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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咧到耳根,看起来高兴极了。她拍着小手蹦蹦跳跳,马尾辫凌空甩啊甩,甩啊甩,越甩越长,偷偷地贴着地面朝茅楹爬了过去。 “妈妈,妈妈,囡囡的新妈妈,抱抱我吧。” 小女孩边跳边唱,声音甜甜的,带着某种蛊惑的魔力,她张开双手试图让茅楹抱,茅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活物一般蠕动的发丝也在这时候抵达她的脚下,尺寸间,眼看就要缠上她的脚腕。 成功在望,女孩笑得越发甜美,茅楹迷幻的脸上却突然变了神情,她轻蔑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宝贝儿,你当我是傻的么?” 食指抵在女童的额头,穿了过去,上面不知道涂了什么液体,泛着莹绿色的光芒,一触到,女童的脸就痛苦得变了形。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囡囡!”一阵阵黑气从她大张的口里冒出来,眼球不住地滴溜溜疯狂乱转,但她仍不忘贯彻她的战术,“啊~~囡囡痛,囡囡痛啊妈妈……” “我呸!老娘还没嫁人,哪来的七八岁女儿!别他妈诋毁我的名声!”茅楹不客气地啐了一口。 此时,角落里又笃笃笃跳出来一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像是跑来支援一般,猛地飞扑向女童,跟她合二为一,黑洞洞的眼眶里瞬间又多出一对眼球,简直快要塞不下了。 阴气暴涨,茅楹直觉不妙,刚想脱身,脚下的头发却像是有所感应,猛地一缩,不要命地发起攻击,迅猛地缠了上来。 由于之前崴了一脚,茅楹的动作慢了一步,打了个滑,一只脚腕就被缠住。那些头发柔韧异常,一旦缠上就如藤蔓般顺势而上,眨眼间就缠到小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绊倒。 “都给老娘滚!”茅楹拖着一条腿,从随身携带的名牌皮包里翻出一把食指那么长的小刀,下手快准狠,一刀把那簇头发割断。 刚爬起来,女童四肢并用,爬着逼近,无数头发扑面而来,拦住她所有去路。 茅楹心下一惊,往皮包里一翻就是一个打火机。 哪里被缠点哪里,烧得不亦乐乎。 “嘿嘿,头发长了不起啊?听姐姐的劝,没事多去理发店。”她一个跟斗,翻到窗边,夹起一张加强版五雷符就想轰。 “干什么?你想把这一片都炸了吗?” 符纸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就在指尖自燃起来。 窗台上多出一个挺拔身影,男子穿着松垮的暗色衬衫,负手而立,肩上单脚落着一只黑羽乌鸦。 天色暗了下来,夜风习习。 一人一鸟,气定神闲地瞅了眼狼狈的茅楹。 乌鸦嘎了一声,男子凉凉地开口:“炸了之后呢?事故责任报告你写吗?” 茅楹脸上精致的妆容在打斗中沾了点灰,但这并不影响她优雅地拍拍手上五雷符烧剩下的灰烬,从容站起身,“不炸不炸,炸楼一时爽,写报告火葬场。您这不是来了吗?哪儿还需要搞那么大阵仗啊。” “呵。”陆惊风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平时没见姑奶奶您的嘴这么甜。” “我这不是……”茅楹尴尬地理了理被打火机燎了一绺的发丝,刚想争辩几句,身后的小鬼又哇呀呀叫吼起来,发作起一轮新的攻击。 茅楹连忙回身,抡着桃鞭跟一大簇编成麻花的粗辫儿对砍。 乒乒乓乓,直冒火星儿。 “哟,这小孩儿挺猛的啊。”陆惊风袖手旁观,笑着感叹了一声。 “哈哈哈,风哥您可真逗。”茅楹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猛我怎么就想扔雷炸了呢?” “嘻嘻嘻嘻,妈妈你是不是累了?囡囡玩儿的好开心,再陪囡囡玩儿会儿吧。”这时候,女童身上涌动的黑气暴涨,浓重了几倍,七窍齐齐流出黑红色的血,一对眼珠不堪重负地从眼眶中爆了出来,滚落到茅楹脚边。 “不行不行,我胃里的三文鱼撑不住了,要吐了要吐了!”茅楹被这一幕瘆到,吱哇乱叫地跳起来猛跺脚。 “小朋友,老阿姨胆子小,这么吓人可不对。”陆惊风从窗台上轻飘飘地跳了下来,敛了笑意,面上凝起一片霜寒。 或许是直觉来者不善,小鬼居然颤巍巍地瑟缩了一下。 由于开启了防御模式,她身上的黑气涌动得更暴烈了,七窍里流出的血简直跟喷泉一样,撒的到处都是。 胃里一阵翻腾,茅楹干呕了一声。 “啧。不是说不要吓老阿姨了吗?” 男人伸出左手,绷带从小臂一直缠到掌心,掌心朝上。 女童的脚下晃晃悠悠升起深蓝色的火焰。 在昏暗的室内里呈现出一种特殊的美感。 紧接着,正常人听不见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尖锐地响起,几乎震破耳膜。 修长干净的五指逐渐收拢,男人的声线温和似水: “小孩子不听话可是要吃苦头的哦~” 第2章 第 2 章 “风哥,你刚才有点帅。” 茅楹左手拎着她镶了钻的宝贝高跟鞋,右手拎着罐儿冰啤,赤着脚蹲在大马路边上。 头发乱蓬蓬的,衣衫不整,远远望过去就像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女青年。 这副尊容实在是没眼看,陆惊风忍不住念叨:“前两天开会你是不是又做梦去了?老邢强调无数遍了,怎么说咱们也是体制内的人,国家公务员,注意点仪容仪表好不好?再要来个突击检查,还想不想要工资了?给我把鞋穿上。” “切,就那点贫瘠的工资,都不够我塞牙缝的。”茅楹灌了口啤酒,晃晃悠悠站起身,朝陆惊风肩头上站着的乌鸦吹了个口哨,日常拐骗道,“对吧肥啾?等姐姐辞职了,把你带回家好吃好喝地供着好不好?” 乌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过鸟头。 “不是肥啾是午暝。”陆惊风纠正道。 “啊,肥啾,突然这么冷淡啊,是不是也嫌弃姐姐人老珠黄了?”鸟的态度刺激了大龄剩女,茅楹扑过去一把抱住鸟头,声泪俱下地控诉,“嘤嘤嘤,连肥啾都对我爱搭不理,还有谁要我?难不成真的要去相亲?” 乌鸦被她晃得目光呆滞,生无可恋,连胸前嵌着的黄晶聚魂石都暗淡了许多。 “说了,不是肥啾是午暝。” 陆惊风试图把鸟夺回来,茅楹二话不说,直接把乌鸦的头塞进了自己高耸的双峰之间,还往里怼了怼。 “肥啾,来,感受一下姐姐的柔软。” 陆惊风:“……” “去你妈的女流氓。” “咦?风哥,你刚才是不是爆粗口骂我了?” “没有,你听错了。”陆惊风神色不变,转换话题很熟练,“这次行动,真凶根本没露面,单纯靠指挥那两只小鬼就能行凶,有点手段。” 想起刚刚那恶心的场面,茅楹嘴里泛酸,咽了