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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心想:难道兰香是让他交代那件见不得人的事?可是,该怎么说出口呢,他感觉到难以启齿,他可是有文化的人,做了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怎么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明说。丁河脸上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烧,额头上也瞬时冒出一层细微的汗珠。 “你他娘的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就快点坦白吧,给兰香认个错,以后再敢犯,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丁老头恶狠狠的冲着儿子骂道。 “行行…兰香,我…我知道错了,我做了没有脸的事,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吧!”丁河为了自己下半辈子不打光棍,只得低三下四的跟兰香认了错。 兰香为了女儿,最终还是点了头,跟着丁老头和丁河回了婆家。 回去之后,丁河果真老实了一阵子,每天跟着兰香一起去地里干活,不再一个人游手好闲,早出晚归。 又过了没多久,就听到村里有人议论,刘二能的女人竟跟着隔壁村的一个有妇之夫跑了,扔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给他的男人照看。 刘二能平日在村子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爹娘都尚健在,给他攒下的家当也不少,只因当年贪恋了女人的美色,娶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媳妇。 然而,自成亲以来,绿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顶了,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太过惧怕他媳妇的淫威,竟能一直忍着,只要媳妇在外面浪够了,愿意回家,无论多久他都屁颠屁颠的迎上来。 这回,他的媳妇跟别人私奔,一走就是5个月,这对奸夫**彼此的新鲜劲过了,也就各自回了家。村里人背后都在嘲笑刘二能做了乌龟,说他的女人上辈子可能就是个妓女,不然怎么会那么爱勾引男人呢! 不过,跟刘二能的女人私奔的那个男人可没有摊上这么能容忍他胡作非为的媳妇,他的媳妇死活不跟他过了,闹离婚,闹得你死我活的,男人没办法了只得答应。媳妇分走了他的家产,还把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留给了他,这个男人哪里会照顾孩子呀,他只好又将孩子丢给了自己的老爹老娘,老两口快要入土的年纪了,竟又担负起养育两个孩子的义务。 于是,整天咒骂自己的儿子,一句好话也不给他。最终,他们的儿子被逼无奈,便离家出走了。 原本平静的家庭,因为一个人的无耻浪荡,最终支离破碎,全家人共同承受着恶果! 丁河的老娘最近身体不好了,似乎有日渐加重的趋势,连着几日躺在床上,吃饭都要人端给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生个病也是常有的事,丁老头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天,丁河看他娘老是不见好,于是,叫来了医生给老娘瞧病。医生开了几幅汤药,说吃了再观察观察,丁老太太吃了药,竟没有好转的迹象。丁河第二次再把医生找来的时候,医生遗憾的说:“看起来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你们提早准备着吧。” 这一年,丁河的娘已经七十多了,这个年代能活到七十岁以上也算是够本了。 听了医生的话,丁河开始着手为老娘准备后事,他先找来打棺材的人,就在自家的院子里做起了棺材,丁老太太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就问小孙女:“外面在干啥哩?” 孙女说:“在给你做棺材。”说完便跑出去玩了。 丁老太太最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此时,她的眼神有些黯然无光,似乎在等待着生命的终结,她的内心是否曾感受到恐惧呢?没有人知晓。 短短几天的时间,一口醒目的大红棺材就矗立在庭院中间了,丁河对这口棺材似乎很满意,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有半点悲伤的神色,似乎这口棺材不是用来装他的老娘,而是一件艺术品。 炎热的夏季,农村人的生活是极为单调的。这天,吃了晚饭,丁河便听起了录音机,一边听着一边闭目养神,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着。然而,当夜已经很深的时候,他还没有停掉的意愿,兰香被吵得睡不着,女儿明天还要起早上学。 于是,兰香低声说道:“咱娘都快不行了,你就别听收音机了,时候也不早了,快关了睡吧。”兰香毕竟是没有文化的人,说话似乎也不能考虑周全,然而,在自己的家里,谁又能保证一辈子不说错话呢! 不过,在她的这个家里,面对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她就是没有说错话得资格。她的这句没经过斟酌的话,就像一根点燃炸药包的小火苗,瞬间就让原本安静的夜爆裂了。 丁河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话哩,你再说一遍试试?”他一边骂着一边朝兰香冲了过来,兰香吓得缩紧了身体。 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分床睡了,是兰香提出来的。当时找的借口是‘孩子大了,都睡在一起太累’,小孩子怕黑不敢一个人睡,所以就跟兰香睡一张床。 小孩子晚上睡觉极为的不老实,经常蹬被子,兰香每天晚上都会醒来几次给孩子盖好被子,丁河当时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也只得答应。 这几年下来,丁河和兰香两个人又盖起了一座新院墙,院子里有三间不大不小的住房,另外还有一间独立厨房,跟丁老头,老太太的屋子算是彻底拉开了距离。 虽说丁河和兰香是分床睡,房间却是相连的,丁河随时可以跑出来找兰香,所以兰香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安宁。不过,相比于每天跟自己恐惧又厌恶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她已经很知足了。 ☆、第120章 威胁 丁河早已面目凶恶的站到了兰香的面前,这次庆幸的是他没有立即挥舞他那双罪恶的拳头,而是,用他河东狮吼般狂躁的嗓音叫嚣着:“你再敢说一句,再说一句我就打死你!” 他们的女儿吓得“哇哇”大哭,兰香紧紧地将女儿揽到怀里,这一年他们的女儿已经十多岁了。 一个小女孩,十几岁的年纪,她的天空仍然是灰暗的,她也从没活出过一个小女孩的娇气来,有的仅仅是令人怜悯的唯唯诺诺。 他们的儿子已经成年了,大学毕业后在外面找到了工作,一个人打拼,如今,也有了稳定的收入,一年只在春节的时候回一次家,他似乎并不眷恋这个家。 兰香抱着吓哭的女儿,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甚至连气都不敢出了。 丁河骂着,突然又迅速的折回自己睡觉的房间,很快,从里面传出砸碎东西的声音,仔细听,便可以知道,那是录音机磁带被砸碎的声音,他甚至还上去踩了几脚,地上很快便狼藉一片了,屋子随即也安静了下来。 兰香和孩子多么希望这种安静能一直持续到天亮,然而,这个并不算高的期望,很快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不一会,丁河又打破了这片静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