹背带裤溅了点点暗色。 风里的血腥味还有点浓,地上虽然被清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来长长的拖拽痕迹,砖缝里的血没来得及擦,顺着墙根往下流淌,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河,阻断了墙下蝼蚁的归家之路。 余浮当做没看见,漫不经意地打个哈欠,跟他道别:“我要回去睡觉了,困死了。” 杜望亭面无表情地点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声音无波无澜:“再会。” 看着人离开,杜望亭给了楚子阳一个眼神,楚子阳意会,偏头对身边人说了什么,立刻有人悄悄向余浮离开的方向走去。 楚子阳,也就是鸭舌帽看到了杜望亭手臂上的伤,心下一凛,急道:“老板,你受伤了!” 杜望亭根本没当回事,淡淡看了一眼,道:“小伤,回去吧。” 一行人往巷口走,那里正有车等着,见杜望亭上了车,罗晰的一颗心才放到了肚子里,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心有余悸地道:“老板,是我们疏忽了。” 杜望亭放松地靠着,身边人拿出一个药箱给他处理伤口,他浑然不觉疼痛般,眯着眼不发一语。 在罗晰的心又晃晃悠悠地提起来后,才听他微讽道:“是有人嫌命长了。” 罗晰知道他说的是青荣那边,那些人就跟疯狗一样,一旦认定了就咬着不放,愚蠢到被人当了枪使都不回头。 他扶了抚眼镜,有些小心地道:“那我们……要按计划来吗?” “嗯。” “老板,还有陆少爷那边……” 杜望亭睁眼,“怎么?” “据说他好像不打算来找你帮忙……” 杜望亭又不说话了,不过据罗晰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了解,他觉得老板的心情似乎愉悦了起来。 **** 余浮回到了家,之前没感觉,现在他发现自己快虚脱了。 进门的时候刘妈看到他一身狼狈,大惊失色,认真检查发现那些血不是他的后才放下心来,张罗着要去给他准备洗澡水。 他进了房间,刚躺了一会儿刘妈就来敲门:“少爷,水热了。” “好,我马上就去。” 余浮随手拿了套睡衣就进了浴室,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他脱了衣服躺进去,温热的水包裹上来,清淡的香味缠绵于全身,他闭上眼往后靠,身体软下来,液体特有的张力轻抚着紧缩的毛孔,一丝丝拨动他绷紧的神经。 他惬意地舒出口气,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泡了一会儿,抬手打开淋浴,水流从花洒中倾泻下来,打湿了他细软的发丝,余浮拿起块毛巾擦身体,擦到脖子上那人蹭过的地方时,心里忽起一种陌生的异样。 他牙根一酸,把那异样甩出脑海,眼珠一转戏上心头,脸顿时苦了下来,好比被强盗霸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